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去爱

老柴出轨

2018-09-25  本文已影响69人  麦村

(1)老柴的小日子

01年时老柴在西安跑摩的,他媳妇在家务农照顾一对儿女上学。日子过的紧巴巴得,但两口子心往一块想劲往一块使,日子还算过得去。他们内心充满着希望,向往着生活一天比一天好。

老柴老婆出了名的爱老柴,平日里她和子女吃的是粗粮,只有老柴从西安回来时才割肉买菜,蒸白细的馍擀筋道的臊子面。老柴回西安娘三又开始吃腌制的咸菜,上顿玉米粥,下顿面糊糊。

老柴回来时,家里就像过年样,吃饭不重样。孩子们想老柴,更想那馋人的臊子面和那带有油水的荤菜,只有老柴老婆不夹杂其他杂念单纯的想老柴。

老柴和他老婆有个约定,每个星期日去村头科峰家接电话,彼此问候,诉说衷肠。

三个月后老柴回了一趟家,给媳妇买了一个杂牌手机,老柴老婆高兴不已,又埋怨老柴胡乱花钱。老柴说有了电话以后就不用跑那么远的地方出钱接电话,再说问你想我不,你也不用嗯、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说完抱着媳妇在炕上一阵云山雾海。

从此老柴老婆穿着裙子,用一根银白色的粗链子系着手机装在碎花裙兜里,在屋里做饭、在田间干活都能接到老柴的电话。

老柴老婆成了村里女人们中最早拿手机的人,也成了村里的女人们眼中的有福之人。

(2)遇见

时间真的像上了发条,一口气也不歇的往前走着,转眼到了初秋。

9月5日的晚上,老柴骑着摩的在电视台和杨家村一带穿行。临近十一点时,一位女孩坐上他的摩的。

“去南门”,女孩声音温柔的说。

老柴调转车头向南门的方向奔去。九月的深夜,在西安已经有几分凉爽,路上行人车辆稀少。路灯泛着橘黄,像一个个哨兵样站在路两旁,晚风习习,路旁的白桦树叶子莎莎作响,一阵阵夜来香的味道从绿化带处飘来,老柴心情尚好。

摩托疾驰到图书馆时,女孩保持距离的身子靠近了老柴,额头抵在了老柴的肩膀上,也不吭声。老柴心里微微一震,稍后却莫名的一阵窃喜,他加大码力,好像要冲破一张网样加速前进。

走到南关正街,眼看就要到南门时,女孩的身子往旁边一歪,差点掉了下去。老柴一个急刹车,右手扶车,左手背过身去拦截住女孩的胳膊。下车借着路灯和月光看见了女孩痛苦的模样。

“你怎么了?那不舒服?”老柴紧张的询问

只看见女孩脸色惨白,额头沁满细汗,右手摁着下腹,声音微弱的说“肚子疼!”

老柴一阵慌乱,最后决定送她去附近的社区医院。

进了医院,只有走廊里的灯亮着,急诊处有个值班护士低头打着蔫似睡非睡。

“大夫大夫”老柴抄着沙哑的嗓音划破医院里的寂静。

护士看着推门而入的两个人,一人头戴一顶头盔,男的几乎半拥着女的,看上去如同情侣般亲近。

“医生,快给她看看,她肚子疼,挺严重的。”老柴鼻尖嘀嗒着汗珠着急的说到。

医生听见吵吵声从西边的值班室出来了,边走边扣着白大褂的纽扣。

医生和护士将女孩扶入诊断室,进行检查。老柴在室外转悠着,他心里一阵烦躁,走还是留?他纠结着,他走到推拉门跟前,准备推门离去时,突然想起了女孩那惨白的脸,那细密的汗珠,实在不忍心,他又踱步回到大厅,坐在长椅上。

“你叫什么名字?”值班医生问道。

“刘茜。”女孩紧蹙眉头,嘴唇哆嗦着说

“家属,快去交费,病人有可能是急性阑尾炎,要做进一步检查,确诊后要做手术。”

“啊!我不是,那谁你等一下!”老柴变得结巴了,嘴半张着,护士已经折身回到诊断室。

老柴捧着护士给的的急查血常规单,血淀粉酶单子、肝胆脾胰腺B超单,摸摸自己的衣兜,这五百块是他打算过两天带回家的,怎么办!老柴在大厅踱着步子,听见女孩在诊室疼得直嚷嚷。不管了,先救人要紧,老柴心道。

五百块押金几分钟就所剩无几了,护士非常严厉的说,必须立刻做手术,不然会有危险。老柴愁断了肠,坐在长椅上思量着向谁借钱呢?

