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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书——千古奸臣秦桧(12):布局议和,阴谋尽出

2017-10-28  本文已影响430人  文史小郎君
宋高宗赵构—秦桧(影视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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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杀一人,半步不留情,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宋高宗绍兴五年(公元1135 年)六月,高宗任命我(秦桧)为观文殿学士,温州知府,让我专主秘密操持议和一事。

是年,我四十五岁。

力主议和,在朝堂之上,不仅是我,甚至是高宗,所要承担的压力和风险都是巨大的。

议和若成,不言而喻,将军们手握的重兵就要放马南山,重归朝廷。为了让议和策略能顺利实施,我增加了韩世忠,岳飞,张俊,刘光世四将及其身边亲信的探子人数。本来一月一次的月报变成了一月三次的旬报。上到行军打仗颁布的调任命令,下到宴请宾客说出的只言片语,我都让探子一五一十的汇报于我。

除此之外,我还让探子尤其注意两件事,一是将帅与帐中偏将之间是否以兄弟相称,感情如何,当年太祖曾下令,军中不许结义,防的就是军中将领们的感情太过深厚。另一件事,是要探子们注意军中士兵的士气和想法,是否只知大帅而不知当今皇上。

在民间,我也广撒探子,让他们分赴各地,了解民间百姓对当今皇上,朝堂大臣和边疆将帅的观感。

这一切,为的是防微杜渐,如若形势不对,可以先下手为强,消除隐患。


高宗绍兴五年九月,我已将大宋朝堂各路兵马元帅身边亲信的探子安插到位,奔赴各地打扮成货郎样子收取情报的人员也基本出发了。终于可以专心致志的筹划与金国议和之事。

为了保证议和之举能机密行事,我找来了当年帮我南归,与我名为主仆,情如手足的承信郎孙靖。

当年我要渡船南归时,碰到船工孙靖,孙靖见我携带家眷,自述为大宋重臣,二话不说,带着我一家南归之人,划船就走,托他的福,我一家老小才能重归大宋。

回到大宋,孙靖央求我能留下他,我感念他恩情,手握权柄后,让朝廷安了他一个承信郎的小官。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我曾于闲暇之时与其交谈,问他:“当日你我初见,我跟你说我是大宋故臣,你如何就信了。”

他毕恭毕敬的说:“老爷,小人在那河里划了十几年的船,见过的人不计其数,见的人多了,什么人有什么样的神情气质,心中还是有数的。”

“哦,看来划船还有这等好处。”记得那日我抚着胡须笑着再问他:“当年我杀金兵南归,你见我样子,应知我在金营犯了大事,你就不怕逃脱不成,受我牵连,白白送了性命吗?”

他是这么回答的:“老爷,您是贵重之人,当然不知我等船工性命轻贱之处了。河水湍急,我等船工虽熟知水性,但阴沟里也会翻船阿,说不定哪天运气不好,就船毁人亡了。说句实话,不是家里贫困,谁会来干这脑袋别在裤衩上的行当阿。不怕跟您说实话,当年遇到老爷,我心中可是窃喜不已,我观老爷神态仁厚,心想若能跟了老爷,不敢说谋个一官半职,至少可混个安生饭吃,总比这天天当船工强。常言道富贵险中求,不就一条命吗?成了,跟着老爷有肉吃,不成,就当提早船毁人亡而已吗。”

能察言观色,又敢于搏命,这等人物,朝堂之上也是凤毛麟角。

当年孟尝君若没有重用此等鸡鸣狗盗之辈,也不能安然返回齐国,真与我今日之事有异曲同工之效阿。

我回大宋之后,为了培养他,就派人教他识文认字,没想到他居然天资聪颖,以三十几岁年纪才开始学字,不到几年时光,就粗懂文墨,虽说不能吟诗作对,但用来读取密报,发出密令,文墨方面也算够用了。而且他出身草莽,在处理突发事件,需要伤人性命时,比之一般科班出身的官员更为无所顾忌,杀伐果决,慢慢的,成为了我身边专门从事机密差使不可或缺的人物。

所以说,这世上很多人,就是少了个机会而已,给他机会,说不定就让你刮目相看了。


我在书房等孙靖时,耐不住心中烦躁,开始闭目养气,过了一会儿,听到有人走进书房,帮我换了茶碗,我知是孙靖,并没有睁开眼睛。

耳边传来孙靖的声音“老爷,茶换好了,水温刚好合适,可以喝了。”

