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十年
2018-05-12 本文已影响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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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静止的
不仅仅是时间
可以聆听的
不仅仅是声音
我爬过来紧抓你的脸庞
我看见你依然微笑的模样
我大声厉呼你的名字
但你为什么睡了，睡得那么安祥
我伤痕累累不安地紧抓你的臂膀
另一只手想把你沉重的推开
我不知道你死了，但我却安然无恙
大地颤抖，颤抖的瞬间
你倒下了，我也倒下了
我摸到了你的血，你的头发，你的裙裙
我甚至还能在灰濛的空气里，看见你的微笑
″你还好吗，伤了哪里了，让我摸摸"
我靠近你，生命中第一次决定认真听你的话
我靠近你，抓起你的手，贴在我的脸上
″哎哟，疼"
我惊慌得急忙放下，我突然感到害怕
″你，你，你怎么啦?"
″睁着眼晴，不要动，不要大声说话"
″我们会死吗"
″死，我们，不会的，都不会的"
″我会死吗?"
″你不会的，我们都不会的。"
我醒来发现，紧拽的双手里，是你割裂的裙裾
我醒来发现，穿梭的身影旁，有一位是你的父亲
我醒来发现，我的肢体割裂成两个碎片
我醒来发现，再不会发现，你微笑的眼晴
我活在时间的空隙里，时间累了，除了双腿，并没有把我抛弃
我想象野蛮的生长，象河边的芦苇花，又象漫山的金达莱
我把你的裙裾粹片缝在小燕子的尾巴上
我在梦中醒来，醒来是你坚韧的声音
″振奋起来，那不是我想要的样子。"
″你依然可以舞蹈。"
″但我没有双腿，就象小燕子没有翅膀。"
″但我没有勇气，就象浪花抛弃了海岸。"
后来，我终于在双臂之上启舞
后来，我终于在心灵之上歌唱
今天，我来到你远去的地方
但周围崭新的，仿佛已经把你忘记
可以静止的，不仅仅是时间
可以聆听的，不仅仅是声音
可以承受的，不仅仅是生存
可以埋葬的，不仅仅是死亡
（作者茫风，原名廖文东，写于2018年5月1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