老柴将女孩戴过的头盔套在自己的头盔上面,“啪!”的一声,一个白色小吊包跌落在椅子下面。老柴想起他扶女孩时就是这个包一晃一晃的拍着他的屁股。灵机一动,拉开女孩的吊包,里面有一本《快速学素描》的书,笔记本、粉色的钱夹,白色的翻盖手机,还有女孩子的一些化妆用具,随着他的翻动,淡淡的粉香味扑面而来。

打开钱夹,里面厚厚的一沓钱,老柴从中取出2000块,递进窗口交清了手术费。老柴领着这个女士包,坐在长廊上等候女孩平安出来。

手术结束,刘茜打着点滴,时间已经接近第二天上午十点了。老柴靠着墙眯了一觉,醒来看见这个白净的女孩,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头发润泽,脸颊和嘴唇粉粉的,像个婴孩般的望着自己。

老柴心里瞬间变得很温柔道:“你醒了!”

“谢谢你救了我!你人真是太好了,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没命了!”刘茜感激的说。

“快别这么说,这放在谁身上都会帮忙的,你先躺着,我去打一壶水。”

老柴提着热水壶去打水,顺便在小卖部买了香皂和毛巾,在护士站领了脸盆便进了病房。

老柴将温热的毛巾递到刘茜的手里,让她擦擦手和脸,身边的护士不容分的说:“男朋友怎么当的?你不会搭把手?她手上扎着针怎么擦脸,小心跑针了,液体外渗。”

护士这一连串的责备,老柴和刘茜没能插上话,也没有人更正是不是男女朋友这件事,刘茜羞涩的笑着望向老柴,老柴将目光移往旁处,假装没听到也没看到。

这时候,病房的门推开了,进来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腋下夹着公文包,白色短袖掖进黑色的西裤里,无名指上戴着大大的绿宝石戒指,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女孩身边。

“丫头怎么回事?怎么进医院了?”中年男子一脸紧张,目光落在了老柴的脸上。

“他是谁?”中年男子急切的问道。

“哎呀!爸,我昨晚阑尾炎犯了,本以为能坚持到家给你打电话,谁知中途疼得我都晕过去了。多亏这位大哥相助,我才大难不死。”

中年男子回身紧握老柴双手:“真是太感谢你了,你的恩情我记在心里了,以后用得上我刘永坤的尽管开口。”

“不客气,碰上这事谁都会帮忙的。”老柴将毛巾叠成豆腐块,捏在手里。

“姑娘,我一会得飞厦门一趟,还需几天回来,我给公司秘书说一声,给你请个护工,姑娘就委屈一下,爸出差回来好好陪你。”

“去吧,去吧,我刘茜早都习惯了。”说着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老柴第一次知道女孩叫刘茜。心里想着多好听的名字,给孩子取这个名字,是很用心的。

茜草是一种生命力旺盛的草,耐寒,抗干旱,容易生长。看来刘永坤给女儿取名字费了心思了。

老柴看着泪眼汪汪的刘茜说:“要么我陪你吧,反正我每天也没多少活。”

“真的不耽误你?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刘永坤双手并拢,如同江湖人士,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没事,我也就跑跑摩的,也没多少事,工作时间灵活,您就安心的去忙吧。老柴温和的说。

刘茜听到老柴陪自己,看着眼前这个魁梧的男人,眉宇间有淡淡的哀愁,他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填满了沧桑。刘茜对这个善良的男人充满了好奇,心里也愿意有老柴照顾自己。

刘永坤拉开腋下的公文包,取出一沓钱,递到老柴面前,示意老柴收下。

“这使不得,刘老板,你再这样,我就扭头走人了。”老柴紧张的往后躲闪,好像钱会吃人一样。

刘茜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无奈刘永坤将钱放到女儿的床头柜上,一番安慰,道过别,火急火燎的赶往机场。

“哎!好心人,你叫什么名字呀?真是做了好事不留名!”刘茜侧着脸看着忙活倒水的老柴问道。

“我的名字不中听,还是不说的好。”老柴想着没文化的爹给自己起的土的掉渣的名字:“狗蛋”越发羡慕刘茜的名字了。

“快说,叫什么呀!不管什么样的名字好歹是你爸给你取得,怎能嫌弃呢?”

“我没嫌弃,是怕你笑话。”老柴申辩道。

“你就叫我老柴吧!”

