修行的故事

2020年5月修行總結—第二部份

2020-06-06  本文已影响0人  Nagi_凪

寫完了第一部份後,剛剛有些情緒出現,稍事休息了一下。本來想不要寫了(生氣),但生氣過後心又死死氣氣說要繼續寫。同樣地,我不知道我寫的與whole life path有甚麼關係。


這個月可能個考驗,測試心是否真的願意全心全意只隨觀變現,並放下所有計劃、假設、擔憂。

五月初瑟谷第一天復課,我下課時又收到實習機構的老闆的電話。她說,長工我知你暫時不想做,但有個兼職的工作機會,是去機構與澳門一個戒毒機構合作的小組及研究,這次你可以了吧。我發現我第一個反應是理所當然的「是」。過後幾天,她告訴我一些細節。她說,對方看過我的履歷,覺得雖然我沒經驗,但應該可以。下一步是要跟那邊的人視像會議一下,再談點細節,基本就開始了。

我心裡開始想,那麼我又開始會沒有時間了。不過可能也有新的學習與體會吧,再說「不」很不好意思,而且也有收入。但是其實我有些害怕這位老闆,她要求很多,又常常改變主意,而我雖然現在說話很口響,但我性格中犧牲自己、遷就別人的部份很高,每次她有奇怪要求我不是硬食,就是要跟她「熱烈討論」好久。好累。

在同一時間,我的同學跟我說我們學校現在有PhD讀。我看了下,咦,每個月有$15000,不錯呀!如果我可以每月有這工資,然後再去研究瑟谷,不是一石二鳥嗎(我現在收的車馬費只夠坐車啊!哈!而且如果認真做到些結果出來就能讓更多人知道它的好)。跟職員Rachel(化名)及Phoebe(化名)分享,她們都十分支持與興奮。然後心火熱熱的,與同學一起去問教授PhD的詳情。

那天晚上,我再找實習機構的老闆,我說,不好意思,我自己想報PhD,要5月31日交提案,所以這兼職我也不能接了。她說:我就知道你會走這方向。

但最好笑的是,推掉了她第二天,我心裡又冒起了這個想法:那麼我又開始沒時間了。還有,我想那麼快決定我未來四年的生活要怎過嗎?

心中靜默。有些事心未看清。她不願意。

好啦,計劃擱置。一切歸零。我繼續每天(相對)輕鬆自在地活著。

到此刻我仍然未知道心是否為了「禮貌地」推掉一樣而創造了另一樣,我只是在學習隨著它的心意走。

最感動的是跟Rachel講起我的決定,她半點都沒遊說,她說:那麼你的心現在真的很需要休息和空間呀!那就休息啦!而我感到她真的沒有所謂。她是容許別人對她說「不」的人。

記起瑟谷工作坊有一句:

當孩子擁有真正說「不」 的權利,我們才可以假設他們的「同意」是真正發自他內心的。

故現在開始我正學習讓心說「不」。

我此刻正身在一家咖啡店,店內的空位還有一些。15分鐘前,有一位口罩掛在下巴、講著電話的女士問我:你對面的位有沒有人坐?

我:那邊有位呀。

她:那麼你對面的位有沒有人?

我:但我現在不想跟人分享一張桌子。

昨天在實習機構接我位置的學妹問我,有沒有一份用15分鐘以內可以做完的文件。我決定不覆(因為還是不好意思直接說不,笑)。我不是你保姆吖。

現在我也常常很遲才覆訊息/不覆訊息。

昨晚去拿網購的東西,去了二次仍然是給了我錯的件。走到回家才發現。把件退回去時也毫不客氣地投訴了一番。(老實說是有瞋的)

我在學習在甚麼地方、甚麼時間說「不」。

以前我都做錯了,對陌生人說太多「是」,把心力都浪費掉了,然後對重要的人事物卻無能為力,只能爆炸。

反過來好些。

而能/懂得說「不」是講真實語的要素吧。


另一件不知是小事還是大事:月中發現德師跟週一英文組的同修們做了一次網上小參。還要是小參過後當晚,別人把錄音發出來我才知道。同修說因為德師不願意宣傳,這是對內的活動。我因爲想留些時間與家人吃晚飯,週一通常我不參加。

