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爱情故事】致罗子:首页男神,老娘喜欢你诗歌很久了
情不知所起,而竟一往情深深几许
01
还记得两个月前,我从法国巴黎机场转机到北京。在下机场回到祖国的怀抱,那一刻的心情是久积爆发出来的兴奋。机场里频频回头的目送,眼泪翻滚如无栅栏飞跃,这种割裂肝胆的事情,我似乎不用再做无辜的疼痛了。
然而事情总那么不让人省心,路的平坦已经是个看不见的坑。北京的雾霾尤为严重,堵车也塞的慌。滴滴打车叫来的师傅,染着红色的头发,带着耳塞摇晃脑袋,操着一口四川浓重的口音,哼出我听不懂的说唱。师傅显然是秋名山车神,急不可耐地乱拉油门和闯红灯以及走小路。我的提醒似乎可有可无,最终我们还是与对面的货车碰上了。
绷带缠着我的全身,我就这么神奇地接受回国的第一份礼物:医院疗伤。在医院病房里,我害怕父母担心我的状况,我便谎称晚点公司接了个大项目在开发,电话头听到爸妈又一次等待落空的叹息,我的心又针扎了一会。而得知此时男朋友早已经结婚,更是让我深感回国是一种迎面噗嗤的可笑,天开始塌下来。
万念俱灰的时候,我认识了我的主治医生罗子,一个给我精神和身体疗伤的男人。
02
初次见到罗医生,是我从手术台醒来的第三个晚上的十点。
他穿着白大褂,带着一个墨镜,乌黑发亮的发丝卷得格外风趣,除了娃娃脸之外,就是稍微腼腆和胖了点。“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了”,他小声地问我,怕吵到隔壁床的病人。我心灰意冷,对罗医生的探问,我只是麻木地回答“还好,不能怎么动弹”。他示意让我安心养病,检查我的各项生理指标后,叮嘱我要尽可能早点休息。罗医生在白纸上写了他的诊治科室和联系方式,需要他的时候,只需要按一下床铃或发个信息给他,他便会回来照顾我。
于是从那次见面起,我忘却了我冷淡的态度,仿佛男人并不是都那么坏。像罗医生这样的白衣天使,虽然不是择偶的标准,但也是做好朋友的难得前提。
往后的日子罗医生隔三差五地来看我,起初我和他有点忸怩,简单的寒暄几次后,我和他慢慢聊的开。我把我在国外留学的经历、遇不到爱情真主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他,他都很耐心地听我讲解,而每次的聊天时间段都是借着饭点展开的,所以不存在罗医生玩忽职守的问题。
罗医生平时都会给我带饭,并按照营养设计给我搭配饭菜。我曾不好意思地拒绝罗医生的好意,“没关系,反正咱们都一块吃,不碍事,作为朋友,我想让你早点好起来”,他腼腆的嘴角微微上扬,教我怎么也拒绝不了他的好意。
渐渐地,我们开始像手心手背挨在一起熟了起来。我经常会喝到罗医生亲手煲的汤,但似乎每个汤底的味道都那么相似,我竟渐渐地怀疑这个“不专业”的厨师是不是一锅端的。“小铃,多喝点,听医生的话准没错”,“鬼才听你的,腻死了,不想喝,我要吃冰激凌,你给我买”,“不行,听话,等你好了之后,我给你买一整个屋子好不好?”。不知道忘了何时我的撒娇情绪又自动跑出来,而罗子依旧耐心地逗我玩。
从我不知不觉地撒娇那一刻起,我再也没有喊过他罗医生,而是萝卜青菜去掉草字头的罗子。我忘了我自己曾是一个破碎的人,是罗子在我旁边帮我拼凑了人生。
罗子温顺体贴,他害怕我白天没有他陪伴会孤单,他通过写一大堆简书情诗来和我交流。也从我45天前罗子手把手教我玩转简书的时候,我的诗意人生才慢慢被打开,罗子又多了一层珍贵的身份:诗人。
03
罗子除了平时上班下班经过必要的科室外,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与我待在一块。罗子知道我爱花花,所以他常常两天给我带来花束,起初是香水百合,再到紫罗兰,后面便是玫瑰花。他殷勤地帮花花换水,也常常给我心灵的野玫瑰浇灌自由,譬如朝露里下起的诗歌行。
我每天没事都会刷罗子发表在简书的诗歌作品,偷偷复制好看的字段作为回复他美诗的音符。
罗子的诗大部分是写给我的,我常常在深夜的被窝里读着他的诗歌,他的诗歌具有女性的婉约美,有古典诗词之文风,可以跳跃得很顺畅,在吹拉弹跳的诗歌舞台上他是不可多得的实力派。我常常会读哭,原来医生的脑袋瓜里一旦文艺起来竟然是那么地让人酥软,仿佛我到过瓦尔登湖,仿佛到过古埃及邂逅众神的洗礼。
节选1:
白天的草原
是牦牛进驻的矿场
矮小的羚羊
犄角圈占一片天堂
我在喧闹的纳木措湖边
一袭白衣
掩饰长满尖刺的心脏
没有一滴雨也能生长
我用盔甲守护爱情的毡房
隐藏在黑夜的绵羊
闪烁贪婪的眸子
你吓溃又窃喜
甘愿被捕食的模样
嬉笑还在山谷盘旋
肉欲挂在树梢晃荡
那是我曾经
耳鬓厮磨的迎春草
是我心爱的姑娘
我想我不会爱你了
纤细的根部
挪动就是死亡
我想我不会爱你了
吞噬占有才是
你情愿心甘的思想
我想我不会爱你了
遍布荊棘的肉身
连拥抱都带给你
血迹斑斑的伤
节选2:
我想要一个木头房子,
用206根木头,