刘茜看老柴不想说,就不再勉强。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老柴问道

刘茜拿出一千块给老柴,先将你垫的钱收起,剩下的给咱们买些吃的。刘茜真诚的看着老柴说道。

用不了这么多吧。

怎能没这么多?你打水时我都问过护士了,她说昨晚是你垫的钱。

老柴憨憨的笑笑,接过钱数了六百:五百我拿着,一百给你买吃的,先说你喜欢吃什么?

不行呀,医生说要等排气后才能吃东西,我现在就看着你吃,你吃了就等于我吃了。刘茜笑着说。

老柴听刘茜这么一说,想着还是听医生的吧,省的下面不通就开始进食,如果梗阻了就麻烦了。就给自己在医院的病员灶上要了一碗油泼面草草了事。

下午时分,病房有点闷热,刘茜的液体输完了,老柴搀扶着刘茜在床旁活动,半小时左右刘茜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老柴扶刘茜躺在病床上,想着这老爷子也不给女儿拿件换洗衣服,住院至少得七八天呢!

“刘茜,你家里还有谁?要不让他们给你送几件衣服过来。”老柴试探性的问道。

“没人了,我妈去年刚过了三周年。”刘茜一脸落寞。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老柴感觉自己就像个愣头小子,净说些不开心的事情。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老柴心底多了一份怜惜,叮咛刘茜先躺着,他出去办点事就回来。

(3)遭遇尴尬

老柴出了南关医院,太阳像一滩散开的红色颜料,将西边的天空染的通红,一排浓密的白桦树被余辉晕染的失去了本色。树叶纹丝不动,没有一丁点风。西安的九月依然温突突的,热的让人有点焦躁。看来明天还是艳阳天。

老柴从兜里掏出电话,给老婆说最近这几天生意挺好的,他过十几天赶家里种麦子回去。老柴老婆一番叮咛:天热多喝水,按时吃饭,开车不能太快……

老柴一一应到,让老婆再辛苦几天,把孩子们照顾好。挂了电话,老柴在一家内衣店门口徘徊了好一会。总觉得怪难为情的,不去,又想到这大热天的,刘茜躺在病床上,没两天衣服都成酸臭的了,如果伤口感染了就麻烦了。

老柴眼睛一闭,今天豁出去了,门一推就进去了。里面两个年轻的一胖一瘦小姑娘微笑着道: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什么?

老柴受到如此接待,有点受宠若惊。

“没事儿看看!”老柴尴尬的道。

两名导购相视而笑,看着这个充满乡土气息的男子,白色的短袖卡其色的大短裤,一双北京布鞋,唯独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听上去让人觉得着迷。

“我想给我媳妇挑身内衣,再买一身睡衣。她住院了,没换洗衣服。”老柴带一点解释的味道说道,好像生怕被别人看穿他不是给老婆买衣服一样。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知道她的号码吗?”胖导购问道。

“我还真不知道,她98斤重。”老柴搜索着所有有关刘茜的信息,想到昨晚她扶着刘茜,在刘茜疼痛难耐之际,几乎被自己半拥半抱着,她的体重顶多也就一百斤。

“呵呵,那你老婆丰满不丰满你总该知道吧?有的人上半身胖,有的人腿上的肉还多呢!”胖导购问道。

“我老婆很匀称,没有你胖。”老柴又一次幻想着刘茜的样子,他嘴里说着老婆,心里却全然的想着刘茜。他摇摇头哭笑着,心道我这是在想什么呀。

“那就拿36码B罩杯吧,你挑个颜色吧。”瘦一点的导购说。

“拿白色的吧。”老柴想着白色最适合刘茜,她如同一朵洁白的雪莲,也只有白色的适合她。

“拿一套这款的L码的睡衣。”老柴指着眼前这款棉质的两件套粉色的睡衣说道。

“眼光不错呀!一共三百九十八。”胖导购有点调侃道。心里还在为老柴说她胖生闷气呢。

老柴从兜里掏出刘茜还给他那五百元,抽出四张递了过去。

老柴提着包装好的衣服,匆匆向医院走去。

(4)感动

刘茜拿出包里的本子和那本《快速素描》书,掏出包里夹层内的各色铅笔,在本子上勾勒出一个轮廓,高高的眉骨,剑眉下深邃的眸子,被风沙侵蚀过并不光滑的皮肤,高挺的鼻梁,还有性感的嘴唇……刘茜觉得这是她这个初学画画者画的最流畅的一次!

病房门被打开了,是张灿秘书和销售科的翟朋进来了。

“茜茜,咋回事呀?生病了也不说一声,才从刘总那得知你生病了。”张灿一脸着急的样子。

“没事,没那么严重!”刘茜边说边收起书本装进包里。

“还不要紧?都做手术了!那什么时候是要紧时?”翟朋埋怨到。

翟朋将买的一大捧花放到床旁桌上,水果和营养品整理了放进柜子,起身时看见放在床下架子上的头盔,一黑一红,默默起身也没言语。

“刘茜,刘茜!”

