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门》体验黑暗的人性

《罗生门》芥川龙之介 日本作家。为了在读书会上同别人更好地交流，读了这本被推荐的短篇小说集。《罗生门》是这本书的第一篇，以此命名。这本书有诸多好评，可我却发现读完后所获甚少。如此正好检验交流的效果。

读书会上一位刚工作不久的先生分享：我读到这本书，然后跟爱人说，我给你讲个短故事吧——《罗生门》，黑泽明还拍了同名电影。然后开始讲，很快讲完最后一句“外面只有黑洞洞的夜，仆人的去向，自然无人知晓”。爱人问了一句：然后呢。我说，完了。爱人：你TM逗我呢，这TM也叫故事。

听了他这段讲述，我也被逗笑了，第一遍读时也是同样的感受。在这本短篇小说集里有好几个故事莫名其妙就结束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模糊与困惑让我一度觉得自己玷污了这本书。如果不是看了别人的评价，自己仍旧云里雾里，晦涩的书也读过一些，怎么偏这本书没读出来什么呢？

概括地说，书中写了很多人性恶与黑暗、缺陷与丑陋，主要是从黑暗面剖析人性。

还有一个人也谈到了他以几年的工作经历对这篇文章的感受：在工作的过程中也会遇到一些事，面临着两难的处境，最后也“心安理得”地解决了，却如同那个仆人一样，总有一些东西，想头也不回地让其一直处于黑暗的角落，不愿再触及。

作为一个没什么复杂斗争经验的大学生，在听他们讲述的过程中还真有了一点点思考：现实中，我们都不愿成为一个恶人，但常常也不能痛痛快快地做一个好人。善与恶的转换往往只在一瞬之间，尤其是在困境中选择。不知是谁似乎说过：失去人性，人类将失去现在；而失去兽性，人类将失去一切。诚然，兽性是本能，可相比而言，人性更来之不易吧。人类向“人”的进步不正是在对抗本能的一个个瞬间完成的吗。这种对抗，无论在宏观还是微观上仍旧激烈地继续着。因此，善，值得我们乐观的期待。

这本书中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有另外两篇，一是《密林中》，从多个人的视角去讲述一件事，在不同的叙述里会对事实生出许多无奈。真相与谎言究竟有多远值得我们站在不同的立场去探索和思考；还有《地狱变》，这篇最长，也最恐怖，只能这么形容了。如果不强行让自己理解，就无法理解。这篇文章于我意料之外的收获是，《海贼王》Impel down大监狱中出现的很多场景和意象，它都有提到，算是一种文化印证吧，恐怖中又有了几分亲切。

总得来说，这类的小说并不是很喜欢，姑且说它有些阴郁吧，当然也谈不上嗤之以鼻，写恶与黑暗恰恰是因为无法否认它，就其本质而言，也不过是思考人性的一种方式罢了。

这本书最后一部分是“侏儒警语”，分享几句，值得细读。

侏儒警语：

1.称暴君为暴君无疑是危险的，但在当今之世，称奴隶为奴隶同样十分危险。

2.发现民众的愚未必足以自豪。但发现我们本身亦是民众却无论如何都是值得自豪的。3.老好人最像的是天上的神。第一适合对其讲述欢喜，第二适合与之倾诉不幸，第三是可有可无。

4.完美的乌托邦所以出现，原因大约是：如不改变人性，完美的乌托邦便无从产生；而若改变人性，原以为完美的乌托邦即黯然失色。

5.偶然亦即与神的搏斗，总是充满神秘的威严。赌博者亦不例外。

6.理想的士兵必须绝对服从长官的命令。绝对服从无非绝对不加批评。亦即，理想的士兵必须首先失去理性。又，理想的士兵必须绝对服从长官的命令，绝对服从无非绝对不负责任。亦即，理想的士兵必须首先失去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