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凌晨工作的陪酒女,她说:"我只想挣钱,回家过年。"
序:
这是一篇胡乱敲打出来的文字,你来看,我欢迎你;你不愿看,我不送你。
一、
没有来北京之前,说实话,我从不觉得这个世界上优秀的人到底能有多优秀。无非就是每天捧着书本,一头扎进图书馆或者某个装修漂亮的书城里不谙世事的那些人,再或者,或许是步入工作领域有些年头,每晚挑灯夜战难搞客户的大经理,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优秀"这两个字描述的人是什么具体样子。
后来,我也跟着大的风向标,一头扎进了“进京漂泊”的庞大队伍里。刚来的时候,裤兜里只有300元的现金,银行卡里余额三位数,小数点在第一位数的后面,在网上花了5块钱买了一根细绳,用来挂手机在脖子上,北京那么大,手机还不让人寻了去,在开往北京的Z800次火车上,我这样想。
人生21岁,第一次看见中国·北京的火车出站口是什么样子,怎么说呢,是我们家那个小城镇最富有的步行街的三倍大,看不清有多少人,总之一眼望去都是圆滚滚的黑色脑袋,我站在出站口的第一节台阶上,使劲的呼吸了一口气,直到身后叽里呱啦的传来一句:麻烦让一让,挡路了。我回过神来,哦我到北京了,是的,你看哪,那人多冷漠。在我们家那儿,如果有人提溜着这么大的行李,不管是否相互认识,过路人都会伸手帮你一把,这就是小镇子里的人情味儿。
我把拴着黑绳的手机挂在脖子上,一扭头挤进了人头攒动里。
二、
不得不说,导航是个好东西,起码它能在偌大的陌生城市给我一点儿不迷路的安全感,可以说,到北京后导航给我了第一份的安全感和归属感。我靠着导航摸索到了五环开外的地方,是的,我在三环下车,我在五环落脚。
找了一间,嗯,十个人一屋子,百度显示叫做“青年旅舍”的地方。然后,我在这里住了一周,感觉像是住了一年。
梳着马尾辫的女生会在每天的凌晨五点给她家人打电话,然后哭,大声的哭;
黑长直头发的女生每晚十一点都会叫好车,在她看起来15岁的脸上画上25岁的妆,然后把她的直头发用热的滚烫的卷发棒卷成一个个大的波浪,穿上黑色的蕾丝裙,喷上香的刺鼻的香水,然后踩着跶跶的高跟鞋离开。
我的下铺从不出门,饿了就叫外卖,偶尔听到她打电话都是在询问做主播的要求巴拉巴拉的。
其他的人没有记太清,总之大家都是各色各异来自四面八方地方的人,同样刚来北京不久,还没有找到像模像样的工作安稳下来,才挤到这个“青年旅社”里。我跟其中那个黑头发总是半夜出去的女生有过一次碰面,以下是我和她的对话。
“你做什么工作啊,为啥都是晚上出去啊?”
“哦,做陪酒的。”
“陪酒?”
“怎么?你好像挺惊讶的。”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小姑娘一个人总是半夜出去,叫车什么的,挺危险。"
”危险?有啥好危险的,那帮有钱人都是晚上吃饱喝足出来消遣。“
”哦。你胆子真大。“
”马上过年了,赶紧多挣点钱,我好开开心心回家过年啊。“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正在摆弄着咯吱咯吱的卷发器,我看着她画着浓妆的侧脸,突然有点心疼,也许都是女生的缘故吧,或者因为别的什么,总之,忽然觉得她有点不一样。
三、
七天后,我搬出了那个青年旅社,顺利在北京五环开外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老旧的居民楼,怎么个老旧法呢?浴室,或者叫洗手房,墙面是瓦瓦愣愣的瓷砖,像90年代我大姨家铺地面的砖,厨房的犄角旮旯里有数不清的蟑螂,走天然气的管道上都是猩红色的斑迹,做饭要三户轮流安排,所以通常我每天吃晚饭的时间通常在8点以后,10点之前。
即便这样,我仍然没有理由的打心眼里觉得:北京,是他娘的好地方啊。
还有17天,手忙脚乱的2019就永久的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不遗憾,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好与坏都是过去了,我从来不喜欢说什么”人要向前看“之类的话,那些都是用来欺骗未经世事的小孩子,即使我也依旧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孩,但也必须努力昂头装作一副成年人的样子来,做那些成年人才做的事,比如:深夜里痛哭;电话里报喜不报忧;抓着日益掉光的头发等等,再比如:多挣钱,然后回家过年。
年关了,愿只身在外的你:吃饱,睡好,有钱赚,有人爱。
笔者简介:北奔女青,人在职场,读书狂魔,英专双子座。最大的爱好是读书,不定期分享职场实用干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