声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老柴进来了。

“你谁呀?刘茜是你叫的吗?”翟朋太阳穴处的青筋暴露着怒道。

“翟朋,你瞎嚷嚷什么呀!他可是我的恩人,你不得无理。”

老柴手里的手提袋晃悠着,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老柴,你去哪了?这么久?”刘茜忽闪着大眼睛等待回答。

“我在附近转了转。”老柴道。

“奥,你是刘总说的那位恩人呀,感谢感谢!我替刘总和我们家茜茜谢谢你”。翟朋客气的说。

“你替,你能替的了吗?,谁是你家的?”茜茜一脸不悦。

“奥,茜茜,你家来人了,有人照看你,我家里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老柴说道。

“哎,恩人,你答应过我爸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男人家怎么说话不算话?你走了试试看!”刘茜耍着小姐脾气,两眼盯着老柴。

“张秘书,翟朋,你们人也看了,礼物也放下了,走吧,别杵在这了,公司里没事了吗?我爸出差,你们都一个个出来是想让公司乱套?”刘茜一分钟也不想看到他们

翟朋和张灿想想也是,啰嗦了两句就匆匆的回公司了。

“老柴,不待这么吓唬人的。”刘茜像被惊着的小兔,躲在一边在老柴的表情里打探这事情的真伪!老柴不会是真走吧。

“不是,有人照顾了,我就该走了,一家老小还等着吃饭呢!”老柴一瞬间好像回到了现实。他上五年级的女儿,他上幼儿园的儿子,还有那个眼巴巴盼着他回去的老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刘茜跳过话题,伸手示意老柴把袋子递给自己。

“奥,我准备回家,给你买了换洗衣服。”老柴目光游离,不敢看向刘茜。

“拿来,让我看看。”刘茜心里暖暖的,心道这老柴心细,真体贴。

老柴递过手提袋,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空气如同凝结了,老柴心想刘茜不会认为自己变态吧,买女人用的东西。

老柴躲在病房外吸烟,刘茜在屋内喊到:老柴,进来,你躲得远远的看我把你吃了!

老柴将还有半口的烟掐灭,推门进来了。

“咯咯咯!”一阵响亮的笑声直面而来。刘茜都快笑出泪了,又怕伤口疼不得不控制自己。

“有那么好笑吗?想着这么热的天,你爸也没给你拿换洗衣物,住两天你不馊了才怪!好心给你买个衣服,你倒笑个不停!在商场遭两女孩笑,回来你还笑!”老柴替自己打抱不平。

刘茜笑着笑着,满眼都是泪花。

(5)好人有好报

一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刘茜出院了。刘永坤出差回来了,他来接女儿,办理出院,安顿就绪后又张罗着在喜来登酒店订餐为爱女接风洗尘,大小的手术都是有风险的,女儿在病痛之际,作为父亲却没有陪在身边,深感愧疚。

刘永坤今天诚邀老柴,还叫上了张灿和翟朋作陪。

蚕丝面料紫色的T恤掖进米色的裤子,白色的网球鞋,刘永坤今天看上去精神百倍,分外年轻。

张灿标致的脸隐藏在大波浪栗色的头发里,一套浅紫色的运动套装和身边的刘总遥呼相应着,也在有意的表明身份。张灿稍作镇定,站起身为在坐的满上酒水,轮到刘茜时,她悄声问旁边的女服务员:我叮嘱你红枣桂圆羹呢?

“马上就好了,您稍等!”服务员话音未落就出去了。

翟朋紧挨着张灿坐着,望着坐对面的刘茜,心里想着丫头总算逃过一劫了。看着身边的老柴,翟朋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总感觉这哥们无形中给他一种压力。

“来了来了,红枣桂圆羹来了!”应着声女服务员进来了。

“谢谢你,我们自己来,你可以退下了,有需要我通知你。”张灿接过汤碗,给刘茜盛了一碗。

“你刚刚手术没多久,不能吃辛辣生冷的东西,我给你点了一碗红枣桂圆羹,给你补补。”张灿讨好的说。

“我不喜欢甜食,太腻了!”刘茜漠然的说。

“你张灿姨也是为你好,那你说你想吃什么?”刘永坤宠溺的问女儿。

“什么姨?大我六岁就能做姨?她也忒不经老了!”刘茜气鼓鼓的说。

张灿像没事的人样,继续用汤勺给碗里盛汤。

老柴从桌下碰碰刘茜的脚,示意适可而止。刘茜瞬间像温顺的猫一样,一脸甜蜜,不再做声。

“大家举杯,感谢老柴的大恩,救我女儿,也祝我闺女早日康复,越来越漂亮!”

