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
儿时的年味,是一种真正的"年"的味道,是一进入冬天的″翘首企盼":那热腾腾的象元宝又象船儿一样在锅里沸腾之后,端入饭桌那是一家六七口人的欢喜,七十年代,家家人口多,而劳力又少,靠挣工分养活一家人的父母们,年终有时往往倒找给队里钱,过年能吃上一顿饺子的家庭,真算是过了快乐年,那时即使吃上一顿饺子,也不是每个人饱餐一顿,而是带着品尝,带着诱惑的期待,在喝完最后一口饺子汤之后,意犹未尽的数算着下一次吃饺子的"节日",是清明,还是过麦?在等待中,我们小伙伴的童年过得调皮而又欢情,真的是"少年不知愁滋味。"饺子,就是我们童年时代过年的象征。值得一说的是,虽然如今想起是多么的苦,但那时的我们是真正的幸福,幸福不是物质的满足与否,而是在群居下有那如同饺子那刚端上时"腾腾"的热气。记得我们村一年过年竟然传出了一个歇后语:郑三家过年吃的饺子_抢了,说是郑三由于人口多,劳力少,过年了只包了很少的饺子,看到孩子一个个不欢喜的样子,郑三心里不是个滋味,为了活跃气氛,当端来饺子时,他高兴的向孩子们喊道:"抢啦,谁抢着算谁的!″他夹起了一个又放下,看着孩子们的欢喜劲儿,他们两口子虽然没吃上一个饺子,也里也是别样的幸福。这个过年的小插曲,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但每每谈起,都让人体味到父母对孩子的那份真爱!
能真正带来年的消息的不止是大雪纷飞,而是在震天响的爆竹,和那弥漫在空气中那浓浓的硝烟味,那时的雪特别大,特别多,儿时的我们,穿着顽破了棉花的棉裤棉袄,在雪地里摔打滚倒,每每都是满头大汗,在炊烟四起的日暮里,在爹娘声声的呼唤声里,才匆匆逃回家,便是娘那打屁股的声响,脱下棉裤把我塞进被窝塞掖被角生怕冻着的唠叨,然后燃起熊熊柴火把棉裤举在火上的烘烤。年底若是能扯上几尺布,给孩子做上新衣新褂,那是全村的新鲜事。记得,年底父亲靠用木车推着二千斤的粮食奔走在几十里的路上,奔走了几天,便给我们兄弟姐妹们每人扯上了新布,做上了新衣,吃了一顿饱饱的年夜饭,那是我今生最幸福的日子,团圆的日子真好,可从此成了我永恒的回忆。
父母在,我们永远是孩子,年的味道围绕着不尽的喜气,充盈着不尽的爱恋。在围绕着父母身边的欢跳嬉闹,纵然震下百年老屋的尘灰,那也是天堂般的生活。
儿时成为回忆,当我把这许多多的回忆讲给我的孩子听时,她们的脸上露出惊喜,别说"三月不知肉味"连圣人都抱怨,可在那困苦的岁月里,又何止是三个月,六个月不知肉味,真的不曾抱怨,只有在岁月交集的"过年"里才真正闻到了一种味道,这种味道从来不虚假,不做作,千家万户中飘浮出来的年味,真正的爱的味道。
儿时的年味啊是寒冷中见温情,苦难中见真性,是一种融合于血脉的而且思来便是袭上心头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