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谎言》十六

我绝望于我所承受。

我以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但如果只是两个人，为何会出现第三者？信任是支持爱情桥梁的脊柱，而等待只是借口，时间却是扼杀情感的杀手。

如我无助的等待，执着的守侯，为的就是一份曾经绚丽无比而今却逐渐远去的爱。这份爱走得太沉重。它在幽深的期盼下摸索出一条执着的路，而路的起点却留下承受这份爱的人的一颗破碎的心，她太痛苦。

我忽然发现，明白我的人，是缘笑。

我给她写信：

缘笑：

好！

虽然我们认识没多长时间，但时间的长短并无意义。我知道，我一直在痛苦，挣扎。憔悴是我的抉择。感谢你陪我度过了对我来说最艰难的日子。我自从承受了这份爱，就必须执着，我相信我为这份爱的付出。

我想，如果有可能，我会选择你。曾经的我以为最了解我的人是草，而小哑出现了，当小哑的身影远去，呵呵，我所期盼到的是缘笑。

但是不可能，我不会选择你。这是小哑教给我的。

我愿意承受你精神上的寄托，做你最好的朋友。

让我了解你，

好吗？

我知道我的这封信于缘笑有些突兀，而且对缘笑，没有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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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岛是一个很美的地方，而水则是千岛的衣裳。正当油菜花盛开，每个小岛都披上了艳黄色的裙装，舞在春风之中，散出迷人的香。黄花铺在水上，清澈的水映衬着花黄，还有碧蓝的天空。混杂出五光十色的仙境。

我建议走水路。小哑找来一只木舟，我们走进千岛迷人的身姿。小木舟缓缓击着水波，传出有节奏悦耳的水声。水声循着水波四周散开，像一首田园的小令。我坐在船头，小哑撑着竹篙立在船尾。竹篙顺着船身悠然蹿进水中，击破了鱼乡的梦。黄灿的油菜花从小舟两旁倒退回去，却又像是在追赶着小舟。我脱了鞋子，将双脚伸进水中。哗啦啦的水声顿时遍布这一片天地。流水轻柔地抚着我的脚，像一首情歌婉转地贯穿我的全身。

千岛最美丽的时候。

在小哑家，她父亲并没有说什么，只一个人喝闷酒。他并未接受我。

小哑她妈妈告诉我，小哑的父亲最关心的就是小哑，他觉得他欠了她一辈子。

在小哑十岁的那一年，一场大火烧掉了他们的房子，浓烟淹没了小哑和她弟弟，当小哑父亲冲进火海将姐弟俩救出时，小哑已经晕厥，把弟弟紧紧地裹在自己的怀里。

从那过后，小哑再不能讲话，她也多了一个名字：小哑。

而那场大火，正是源于小哑父亲丢在草垛边的一根烟头。

这件事，小哑从未对我提起过。

“今夜，我要守千岛。”

小哑看着我，笑了。

我守在船头，竹篙斜靠着船身，小哑坐在我的身边。四下里一片寂然，星星点点的灯火连绵出村庄夜的安宁，为它们守夜的是星星。千岛也沉入了梦乡，散着淡淡的花香，与水面上的清雾和夜的幽色缠绵在一起。月色也不甘那份寂寞，悄悄藏入水中，成为水面光洁的象征。

小哑抬首仰望天空，她用手指着天空。她指着月亮，指了星星，最后指了我。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含情脉脉地望着水中我的脸。

如果天地在此时成为永恒，我愿意就这样生存，星空布满神秘的浪子，明月衬出夜的宁静。静静的油菜花沁出淡柔的香味，而水面成为镜子，包容了一切。

我闻着从眼前逝去的时间，感觉到她走得好慢好慢却又迅疾。如烟一阵地飘散又如闪电一般地飞驰。

我抚着小哑的发，小哑的脸，抚着小哑的呼吸。

我希望我与小哑能一辈子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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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小说两条时间线相互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