众人同碰杯,刘茜举着汤碗,将快乐和甜蜜一并吞下。

酒足饭饱,好话一箩筐,最后刘总和老柴去卫生间时邀请老柴去他的水泥厂,他的厂里缺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刘永坤从心底喜欢老柴,觉得他实诚,热心肠,有担当,像个爷们。

老柴觉得自己除了整天骑摩托瞎转悠,再没有半点技术。他不知道自己去能干什么。

“没事,只要肯吃苦,踏实,什么事都不是困难。你安顿一下随时就可以上班。”刘永坤鼓励道。

“嗯,感谢刘总信任,也感谢您给我机会,我会努力的。”老柴有点激动的说。

“机会是你自己给自己的,这是你的福报,人生本是一场轮回,你做了什么,最终都会回馈于你。”刘永坤若有所思的说。

(6)小别胜新婚

老柴心里美滋滋的回家了,他没有给老婆打招呼,悄悄的回来了。快到家门口时,老柴听到崔健唱的《一无所有》,眼睛突然间温热。曾经是因他唱这一首歌征服了老婆红梅,突然间好像回到了十二年前,曾经的他还是一个懵懂少年。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是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老柴开始歇斯底里的唱起来。老婆红梅从厨房里跑出来,衬衫袖子上卷,右手握着拳头,面絮黏在手指间,一脸惊喜的站在院子中央。

老柴扔掉手里的包,将老婆拦腰抱起,在原地轮转:“嗷嗷嗷!你这就跟我走!”老柴沙哑的声音深情的唱到。

老婆红梅笑得嘎嘎的,幸福荡漾在院子的角角落落。

老柴凑近老婆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想死我了!”

“我给咱擀面,做你喜欢的臊子面!”老柴老婆从老柴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儿子幼儿园的校车马上就到家门口了,你在门口接一下,女儿也快放学了,我给咱做饭,一会就好。”红梅喜盈盈的进了厨房。

老柴提起包,走进上房,房子里干净整洁,乡下的九月比大城市凉快多了。刚躺到炕上,大门外响起了音乐声“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幼儿园的校车在路边停歇,等待家长接孩子。

“狗蛋,赶快接娃去,你在屋里磨蹭啥呢?”红梅在厨房大声喊到。

“奥,就去!”狗蛋多难听的名字呀!老柴忽然想起了刘茜,多好的名字……

“儿子!想我没?”老柴从校车上抱起儿子,用他的胡茬扎儿子。

“当然想呢,爸你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儿子歪着他的大脑袋,看着老柴。

带了好多好东西,还有你没见过的悠悠球!

偶,偶看悠悠球了。老柴儿子欢呼雀跃着

老柴儿子从小缺钙,头分外的大,面孔小,看上去好像大脑袋经过积压,留下一张干煸的小脸,皮下脂肪极度欠缺,一双大眼睛嵌在脑门上,活像大头儿子。

老柴看到城里的小孩玩悠悠球,一个个动作娴熟,好像轻而易举的。殊不知这悠悠球到了自己的手里却不听使唤,上下提拉,没两下绳子却打结了。

“爸,你会不会玩呀?”儿子跃跃欲试,想从老柴手机拿过悠悠球。

“让爸再试一次!”老柴还想再试一次。

“我看这玩具是给你自己买的吧!”儿子有点生气的说。

“怎么会,当然是买给你的,我想看有没有什么诀窍。”老柴想提前摸索经验,好和儿子交流经验。

“洗手吃饭了,别玩了,跟个孩子一样。”红梅在饭桌上摆好碗筷,一碟韭菜炒鸡蛋,一碗梅菜扣肉。柔软而筋道的臊子面,汤香油汪,菱形的小鸡蛋饼,白色的嫩豆腐,绿色的小青菜,油而不腻的臊子肉,厨房内瞬间香味扑鼻。

父子俩正洗脸时,女儿也回家了,看见老爸便是大大的拥抱。

一家人其乐融融一顿美餐,孩子们开始做作业,红梅在厨房收拾碗筷。

老柴躺在上房的炕上想眯一会,手机嘀嘀两声。

“你在哪?什么时候能见到你?”是刘茜的信息。

老柴蹭的坐直了身子,这丫头这会发什么短信!老柴索性关了手机。躺在炕上却无法入睡,眼前却全是刘茜的影子。迷迷瞪瞪的竟然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儿子女儿被老婆放在厦房了。老婆像条蛇一般往他身边蠕动,从老柴的脚上亲吻到胸脯,一股热流袭击着老柴,红梅温热的喘息声萦绕在耳畔。老柴抱着老婆一阵翻滚,大战几个回合,沉沉的睡去。