我睁开眼睛,望着他,拿起茶碗,喝了口茶,笑道:“以后这种事情叫府里的婢女做就是了,你也是当承信郎的人了,不要动不动就给人端茶递水。”

“老爷,不管孙靖做什么官,都是老爷给的,这一点孙靖从不敢忘,端茶递水只是小事,即使赴汤蹈火,孙靖也在所不辞。”孙靖毕恭毕敬的说道。

我笑了笑,说:“不扯这些了,你坐。对了,我交代你办的的事情应该都办妥了吧。”

孙靖拿捏着分寸坐了下来,说道:“韩,岳,刘,张四位将军身边的探子都已交代过了,他们四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奔赴各地收集情报的货郎也都已在三日之前启程。”

“好,这几日你辛苦了。”我抚着胡须问道:“身子骨还熬得住吗?”

“谢老爷关心,孙靖无事,再累也比不上当日当船工时。”孙靖说道。

“那就好。孙靖,我要你做好准备,过几日后带上亲信可靠之人,秘密敢往金国,带着我的书信,至完颜昌府中将书信交予他手中。”

“是老爷。”孙靖二话不说马上应允。

“你此次到金国,须兵分两路。一路由你带领,至完颜昌府中将书信交于完颜昌后静候音讯。另一路晚你半个月出发,如若完颜昌私下同意与我大宋议和,你将讯息告知另一路人马,让他们在金国内探访完颜昌派系的重要人物,携带金银上门拜访,拜访时不必细说议和之事,只告诉他们,大宋秦员外问候他们,要跟他们交个朋友。你讯息发出后,你和你带队的人手马上撤出金国,不可逗留。另一队人马拜访金国官员结束后,需马上赶回我大宋,不过要留下一名死士于金国境内,以备不时之需,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老爷,另一路人马可否让小儿孙立带领。”

“不可,你另选可靠之人前去。此去金国,危险重重,九死一生。若不是事关重大,又需机密行事,我不会叫你前往。你去我本就担心不已,如何能让孙立冒此风险,而且我这边也需要他帮忙。”

“谢老爷,立儿有老爷看着他,我就放心了。”孙靖动情的说道。

“孙靖,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你亲涉险地。你此去金国,一定要万分小心,若势头不对,不可逗留,马上返回,一切以安全为主。”

“老爷,孙靖知道。”

“这就好,对了,我们在伪齐的情报机构是否还能发挥作用。”

孙靖道:“伪齐刘豫三番五次的清查我们大宋在河南、陕西一带的情报机构,我们损失惨重,为了安全起见,我已让他们偃旗息鼓,静候命令。”

我闭目沉思了一会,考虑再三,对孙靖道:“如若你此次秘密出使金国能够成功,完颜昌有表明出同意议和的态度,你返回我大宋经过伪齐境内时时,传令于我们在伪齐的密探,让他们在河南、陕西一带散播言论,说金国皇帝因刘豫失掉襄阳六郡,要废掉刘豫。言论散播后,探子大队人马撤回我大宋境内,只留一小部分人在伪齐候命。”

“是。”

“记住,你此去金国两队人马之间的任务只能由你一人知晓,还有伪齐境内言论一事你以书信形式告知即可,这三组人马之间不得有任何接触,讯息不得互通。”

“孙靖明白。”

“好,去吧,细节方面你自己把握即可,你是办老了事的人了,一句话,一定要平安回来。”我望着孙靖的眼睛说道。

“老爷保重,孙靖一定不辱使命。”孙靖拱手道。

我挥了挥手,孙靖含泪退了出去。

金国四太子完颜宗弼

孙靖一走,秦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秦熺乃王氏长兄王唤之子,因王唤早逝,秦熺就成了我和王氏的养子。

“父亲,您交代的事情孩儿已经办妥了。”秦熺道。

“你有把握孙靖此次到金国一定会带上你交代的那人吗?”我冷冷的问道。

“父亲放心,吴松是孙靖最为信任的侍卫,孙靖但凡有危险行动,从来都是把他带在身边的。我已跟吴松交代清楚,如若孙靖在金国事情败露,他会在孙靖被金人捉捕之前将其击杀,绝不会让金人有机会从孙靖口中得到任何讯息。”秦熺拱手说道。

我抚着头,担忧的说道:“希望不会走到那一步吧。对了,吴松此人是否可靠?”

