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订婚了
林亚楠是我大学时的同学。记得第一次交谈,是坐在后面的她叫我,尽管当时还是一副中学生的模样,但举手投足间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很有家教的姑娘—温文尔雅、颇有涵养。
站长订婚了大一的我加入学校的编辑部,她去了广播站。她大方、开朗的性格是我最为钦佩的,无论是刚开学当着班里那么多陌生同学一次次发言,还是后来参加各种比赛,只要她走上讲台总显得镇定,不卑不亢,咬文嚼字游刃有余。于是,以我睿智的眼光便认定她将会是站里下一届的领导,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就开始在班里侃称她林站长。
每天早上,站长也总是一个人提前走进教室。一头乌黑长发自然的披散到肩上,很少重复的衣服,一双白色帆布鞋,或者踩着浅色的高跟鞋,大大的眼睛,干净的皮肤,看一眼就知道那是一个喜欢整洁的、阳光明媚的、并且没有艾滋病的女孩儿。上王俊玲老师的文学课,她坐在我后排,我喜欢厚着脸皮去跟她聊天,让她给我推荐好看的电影,渐渐的,我知道了她有一个高中同学的男朋友,同时跟很多女生一样、也是一个喜欢睡懒觉、不折不扣的吃货。
到了大二新学期,站长在社团干部竞选中凭借自己出色的表现赢得了老师和社团成员的一致好评,实至名归的当选了我们学校广播站站长。名副其实成了站长后,时间久了,大家就都跟着叫她林站长。
其实,站长和我在整个大学时期的交集并不多,真正开始跟站长关系更近一步的时候也已是在大二。有一次,听说站长过生日,放学后,我送了她一副我花钱装裱好的书法作品。站长果然是一个重情义的女子,为了这个小事,后来一直开玩笑说要以身相许。最后,站长请我吃了一份学校东餐厅门口五元钱的麻辣做为酬谢。即便如此,在之后的漫长日子里,我并没有约站长吃过饭,没有一块看电影,甚至在不大的校园里都鲜有偶遇。直至快毕业的那个季节,一天晚上我们几个人在公园说要拍微电影,每个人都说起了自己毕业后的打算,而只有站长说她毕了业就要结婚。
数月之后的秋天,期末考试之后同学们就陆陆续续准备离校了。那晚,我们几个人在一家餐馆挥霍大吃了一顿,临结束,有人提议让大家每人分享一句话,结果站长端着酒杯话还没说完硬是煽情的落下来眼泪。清楚记得,第二天我离校出发到车站的晚上,舍友跟站长把我送到了车站,临走前站长还俏皮地对我说,以后见不着了不要让我太想她,如果下次相见,我们就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站长订婚了
时间匆匆,转眼间到了回学校领毕业证的时候。我见到站长时、她胳膊上绑着纱布正坐在学校的医务室打点滴,后来才知道,因为我早上给站长打电话,她在下楼梯一不留神摔了下去,手臂上狠狠地擦出了一道口子。后来留下了一道疤痕。在将要分别的夜晚,我们全班同学在一块吃饭、去河边放烟火,去唱歌。我喝了很多,但记得在公园她叫跟她一块自拍了一张照片说留作纪念。回来路上,她一个人走着,我一旁跟着她一边跟她吹牛逼,说我要赚多少钱,要在郑州买房。最终,直至第二天深夜分别,或许是她忘记了吧,我们也没能给对方一个深深的拥抱。
到现在,我已经毕业两年了,也再没有跟站长见过,而站长也没有结婚。有一段时间,站长经常在微信里跟我聊工作,聊她的相亲对象,也不断询问我的工作情况。几天前,我给她微信打个招呼,她却突然回复我“我订婚了”
……
站长订婚了如今,在北京工作两年多的时间里,我们经历过成功的喜悦,有过失败时的沮丧,而有一些漫不经心的东西却总能激起我内心的层层波澜,正如台湾作家林清玄所说的“有些事,错过了一分钟便错过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