(7)陌生

早起,幼儿园的校车在路边不停的按着喇叭,女儿已经去了学校,红梅快速给儿子穿上衣服,洗涑好拖着儿子小跑着出去了。

老柴摸出手机,开机看看时间,已是7:30了。嘟嘟嘟嘟,手机一连串的提示音。

“狗蛋,睡一会就起来,把院子扫扫,厕所里的粪土清理了。”红梅在院子吩咐着。

“嗯!”老柴快速将手机关了。心里一阵阵的发紧。这丫头疯了吗?这是闹那样呢!未接来电21个,短信留言15条。老柴一条短信都没来的及看,他生怕被红梅看出端倪。

老柴扫完院落,清理厕所,将粪土拉到自留地里。这片地上一茬种的是黄豆,红梅刚将黄豆清理完。这片空地准备种麦子。老柴看着整片地,想着红梅在这片土地上翻弄土地,秧苗除草。想想心里一阵疼,得好好挣钱,让她们娘仨少吃苦受罪。

“狗蛋,啥时候回来的?”临地的建涛肩上扛把掀,裤腿向上反卷着,边问话边朝这边走来了。

“昨天下午回来的,你最近忙啥呢?”老柴问道。

老柴将成堆的粪土用铁掀扬了出去,粪土均匀的泼洒开来。

“我能忙啥!务农么!”建涛慢吞吞的说道。

老柴掏出一包软盒猴王取出一根,给建涛点着。

“狗蛋,听说你在外面混的不错。能带我去吗?”

“唉!我骑个摩托等着拉人里,有人坐算是给点,没人坐今天就歇着里。混的不错,那是做白日梦里。”

“你紧张啥里,就说说而已,看把你吓的。”建涛起身拿着掀耷拉着脑袋走了。

“不生气,我心里记着呢,有啥合适的我给你打电话。” 老柴隔着地界喊话。

建涛从小和老柴一起长大,俩人关系要好。而长大了却突然间话少了,以前一起捅马蜂窝,在夏夜一起捉蝎子挣勤工俭学,一起在暑假批发冰棍游村转巷……俩人几乎寸步不离。

关系的疏离好像是从他和红梅相好开始的。红梅从小父母相继去世,她被哥哥带大,哥哥娶了嫂子。嫂子嫌多一张吃饭的嘴,整天没好脸色看。红梅不想让哥哥为难,自己做主嫁给邻村的穷光蛋老柴。

红梅的彩礼钱嫂子要1000元,少一分事就成不了。老柴在梨树弯新办的砖厂搬砖,学着烧窑,半年挣了两千八。吹吹打打将红梅娶进家。

建涛的家族里一直单传,父亲、爷爷都将建涛当宝。从小娇惯,脏活累活从不让碰,家里好吃的都留给他。

建涛在心里喜欢红梅,一次次的表示都被红梅拒绝了。在老柴买苦力为迎娶红梅时,建涛偷出母亲的一对银镯子,送给红梅。红梅依然拒绝了。

建涛托媒人,将彩礼加到1500元,红梅嫂子欣喜,应了此事。谁知红梅以死相逼,遏制了此事。

红梅的眼睛雪亮,建涛依靠父母,一家人宠惯着他,他几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个人不可以托付。红梅确信老柴是过日子的人。

红梅听着老柴的《一无所有》心甘情愿的嫁给了老柴。

建涛自打老柴和红梅结婚后,看见这两口几乎是绕着走。两年后,建涛娶了红岩村老丁头家的姑娘。开始了自己的生活。

结婚多年,建涛媳妇的肚子没有动静。两口子四处奔走,求医问药,肚子依然空瘪。父母攒的家底几乎用光了。

建涛母亲怂恿建涛休了媳妇,建涛没有答应,只是在村子里将头埋的更低。

(8)追寻

刘茜压根不知道老柴吃顿饭第二天就回家了,她跟着了魔似的想念老柴。到现在,她对老柴的底细知之甚少,除了老柴这个称呼,他住哪?家庭状况他一无所知,她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如此迷恋,这只仅仅是因为他救了自己?还是她真的爱上了这个陌生人?刘茜心里装的全是老柴,她想依赖他,想和他共度每分每秒。