“父亲放心,他一家老小十几口人,都在我们手中,为国捐躯至少可以护住父母妻儿,惜命偷生只能满门尽除。我想这个道理他应该清楚。”秦熺笑着说。

我盯着秦熺,斥责道:“你应该说,他一家老小十几口人,都是我们帮忙养着,他一定会知恩图报的。满门尽除这种事,只能做,不能说,说来只能让听者寒心,有何用处呢,愚蠢。”

秦熺见我发火,赶忙拱手道:“孩儿知道了,父亲息怒。”

王氏从门外端了碗参汤进来,见我正在斥责秦熺,赶忙道:“熺儿,你父亲是为了你好,还不把这参汤拿给你父亲。”

秦熺毕恭毕敬的把参汤放到我面前,说道:“父亲莫要生气了,我以后不会再这么说了。”

我摆了摆手,说道:“这几日你也辛苦了,你把这参汤喝了,补补气。”

秦熺看了一下王氏,王氏点点头,秦熺将参汤一饮而尽,问道:“父亲,孩儿有一事不明,还望父亲指教?”

“说。”

“既然父亲力主议和,为何不连完颜宗弼及其派系的人也一起收买,如此一来岂不是事半功倍,而且为何要留一名死士在金国呢,这不是给自己留下了麻烦?孩儿百思不得其解?”秦熺问道。

我抚了抚胡须,道:“熺儿,你能想到这一层,为父很欣慰。吕颐浩曾对完颜昌和完颜宗弼(金兀术)二人做过评价,言完颜昌有谋而怯战,完颜宗弼乏谋而粗勇,也算中肯。他二人性格与立场皆不相同,共掌朝政,日久必生龌龊。我之所以只收买完颜昌这一派系人马,是因为我知道完颜宗弼在金国朝堂一直是主战派,与他接触,对议和一事毫无作用,也许还会弄巧成拙,功亏一篑。”

“父亲,那在金国留下死士是为何,如若让完颜宗弼发现,对议和之事百害而无一利阿?”

留下死士是为了给完颜昌留下祸根,让完颜宗弼找到可以杀完颜昌的证据,搅乱金国朝堂。熺儿,为父这一生永远不会忘记当年金人攻破我大宋汴京时的惨状,心中对金人的仇恨这一辈子都无法排解。所以,只能拿出最阴狠的手段对付他们。很多人不理解我为何力主议和,议和实乃时势所逼阿。当年金人崛起以白山黑水间,不到五年光景,就灭掉了大辽,进而攻破我大宋汴京,把我等宋人逼到江南一隅。我常想,当年金国人口不到八十万,我大宋能整合的军队就不下一百来万,为何如此不堪一击呢。后来想得久了,得出了答案:因为我们大宋不像金人那般团结和简单。金人当时的朝堂和军队,在完颜阿骨打带领下,整个朝堂,整支军队,团结和简单的犹如一个人,永远勇往直前,无所畏惧。反观我大宋,一百多年的岁月,已将朝堂变得复杂无比,无论是谁,都永远无法让我大宋朝堂变得如金人那般团结和简单。所以,我只能反其道而行之,收买完颜昌派系大臣,就是要在这些人心中种下种子,让他们发现原来手中的权势是可以换来真金白银的。留下死士,就是要让完颜宗弼有向完颜昌发难的机会,让他们在金国朝堂形成争斗。朝堂争斗的风气一起,要想杜绝,比登天还难。我要祸害的不只是这一代的金人,我要害的是金人的子子孙孙,只有等到整个大金朝堂腐朽不堪,我心中所恨,才能放下。懂吗?”我红着眼睛说道。

秦熺吃惊的望着我,在他心中,冷静的父亲从来不曾这么激动过,小声的说道:“孩儿懂了。”

我回过神来,挥了挥手,跟他道:“你先去吧,父亲刚才跟你所说,不可向任何人提起。”

秦熺向我和王氏拱了拱手,说道:“孩儿知道了,父亲母亲,那孩儿先回房歇息了。”说完走出了书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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