下肢埋在山脚,
整个胸腔能承载我的跳动,
还需要搭建大脑,
我能在壁炉旁独立思考,
废弃的边角料,
燃烧我每个细胞的放荡。
我想要一个木头房子,
每一根都能承重四季,
不用打磨抛光,
只用最原始的麻绳捆绑眼睛,
束缚茹毛饮血的欲望。
我想要一个木头房子,
不要面朝大海和春暖花开,
我做一只砸碎了螺壳的寄居蟹,
隐匿所有意外的行踪。
我不要妄想,
但希望在不能妄想中
抽出一个妄想,
就是在颧骨消瘦的冬天,
你能走进我的木头小屋,
把地板踩的吱吱作响。
04
我在罗子的教导下,也开始尝试写诗写各种文。但由于新人没功底,写出来的诗都只能算白话文,和白开水一样没有意象加工,只有烧白的味道,味同嚼蜡一般让人作死。
自然而然,我十次写十次被拒绝,每次都是“sorry开头”的机器人拒稿信息,我都不厌其烦地忍住很多次想打出:你他妈的能不能给老娘认真回复一次,实在不行就啥别说。然而我依旧保持很淑女的状态,尽管我心里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但总是微笑地回复编审一句:谢谢,辛苦了。
而罗子写了上百首诗歌,几乎是篇篇敲定首页的,拥有过百的点赞数和上千的评论和阅读量,羡慕地我想把他拽下来再捧他一次。“小铃啊,做自己就好,我刚写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诗,写吧,我从一开始就很欣赏你,加油,我给你打call”,罗子很诚恳地劝我稳住,做自己的风格,偶尔他也会帮我改改,但都是尽量让我保持自己的风格。
就这样,多亏了罗子,我一天比一天进步了很多。我也在写诗创作过程中认识了很多朋友,也让我在医院呆的日子变得不再那么无聊与漫长了。
05
我出院的那一天,我们紧紧拥抱了一下,也意味着我们将过着天南地北双飞客的生活。
罗子一路没说多少话开车送了我到高铁站, 我永远忘不了他带着墨镜假装很坚强的样子,因为我看到他眼角翻折腾着泪光,而我不能问他为啥流眼泪,仿佛我在尊重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感觉,抑或是介于男朋友与朋友模棱两可的身份认同。
“记得按时吃药,骨伤得慢慢养才好,想我的时候,记得喊我,你随时是我的第一朋友”,他很平缓地抽出这么正经的一句,那涌上心头的话似乎翻滚了很久,烫伤了喉咙没有脱口而出,我才知道原来罗医生才是我的病人。
“我知道啦,你个二狗子,我会记住你的,记得多给喜欢的女孩专一写情书,我可等着再次见面的时候等着你的喜糖呢……”,我似乎说的好假,那么假意的大度反而像不回头的子弹上膛后给罗子打了一枪也给自己打了一枪,我们死于彼此死不主动追求爱情的枪口下,“日久生情”和“私定终身”的两个幸福字段像靠窗的封条,让我们在门内煎熬着痛苦的祝福。
终于,我的列车发动了,我使劲地贴着移动的车窗看望远去的罗子,他似乎跑了起来。他眼角腼腆地掉起了眼泪来,我也像个小孩子忍着看他消失后才让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这一生我们头顶月光距离越来越远了。
在车上我的哭声,引起了陌生人的不耐烦。他们鄙夷我的眼光,似乎我只是个傻不拉几的女孩,也是吵人不得安眠而没有素质的女孩。我抽噎开始停住,再也没人像罗子一样会心疼我的伤,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的,都不会再出现第二个罗子了。
尔后的日子,我强迫自己不和罗子联系,甚至常常连他打的电话都没接。可惜我总控制不住我自己,总是忍不住看他的各种动态和疗伤的文字。
终于有一天,我哭着写完一首《假如我们还在一起》送给了罗子:
江边城外涌动的故事好像去年的秋天
山前相识栽下的野桂花香味弥漫四周
这里的山和城市,和你走时模样一样
这里的人和故事,从此与我完全无关
我的人格开始被黎明烫过的黑翅膀分裂
一个用来承载过去,一个用来挤压未来
野花,草原,你隐匿奔跑的影子都有味道
黑暗,黎明,我狭长溃烂的脑子没有新梦
假如我们还在一起,你身后将是我的故乡
假如我们还在一起,你眸前将是我的天堂
今晚我不会再遇见你,月光是缝在两眼的线
黑翅膀拍打你的身影,我掉进死亡的碎片
深夜食堂,呜咽不下一杯头顶共同的月光
伊人如梦,归还不了远方你面颊微微透凉
大风吹起,卷走所有,包括黄昏与死亡的信
无字信,愿你读到,假如我们还在一起
如同我的心跳,摆明活着
06
发了很久的信,罗子似乎再也没有回过我一次。
不知道他是否在深夜依旧忙碌得不可开交,还是他不敢再裂开我的疼痛了。
“断裂是吗啡咽下的声音/支撑最后的欲望/复习多次断裂胸腔的准备/骨髓指引船舵”
假如罗子男神你还在简书,请让我攒够一千个赞,等你回头欣赏我。其实老娘喜欢你很久了,准备与你私奔,你敢回应我吗?
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