在刘茜心里,老柴是父亲、是哥哥、又是爱人,她坚信老柴会保护她一辈子的。

刘茜在画板上继续勾勒,所有的人物都有同样的眼神,忧郁、凄楚,深邃,一看就会把人陷进去。刘茜取出一盒烟,在香烟画上秀美的仙女,腾云驾雾罗群飘逸。她幻想着自己就是烟上的仙女,甘愿为老柴燃烧自己。

刘茜已经是发第十八条信息了:老柴,什么时候回来?今天已经是失联72小时了,你再不出现我就去报警了,可是我以什么身份报警呢?我不知道你的地址,不知道你真实的名字,年龄,我只知道你叫老柴。我就一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心却丢在你那里。

老柴:快回来吧,我的身体已经康复科,你带我去兜风好不好?带我去你的家乡好不好?

老柴:我手里的笔是神笔多好!我就是那个马良,大笔一挥,你就在我面前了。

刘茜坐在草坪上,仰望着星空。天空高的深远,一片墨黑,孤寂适时的到来。刘茜心里空落落的,如同丢了心爱的宝贝,坐立不安。“”天上繁星点点,哪一颗才是你呀!”刘茜心道。

天气渐渐转凉,老柴隐身已经是第六天了。刘茜背着画架,从书院门的侧门登上了城墙。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视野开阔,一览无余。直对的南关正街有老柴的足迹,巷子里南关医院里有老柴的影子。这个热心肠人来了,将她的心填的满满的,她的世界里全是他的影子。他突然间走了,又将她的心掏空了,这个人注定是来折磨自己的。刘茜心里起起伏伏,不能平静。

刘茜确定自己爱上了这个大自己10多岁的男人,大学里那些追随者让她感觉分外幼稚,此刻她清醒的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是什么,什么叫相思病,自己就是活活的例子。

刘茜试着再次拨出号码,电话这次居然通了,刘茜流下惊喜的泪:

“你在哪?你去哪了?也不打个招呼!”刘茜边哭泣边说。

“我回家了,你怎么了?伤口好了没?我一会到西安”。老柴应到。

“在那个车站下车?我去接你!”刘茜急切的问到,生怕老柴挂电话。

“不用了,我到了联系你!你安心养身体。”老柴重申道。

“不行,不允许你挂电话,我必须立刻马上及时见到你!”刘茜大小姐口气道。

“那你在城西客运站门口见。”老柴无奈的答到。

只听到刘茜的欢呼雀跃声,还好城墙上人流稀少。刘茜从背包里取出化妆品补补妆,一蹦两个台阶下了城楼。

刘茜的心像生了翅膀,恨不得马上展翅飞翔。

“师傅,能不能再快点,我有急事!”刘茜揉搓着手掌说。

“还不够快?再快就开罚单了。这是着急见心上人去呀?看你喜滋滋的。”出租师傅从后视镜看着这漂亮的姑娘。

“你是大仙吗?能掐会算!”刘茜听着心上人这个称呼,心里感觉特别舒服,对就是心上人。

下了出租车,刘茜站在出口眼睛盯着所有出出进进的行人,没有发现老柴的踪影,她拿起电话再次拨了过去。

“在哪呢?我在出口处。”

“马上下车,我就出来了。”老柴领着行李下车往通道走去。

(9)不可以

出了站口,老柴远远的看见刘茜,白色体恤,淡蓝色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黑色绸缎样的秀发扎城马尾,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老柴望着这个纯真、善良、有点霸道的姑娘,笑着迎了上去。

刘茜看到老柴出来了,张开双臂飞奔过去。刘茜的双臂搂着老柴的脖子,老柴不知所措的囧在那,左手提着包,右手悬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人群中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也有人微笑着错过身去给他们让开道。老柴用右手拍拍刘茜的肩膀:好了好了,别当着通道。

刘茜拽着老柴的胳膊往路边走去,边走边歪着头看老柴。

“回一趟家,怎么又黑又瘦的?没什么事吧?家里可好?”刘茜像个孩子,打破砂锅问到底。

“好着呢,家里到了种麦子的时间了,赶回家把麦子种了。”老柴抽出自己的胳膊说道。

“那接下来你去哪?你住那块?”刘茜好不容易逮住老柴,不会再轻易的让他溜走。

“文艺路,租的民房。”老柴盘算着这终究是要在她爸手下干活,哪能瞒得住呀!