那時生氣到一個點。當然,好肯定看到這是與「我」有關的煩惱。也知道瞋只害人害己。也明白這樣發生自有原因。人人各有難處。

可是頭腦知道不代表心接受。

我發現現在心沒煩惱時是輕鬆自在的,但一有煩惱就激烈得很緊要。第一天好好地跟負責週一的師兄表達需要,算平復了;第二天見到又有人分享錄音,又再氣過。生氣到不停流眼淚。心又投訴不肯翻譯德師法語。到最後,在自己的朋友圈打了一篇廣東話+粗口罵了一大餐,竟然反而氣消了。

過後想,其實我不是真的想罵搞活動那位同修。所以心會選擇在這個地方以這個方式罵,但他又不想那位同修真的知道。(但又必須罵在一個有人聽到的地方,是誰都好)。

回想過來,這應該是從八歲的Buzz(化名,另一位瑟谷孩子)身上學的。他媽媽Monica(化名)跟我一樣也是瑟谷助理。Monica跟我分享,Buzz有次跟爸爸吵架。不歡而散後,Buzz跑了去家中陽台,確保門關好及爸爸不會聽到,然後烏尼單刀一堆粗口橫飛罵爸爸。他自己罵完就沒有事了,但媽媽看到就覺得好好笑(哈哈)。

當然,這裡我不是鼓勵大家講粗口,只是如果要表達到內心強烈的憤怒,粗口有此功能。我也是所有做法都無用才要背著別人用粗口罵,有其他方法我也會想用其他方法

過了之後就ok了。放下了。都是因緣法。德師法語仍然繼續。因為對自己有益嘛。


這個月在家務及整理方面更向前踏了一步:

1. 開始星期一、四、五、六、日替媽媽洗碗

2. 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把書桌收拾好

3. 洗衣服等等是繼續的

因為心本來就喜歡乾淨,沒太大難度。剛開始要洗碗時有一點阻力,但洗了幾天就消失了。

然後我回想起,當初為什麼會迷上動中禪,是因為在香港參加梅老師辦的動中禪營,到了最後幾天,發現心在洗廁所時竟然變得很喜悅、很有活力。但是一回家就打回原型。所以心以為是這個法讓自己愛乾淨,故很想離開家裡,去另一個地方做乾淨整潔的自己。

因為我對那段時間的記憶已經全然支離破碎,上個月與當年在動中禪營㕑房一起燒火幹活的老友相認後,所以有幾天好開心地問了一些當年的細節。我慢慢記得了,為什麼當年我會本來由留一個月變成想留全程,我誤打誤撞進了㕑房幫忙後,我發現自己可以很能幹,與及在㕑房幹活生活很簡單很開心。

但後來有些東西出問題了。好多人來跟我說好奇怪的話。我行堂,有人說:「師父叫你行堂,是有意思的。你自己想吧。」女事務長離營走的時候,走過來抱住我,在我耳邊說:「對不起」。有段時間好頭暈,有天被出家師父叫了我去,同時還有幾個人在,她說:「自己修自己的!不要修別人的」無端端有人給我一隻受了傷的小鳥叫我照顧,牠死的時候,我感覺我像死掉了親人一樣,哭到淚崩。後期,我感覺自己不妥,意識不清醒,一天之中有好幾次斷片。我有天覺得我要走了,我去師父房想拿電話,未去到男事務長衝過來:「不準走!」我跟那位老師小參,TA問好多私人事,房門是開著的,房外的人行來行去。

由於太多事情我無法理解,我就想,是不是這是考驗呢?或者這是個玩笑?大家都在玩?我應該要忍耐就好了?當然,我的心裡也是亂七八糟的。好多好奇怪的念頭與想法冒出來。例如自他交換。

