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谈:“可能我终究不是一个聪明人吧。”
“凡所有相,皆为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作者丨谢丹儒
来源丨最后一米阳光
封面来源丨谢丹儒
1.
原本今天并不打算写东西,奈何突然情绪涌上心头,一股无名的心酸和悲哀油然而生,这算是这二十几年来的情绪总和吧。
积淀着,一直积着攒着,终于溢出来了,那汹涌澎湃的力量一下子便将我多年来伪装的坚强击垮了,也将我伪装的面具击碎了。
这一切,在一声“巨响”之后,徒留下一声悠长的叹息。
我不打算装了,装着坚强的样子,装着温和的表情,真的很累。
如果你问我现在的模样是怎样的,我会告诉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因为,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想哭。
那狼狈的样子,疲惫的神情,真的好像一条流浪狗啊。
也许你也很好奇,怎么会这样呢?我就很好奇,怎么就这样了。
我一直以为我就是很坚强啊,就是很温和的啊。怎么就这样了?
是因为不小心看到了「早安,打工人」背后的解读,还是因为那一句「你先做整编吧,稳稳妥妥地给我做整编,好吧」,又或是在心里,其实自己也知道这二十几年来,除了年纪再长,别的能拿得出手的真的不多了。
二十几年啊,不是几小时,不是几天,不是几个月,而是二十几年。人生有几个二十几年呢?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看着那长长的一段语音,我又能说出除了「好的」之外的别的什么吗?我敢说「不」吗?我可能已经忘了上一次拒绝是什么时候了吧。
做自己,我一直在强调说一定要做自己啊,可是我又做了什么呢?现在的我除了身体是别人眼中的我,又哪里还得看得见半丝半毫的自己呢?
眼神?是的,眼神里透出的悲哀倒是自己的,发自内心的悲哀啊。
为什么要选择写作这条路呢?
既然选择了写作这条路,为何就不能忍受别人的一句可能是为我好的话,可能是写作路上必经之路的建议,还可能是唯一能让我有点价值的中肯的评价……
我不懂。
可是,这并不妨碍我知道自己的内心。
就像此刻,我的内心似乎和文字融为了一体,我心所想即是文字所述,最表面的意思,最贴合内心的表达,是我一眼看过去便能够懂得的心里话,真心话。
2.
有时候我挺怀疑的,我也不笨啊,何以至此呢?
但是,似乎容不得我怀疑,事实如此。
我就是笨,我就是个笨蛋。
为何偏偏要选择写作这条路呢?这条艰难的路,这条可能是一辈子都注定被误解的路。
「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
我就应该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停止,停下,然后放下才对。
理性是这么告诉我的。
但我似乎并不死心,总想说点什么,哪怕自娱自乐,哪怕这行为是多么的愚蠢。
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一次次,蠢到家了,蠢极了。
如此看来,我倒也不是一无所长,最起码,我还有愚蠢,足够的愚蠢。不是吗?
只是,我的愚蠢为何也让我难受呢!
在我一次次难过的时候,我怎么就不能够因此感激这难过,因这难过而坚强,因这难过而勇敢,也因这难过而让我知道难过了。
我不懂啊。明明难过是聪明人才会有的啊。
3.
有人说,「聪明人的毛病就是,你什么都告诉他,他反而不高兴」。
所以你看,我就不是聪明人。
我多么希望有人能够告诉我,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好叫我死心,好叫我踏踏实实地认认真真地生活,好叫我放下写作,放弃这一切远不属于我,也不该我承受的一切。
有一首歌,它是这样唱的:「如果戒掉所有的贪婪,是否就能因此活得简单……」
我贪婪吗?不,我只是想好好的写作,希望能够靠写作养活自己,就这样一辈子写下去而已。
怎的就这么一个请求也难以实现呢?
兴许整编也是写作的一种吧,可是,人不应该诚实吗?不是自己的就应该诚实一点。
诚实啊,小孩子都懂得的。
为何要做这种事情呢?
商业价值,价值,别人的心血,别人的原创内容,别人辛辛苦苦撰写的东西,……都是别人的。它属于别人的。
每一个人的作品,它都是自己的孩子啊。别人的孩子,自己有什么资格在别人的孩子身上动手动脚、动刀子?
兴许我既不是愚蠢的,也不是聪明的,而只是个庸人罢了。
只有庸人才会自扰。不是吗?
所以,我这才有了那么多的,那么多的困扰啊!
4.
虽然,我承认我有的时候喜欢自欺欺人。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在不伤害他人利益的前提之下。
虽然,可能他们是大度的,是宽容的,甚至这就是个市场环境而已,大家都不得不这么去做。尤其是在自己弱小的时候,何况是为了生存别人可能会理解的。
然而,我还是接受不了。
所以,可能我还是傻吧,傻了吧唧,又笨又愚蠢,还那么顽固不化。
可是我是勇敢的。
最起码,对待文字的时候,遇到不懂的我会想尽办法去解决。实在解决不了,那就慢慢摸索就好了。
总有人需要去探索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的。如果都想着靠别人,或是借助别人,那这样的结果哪怕是可喜的,我依旧觉得悲哀。
尤其是,面对自己内心的质问,我该如何作答呢?
自欺欺人的前提是清醒,而清醒的人又能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呢?
难道一辈子活在欺骗中?那这又是为了什么,又欺骗了谁呢?
时间是共享的啊,我实在不愿如此面对自己的内心,我实在不愿眼睁睁地将「诚实」视而不见,将自己的内心的渴望视而不见。
还有那不安,惶恐,以及疲惫。
我怎能够如此残忍呢?
但是,换句话说,好像这样做便能够成全它们了,这倒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只是,可惜的是,我做不到。
不知道真相兴许还可以坦然接受,但真相就摆在那儿还要我视若无睹,或假装不知道,我做不到。
相对于诚实,相对于真实,我活着不就是因为它们吗,我为何要舍它们而选择别的呢?否则,我们为何而存在呢?
我不懂。
可能我终究不是聪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