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害怕过生日
01
明天是我23岁的生日,总想动笔对自己说点什么。却迟迟不敢下手,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害怕过生日。
记得小的时候,每年过生日都能吃到丰盛的午餐,吃到家人煮的溏心蛋。我们老家的习俗是过生日吃两个煮鸡蛋,这一年顺顺溜溜,一“滚”就过去了(一眨眼的意思)。
我和我奶奶同一天过生,奶奶爱热闹,每年过生都会摆上几桌子,叫上亲朋好友小聚一堂。大家都送上祝福和礼品,热热闹闹坐在一起吃饭。
亲戚送奶奶礼品,奶奶也会给我分一大半,我喜欢吃的糖果统统给我,自己一点儿也不留。
那时候我过生一件大事,我和奶奶一起过生。奶奶庆生,我也庆生。连奶奶最疼爱的小孙子过生都没我风光。
那时候不会有人忘记我是二月初五过生。小时候过生于我而言是一件幸福而快乐的事,不会有任何的担忧和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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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到外地上学,读的住校,过生日都是在学校里过,没有家人陪伴的生日会感到一点点落寞。
奶奶总是比我及时,我都还没抽出时间先给奶奶打电话,奶奶老早就打电话来祝福我了。
爸爸妈妈总是在中午打电话祝福我,叮嘱我过生日这天要买点好吃的分给室友吃,一起庆祝下生日。
在学校过生没有家人的陪伴也还好,至少有亲密的室友们。我过生日的那天,室友们会为我订蛋糕,准备小惊喜,买一大堆吃的。
这时候我们每个人就会纷纷献出自己的电脑桌,平时放在床上看书写字的小桌子。在狭窄寝室摆上6张桌子,蛋糕放最中间,周围全是一些零食,有锅巴、薯片、红薯干、瓜子、饮料、水果……
一个个吃得都要撑破肚皮了,才正式“收工”,室友们在这个时候就会把奶油偷偷抹在我脸上,让我变成一只“大花猫”才心甘。我也不甘示弱抠一大块奶油抹在离我最近的那个小伙伴的脸上。
大家你躲我藏,相互伤害,相互折磨。直到宿管阿姨把灯闸关闭,大家才安分下来,清理现场,各自摸黑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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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后来奶奶去世了,和我一起过生日的人已经走了。想沾着奶奶的光刷刷存在感的机会也没有了,从此以后我过生日变得悄无声息。
以前上学时至少还有室友的陪伴,还有家人的祝福,还有那么几个人能记得你的生日。而现在,过生日是一个人的独欢,抑或许是一个人的苍凉。
去年过生日,生日当天很落寞。连我妈也忙忘了我的生日。连最亲密的家人都忘记了自己的生日,其他能记得起自己生日的更是寥寥无几。
出来工作了,和室友们的联系也没以前那么紧密了,没几个能真正记得对方生日的,就算记得,到了生日当天,也会忘记。
离家那么远,工作那么忙。谁还记得你的生日呢?仅有的一点仪式感就是在过生日的前几天,自己心里想着过生日那天要怎样为自己庆祝一下,或许生日当天会把自己打扮美一点,美美的去上班。
该上班上班,该工作工作。生日那天,或许自己会买一堆自己喜欢的零食,又或许做几道喜欢的菜,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大快朵颐,吃着,喝着,眼泪就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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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长大了就不想过生日了,反而变得害怕过生日。女孩子的青春是很短暂的,25岁之前,一个人潇洒自在,享尽青春带来的美好。30岁之前,或许有个小Baby,享受为人母带来的喜悦。
30岁以后,就真的是一点点在老去,女孩子是很害怕变老的。所以从23岁开始,我就已经不想怎么过生日了,长大一岁就减去一岁的青春,自己工作上还没有成就,为此我感到恐慌。
外出工作,独自一人在陌生的城市闯荡,原本以为过生日那天会收到祝福和惊喜。然而等待自己的却是灯下的孤影,没有任何人记起。
我不愿意去接受这样的落寞,可能对过生日的那天期待太高,总以为会有那么几个人记住,到最后才发现,就自己记住了,其他人都早已忙忘啦。
我想,也有可能并不是我不喜欢过生日,我只是不喜欢过不被人记起的生日。可能期待过后的落差感才是我不愿意直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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