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老得只剩皮包骨头，还得被迫上手术台

奶奶今年难挺过去，肾管前后长了几个结石，肾脏还有瘤子。发病也越来越频繁，晚上睡觉有时候还喘不上气得立马坐起来

医生说微创做不了，得剖腹。姑姑担心一次手术刮不干净，不知道术后是什么情况。

姑姑有一个同事，做过剖腹手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说做完后的一两年里，不是这里不舒服，就是那里不舒服，挺过一两年，就好了

但是奶奶已经八十多岁了，而且奶奶吃斋，连牛奶都不能喝，最近因为发病，只能吃一丁点东西。

如果做手术，先不谈各种管子和机器插进身体里受的罪，就说术后营养跟不上，身体体质又差，一两年也很难熬过来。可如果不做手术，频繁发病，吃的又少，怕是很难挺过今年。

家人轮番劝说，奶奶死活不愿做手术，如果老人不愿意手术，术后恢复会很漫长，加剧奶奶的身体承受力。

家里人也进退两难，远在外省的二伯常年未归，姑姑说不管怎样你这次都应该回家看看母亲，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有可能这是最后一次

妈妈说奶奶可能有心脏病，和当年外婆一样。外婆有严重的三高，外婆到死也不肯做手术，她说，我宁愿死在家里，也不愿死在医院

当人老得只剩下皮包骨头，谁还愿意再上手术台，被冰冷的仪器和各种管子插得体无完肤，连喊痛的权利都要被麻药给剥夺，只剩下沙哑的沉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