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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长长狗狗(64) 数学笔记

2022-02-14  本文已影响0人  echo安神

第六十四章 数学笔记

钟由说是要过来我家体验一下西关的过年气氛,语气好热情,不知就里的人,还以为她是从小在外国长大但对中国文化十分好奇的侨二代,实际上她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广州人,和我一样。

虽然我内心对她的到来十分殷切,但表面上还是客气一下,说我们这里穷乡僻壤,没什么好玩的,也就那样,你会后悔的等等等等。

不知道是不是我表达得过于“客气”,这事从初一说到初七,都只是停留在“她想”的阶段,从来就没有一次落实过。

一眨眼,又开学了。

跨了一个年(实际上就二十来天)回来,眼看着大家都成熟了不少,脸上疯涨了的青春痘就是证据。

尤其是傻猪,脸上长了一颗巨大的青春痘,又红又痛。如果你近视,离远看不清那人是谁,但如果你看见那人脸上有一颗痘,那人肯定就是傻猪,辨识度太高了。

傻猪整天镜不离手,小息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照,做广播体操的时候也带着镜子照。

我说傻猪,你那把是神仙镜吗,这整天照来照去的,能把痘痘照死?只会越看越烦,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钟由叫我少管,说人家那是照给胡星看的。

一句话戳中要点,原来如此。

傻猪一天到晚长嗟短叹地照镜,就是想引起胡星的注意。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深得连女人自己都猜不透。

不过,对于胡星这种石头脑子来说,这种旁敲侧击的暗示,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对理工男还是适合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跟胡星说,傻猪脸上长了颗大痘,人家经常帮你打饭,你都不关心关心人家,同学之间要互爱互助嘛……。

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够多,够直接了。

谁知道,他扶了扶眼镜腿,只回了我一个字:“哦”。

我,嘥气(浪费力气)。

可能是入戏太深的缘故,在上英语课的时候,傻猪也忍不住拿镜子出来照个不停,被程美抓个正着。

程美抄走镜子的同时,顺势敲打了一下傻猪:“看书,看书,老看你的脸干嘛,你有人刘……。”

程美自知失言,话说一半就打住了。但这时候全班都竖着耳朵听呢,一半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谁都知道,我们高一级最出名的两位校花,刘恩妍和刘嘉毓。程美的“刘”字后面是什么潜台词,大家基本上不到1秒就能脑补出来。

“人丑就要多读书”,这句话在当时非常流行。

傻猪本来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有点自信的,这回是彻底被击垮了。没办法,人比人,气死人,我们班上无论谁跟“二刘”比,都只能是三流、四流。

程美不但不成人之美,还落井下石,这回伤人伤到太平洋,太伤自尊了。

我回头,看见很多人都“阴阴嘴”露出嘲笑的表情,傻猪头低到90度,面朝地板,而坐在她旁边的胡星,只顾低头写写画画,置若罔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下课以后,我和钟由马上去安慰傻猪。不过,看傻猪笑眯眯的样子,好像刚才遇到了什么好事。

“噢,我可怜的傻孩子,你肯定是被老班打击到精神错乱了,……。”钟由抱着傻猪说。

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钟由的心也太大了。

“滚了啦,你才神经病!”傻猪挣扎着推开钟由。

经过我和钟由的“严刑拷问”(挠她痒痒),傻猪终于招供。

刚才,胡星主动把他的数学错题本借给她。

解释一下,胡星的错题本,跟我们普通人的错题本不一样,因为胡星那级数,错题是几乎没有的。江湖传闻,他的错题本上记录的都是各种类型问题的解题思路,就好像武林秘籍葵花宝典,轻易不借给人看。

“胡星的错题本”,“胡星的错题本”,连续几天,傻猪时不时就会把她的奖品拿出来耀武扬威。

“这是奖品。”钟由总是那么一针见血。

炫耀归炫耀,当我们说要拿来看的时候,傻猪说什么也不给,神秘兮兮的,说是胡星只独家授权了她一个人看,她这个vip是不能分享的。

看来,胡星这个人还不错。冷漠的外表,可能只是一层保护色。

理科好的男孩,多多少少都有点像蜥蜴,冷静,隐忍。

“喂,你选文还是选理啊?”

坐在我后面的那条“蜥蜴”,最近不知道抽哪根筋,老是问我这个问题。

而我的回答都很官方,“考虑中。”

虽然,我内心的天平,早已有80%的砝码都压在了文科那一边。

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答案,可是,我给不了他。

至少,在当时,我给不了。

一次吵闹的大课间,我因为大姨妈来访,不太想动,就趴在桌上放空自己,俗称发呆,广州话又叫“发吽哣”。

“呐,给你的。”辛秦把一本牛皮纸色封面的软皮抄放在我面前。

“咩啊?”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是数学笔记。一看那工整得像印刷体的字迹,就知道是辛秦的大手笔。

我记得他说过,上数学课他从来不做笔记,觉得那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多分析几道题。

“哎呦,你不是说只有脑子不好使的人才做笔记的吗?什么时候脑子变得不好使了。”

“看清楚,这是我自己总结的解题秘籍,要不要,不要还我。”

“要。”

怎么不要,太要了。

我翻了翻,好些内容我们都还没学到,一大堆数学符号,汉字没几个。

“哎,天书一般,只是看着都头晕。”我在心里嘀咕。

“不要晕,哪里看不懂,随时可以问我。”辛秦好像能读到我的心声。

“哦。”我嘴上是答应了,但其实我打心底里不太想问。

因为我每次向他请教数学问题,都非常费劲。他说的似乎头头是道,但我往往云里雾里不得要领。教的费劲,学的也费劲,往往一条题目下来,两人都累得要死。而且每次问完,我都会禁不住一次灵魂拷问:“难道是我蠢么?”

对于辛秦来讲,我是他的一个不合格粉丝,但我们班倒是有一个他的死忠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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