“打算还开你的摩的?我建议你考驾照吧,以后用的着。”刘茜在心里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说话间刘茜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拽着老柴钻进车里,直奔文艺路。

老柴住在民房的顶层,一推门外面是大晾台,横七竖八的绳索牵拉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如同彩旗般迎风飘扬。屋内一张硬板床,一张桌子,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布衣柜。家徒四壁,刘茜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看到我穷酸样,你什么感觉?”

“没什么呀,至少有自己的独立空间呀!”刘茜带着泪光笑着说。

“别看是一间房子,你要把它当做家去爱它,它同样很温暖。”刘茜接着说。

“什么家,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这么大的城市那有我的一席之地!”老柴叹了口气说。

“睡觉的地方才要舒服,来到这人世,你的每一根头发都是父母给的,你不爱惜自己,就等同于不孝。”刘茜边整理房间边说。

“吆呵,你倒像个大人样训我!”老柴在心里叹服这小妮子还懂得不少。

“给我一天时间,准给你布置的像模像样!”刘茜得意的说。

“好了好了,大小姐,别折腾了!这下地方你也知道了,人也见着了,你该回家了。”老柴推着刘茜的肩膀往外推。

刘茜一个翻转身,紧紧楼主老柴的脖子,踮起脚吻了老柴。老柴身体一失重,两人跌落在床上,刘茜忽闪着大眼睛,脸颊绯红,殷切的渴望着幸福时刻到来。

老柴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他喘着粗气紧闭双眼,努力的克制自己。刘茜光滑的手抚摸着老柴的鼻尖、嘴唇、胡茬、喉结,将她柔软的唇再次印了上去。老柴反转身体占了在制高点。

“爸爸,你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悠悠球,奥奥,玩悠悠球了!”老柴好像听到了儿子的声音。老柴挣脱了刘茜的攀缠,整理自己的衣衫,拽起躺在床上的刘茜。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对待我?我能感受到你是爱我的!”刘茜闪着泪光望着老柴。

“我们不可以!我救你是做人的本能,对于你,我是当妹妹看待。别傻了!快回去吧!”老柴快速整理思路,快刀斩乱麻。

“你走吧。”老柴声音沙哑着说。

刘茜起身流着泪夺门而去,楼梯处传来腾腾腾的声音,每一声都踩在老柴的心上。

(10)开始新征程

老柴躺在床上,想着刘茜含着泪夺门而去的样子,他知道他伤着刘茜了。老柴内心如同蚊虫叮咬般,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对的,即使他对她有爱慕之情,即使那一刻自己那么冲动,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再去说爱了。

老柴拨通了刘永坤的电话,说自己最近回了一趟家,问什么时候能报道。刘总让他明天来北门外的汇通公司,准时八点。

老柴7:30就到了公司门口,看这个点离八点还有半小时,在隔壁的灌汤包馆吃了早餐,7:50准时进了公司。

刘永坤热情的接待了老柴,让老柴谈谈自己的想法。

“刘总等于是我的领路人,我32岁了,还没找到自己努力的方向,眼看着孩子们大了,自己却没有能力改变现状,说实话,您能给我机会,能在你身边学习,我就知足了。”老柴诚恳的说。

“呵呵,32岁确实该奋斗了。都已为人父了,肯定得有想法和行动。这样吧,前几天我去了一趟厦门,看了看他们那边的花卉种植方面,我想重新拓宽路子,你去厦门的花卉基地实训两个月,回来你主管这一块。水泥厂让翟鹏盯着,你觉得咋样?”刘总商量着问道。

“好,我愿意,花卉跟种庄稼样,也像对待孩子样,呵护好了,肯定能开出鲜艳的花。”老柴有点兴奋的说道。

“那好,你的身份证给我,我让张秘书给你安排,你准备一下就出发。”刘总说。

“啊!身份证,我的名字……唉!”老柴无语了,低下头不吭气了。

“怎么了?你不会是没有身份证吧?”刘总诧异的看着老柴。

“有,呶在这里!”老柴递上身份证,又不吭声了。

“哈哈哈哈!这得有多疼你才取这样的名字!呵呵……”刘总克制着自己想笑的心情。

“没事,名字就一个符号,从厦门回来了抽空回老家改改,狗蛋这名字陪伴你32年了,也难为你了,怪不得你说你叫老柴。”刘总微笑着说。

“嗯!谢谢刘总!”

老柴出了公司,抬头看看这深秋的西安,突然间要离开西安,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内心莫名的失落,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哪来这么多的伤感!又自我安慰着,心想至少现在确定了方向,从此我就是一个护花使者了。老柴在北门坐603去读书馆,查阅关于花卉种植方面的知识,从此开启了生活的大门。

(未完待续)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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