到我失控了,他們就送我到梅老師與德師那裡(剛好他們在附近搞禪營)。

回到家我還是常常失去現實感,後來我實在接受不了,我說:「都唔知係乜嘅嘢無得醫,痴線有得醫,我痴咗線」。然後吵著要去醫院。

到我神智完全清醒了,雖然細節我不記得,但我也知道闖了禍。我那時把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扛。我說,肯定不是老師與方法的問題,全是我的問題。所以我一年後竟白痴到要回去(他們又好笑地讓我回去),後來又斷線了。這次腦袋中的迴路應該更濶了,我回到香港後腦袋出現更多種類的奇怪聲音,而且我好像被推了去後座,有些心又會走來替我做好奇怪的決定。我迫於無奈為了不想再聽到那些聲音,又去了見精神科。

後下面的以前說過,就不說了。

老友早前跟我說:「那裡教的覺知根本是錯的。」噢,我記得了,我做手部動作做到很有樂受,感覺就像手在自己動,我去問,得到的答案是這是「大的覺知」。自此,身體有自動化的動作我都會讓它做。

現在回想,雙方都有責任。因為我的界線肯定有被(嚴重)侵入的。但我當然也有責任,因為最後把行為做了出來的是我,say yes 的是我。

補充:我說的也不是針對這個法。我最初在香港學時不感到有問題。現在回想也不覺得有問題。

我對那裡的人事物也沒有恨。早就沒有了。老友說:「Ta這樣教,必然自己也是學錯了的。」

我說了這麼多年我有精神病。此刻我說:我沒精神病,也沒情緒病。我只是練錯了。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說這麼多,像講故事,但更像改寫故事。而且,這次說來說去也說不到whole life path。但我想,我想說出來,仍是要告誡自己要懂得分辨,懂得說不。下輩子要懂得分清楚喔。

呀,心突然知道以上這件事與whole life path 的甚麼東西。課程的綱領分享了審視佛法的八個標準。

佛法的八個標準 Eight Criteria for Dhamma

正如你可能知道的品質,「這些品質導向:

As for the qualities of which you may know, “These qualities lead:

冷靜沉著,而非熱頭熱腦;

to dispassion, not to passion;

自由解脫;而非枷鎖;

to being unfettered, not to being fettered;

出離;而非積累;

to shedding, not to accumulating;

謙遜;而非自我吹捧;

to modesty, not to self-aggrandizement;

滿足,而非欲求不滿;

to contentment, not to discontent;

隱居,而非糾纏不清;

to seclusion, not to entanglement;

激起毅力,而非懶散;

to aroused persistence, not to laziness;

減輕負擔,而非增加負擔;

to being unburdensome, not to being burdensome”:

你可以斷言:「這是佛法,這是佛教的戒律,這是世尊的指引。」

You may categorically hold, “This is the Dhamma, this is the Vinaya, this is the Teacher’s instruction.”

AN 8.53, Sankhitta Gotamiyovādasutta, To Gotamī, trans. Thanissaro.

Available online at accesstoinsight.org/tipitaka/an/an08/an08.053.than.html.


本來還想寫下學巴利文的經歷。但太長了,下個月才寫吧。


6.6.2020後記

寫好的那天簡書不能發文,胸口的衝動走了過後想了兩天要不要發,因為看到正如Gregory所說,整篇都在構造「我」,也少不了在「自己」的面上塗脂抹粉。觀照心怎選材就很清楚。

想了過後還是分享。就算不發文也不代表心不構造我。因為騙了心寫給人看,但最後不給人看,心老闆大人會生氣。

大家自行決定真實程度好了。

而我也發現,對在寺院那段回憶雖有創傷但卻常常想起。慢慢想起的都是開心的事情。老師父最愛吃炒青菜。大家一起包餃子、揉饅頭。那裡有隻小狗,看師父們喂狗,溜狗時跟牠一起跑。不知道牠還在不在呢。我都忘記了牠叫甚麼名字了,雪雪?

那間寺院好像也已經拆掉了。

最近不停大掃除,找房間某個角落找到這個:

心不願扔掉。

做人真是很奇怪呢。

kāyena vācā cittena, pamādena mayā kataṃ

accayaṃ khama me bhante, bhūripañña tathāg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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