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冲击
半夜听到很大的敲门声,还伴随着恐惧的声音,里面住着谁?快开门!第一感觉是谁“不正常了”,随便敲门,但内心很害怕,躺在床上的身体动都不敢动,好像也动不了了,建开了门,月馨姐说,快起来,收拾行李立刻下楼,隔壁村…………,我当时懵了,感觉传染源一下到了我的身上,肚子里瞬间特别特别难受,好像肚子里的东西被烧断了,想吐,晕,觉得自己可能马上就会倒下,也许我已经被……,整个身体发抖,建边说收拾行李,边去卫生间,我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遍,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有一瞬间,直接走到门口,感觉特别冷,又回来哆哆嗦嗦的把衣服穿上了,收拾行李时装上了又拿出来,总觉得装的不合适,好不容易装的差不多了,出门的那一刻想起我爸,赶紧去一楼找他,同时听到的是急切的下楼声,等我到一楼时,一楼已经没有一个人了,看到只有陈老师,找到我爸我们就赶紧往外走,这时已经不知道建去了哪里,感觉他可能去开车了,走出去几步,看到了我们的行李箱,我们就在那里等,同时也看到很多人都往前走了,突然想起来,碧霞和张赟是和我们一辆车来的,赶紧给她打电话,车来了,我不知所措的上了车,心里完全不知所措,直到坐上车我都觉得我得上了,身体特别难受,一直强压着这股难受,但又不能肯定,所以我不敢跟车里的人说,怕吓到他们,车里的“气氛”完全是我不能面对的,到了大门口,没有看到大巴车,于是跟月馨姐打电话,停了一会,又继续往前走,以为是那个大巴,到了看到没有司机,我们的车还在走着,这时内心特别不知所措不能走了,很多人还都在那里,我应该跟大家在一起,就算走也不我走,虽然身体已经在这里,可我的心还在刚才经过的人群里,车里的气氛让我没法(不敢)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因为我坐在最右边,有3个瞬间我准备开开车门跳下去,返回来找大家,但最终没有做也没有表达出内心的想法,只能任由拉到哪里去,突然说稍等一下,跟陈老师打个电话问问,我连打电话的勇气(力气)都没有了,让张赟打的,陈老师说回去吧,听完我内心特别谴责自己,我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就这样走了…………。
紧接着又面临一个恐惧,我们去哪里?我们不能这样回去,万一我们得了,回去会传染家人、孩子,然后整个小区和学校也都会遭殃,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暂时不能回家,我们找一个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地方呆着,冷了就下车烤烤火,因为不能一直开着空调,不然没有油了,还得去加油站,这样又把加油站给传染了…………。
最后的结果是去张赟和碧霞家,先一起自我隔离等绿洲水乡的核酸检测结果,在进小区的那一刻是非常害怕的,怕波及到小区里的人,所以每个人都带着囗罩上了楼,我内心仍然是非常无助无力,不知怎么办,一说话做事就会减轻很多,从他们家回来后就又恍惚又难受了,不到七点就呆不下去了,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白天也非常难受,具体又不知道是哪里难受,但莫名的恐慌感只要静下来就有。
确实几次严重的时候,我都“逃”了,第一次是2020年春节前,当知道的时候,我们去海南的票都早已买好了,当天出门的时候,小区和马路上出呼意料的没人,即使有人也都是带着囗罩的人。第二次是因春节后孩子没开成学,我又临时决定再次去海南,当时那里只有极少例。回来一些日子后,学校再次发通知到9月1日开学,因为又严重了,在安徽老家的爸妈打电话来说,北京严重了,赶紧回来吧,原本确实打算这个暑假带孩子回去的,所以第三次严重的时候回到了老家,因为是北京来的,被隔离14天。如上所说,我没有真正体验到“它”带给我的恐惧,这里严重的时候,我都在外面,相对少很多例的地方,所以这次给我的冲击太大了,大到就在我跟前,是猛的,直面而来的,我都没有任何感觉和意识它已经扑到我身上了,我动不了了,当时穿衣服都不灵活了,全懵了,能感受到的全是恐慌,从没有过的如此快和猛的恐慌,即便到现在还是有恐慌感,肚子里老是翻来覆去的感觉。
记得小时候经历的一件事,半夜有人用石头砸我家的堂屋门,一直连续用石头砸门,声音特别特别响,感觉门会被石头砸透,然后我们都会被砸死,我们家的兔子和其他动物乱叫,狗很无力的叫,我们一家人躺在床上,爸爸就大声说外面的人,具体说的什么我也没听清楚,我缩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特别不想让爸爸发出声音,只想让“他们快点结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睡没睡着,终于熬到了大天亮,我们都战战兢兢的起床,悄悄的准备去开门,先从门缝里向外看,感觉外面好像没有任何动静了,然后往外开门,确怎么都推不开,然后发现门已经被很多石头档住了,跟本推不开,也不知道当时我们是怎么出去的了,出去后,看到我们的看家狗已经被药死,长毛兔十只左右,全部被袭击一空,这些是我们除了土地以外最值钱的东西。
这次的冲击和我小时候被砸门的感觉好像特别相似,都是突如其来的,突如其来到感觉既像是真的又不像是真的,又好像在做梦,完全不是自己了,也不知如何下一步了。
现在我仍然在经历,只要是一个人(静下来)的冲击感,特别是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