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情缘 - 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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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夜泊夹河关

话说姜太公不见了姜春花，知道她是去寻找志远去了，就和牛娃、强子忙解了另一家船上的舢板挎上浆。强子在后面慢慢划着桨，牛娃在前面拿着竹篙，沿江而下寻找着。

果然在前坡对面的回水湾里，找到了姜春花。船正在回水湾里打着圈儿，她倒在船舱里已经不省了人事了，手上捏着志远的一只打湿的鞋子，显然是刚才打捞上来的。

姜太公急忙把姜春花抱进怀里，就叫牛娃和强子急忙划着桨，撑着船，来到白河，船靠了岸。姜老板背着姜春花，两边牛娃和强子扶着，来到了白河县城，前街“聚德福”药铺，请医生救治。

医生的门前聚满了人，交头接耳，说七说八地说着什么。

姜老板把姜春花放在一张医生指定的病床上，那医生号了号姜春花的脉，对姜老板说：“你们放心好了，不要着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她，因伤心过度，一时引起的晕厥。我给她开几副官药调理调理就好了。”说着就从药架上取下一个陶罐，从陶罐里取出一粒红色的丹药放在掏筒里，研成粉末，徒弟到厨房里倒了一杯开水凉着，医生亲自把姜春花抱起来把嘴撬开，叫徒弟把药慢慢地喂了进去。

说来也巧，姜老板背着姜春花进药铺的时候，恰巧蒋县令带着几个随从，打马游街，访贫问苦。见了姜老板背着姜春花进了药铺，就下马随后跟了进去。向姜老板、牛娃、强子问明了情况，就安排了几个衙役，派了几只船，日夜巡逻在江面上。

医生把一切收拾好，就来到蒋县令面前深使一礼，一步跪下道：“蒋大老爷，小民不知道您的到来，有失远迎，有不对的地方，还望您多多原谅。”又慌忙命徒弟：“快给蒋县令搬凳子坐！”

徒弟慌忙搬来凳子，转身又去沏茶。

蒋县令忙叫随从把医生拉了起来说：“快快请起，救人要紧，不必对我那么客气！天下医生唯以救人治病为天职！医虽小道不得不慎重啊！”蒋县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凳子上坐下，又继续说道：“现如今你们医疗界，医道混乱，假冒伪劣药品充斥市场，乱收费的问题日益泛滥，我们会加强整顿，规范市场的，人命关天啊！希望你能带个好头。”

“是，蒋县令，本人虽然是一个无名之辈，没有什么大道理。只懂得医理，以治病救人为根本，有一颗中正之心，不随波逐流，以治病救人为天职，兢兢业业。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您放心我一定带好这个头，好了，蒋县令，我说远了，我还要给姜小姐再喂一遍药。”说着转身就去了。

蒋县令说：“你去吧！”此时，蒋县令发现这位医生很健谈，而且为人很正直的样子……。

蒋县令起身来到屋外，看着慢慢流淌的汉水，心中激起一股无由的思绪。想到早逝的志远，心中不免有几分悲悯，随叫随从拿来纸笔，写下了一篇祭文：

“呜呼！哀哉，我的学生，姜远志哉！闻你自幼无父无母实在可怜，被姜太公救于草蒲之中，悉心呵护，长大成人，并与女儿一起，送于我学堂之中，学习刻苦又恳钻研。你若虚怀若谷，谦虚谨慎，安心自律，日后必成大器。今闻你不幸坠入河中，遍寻无果。你若感念老师，你若在天有灵，保佑我白河县家家兴旺，户户康宁，老师我不胜感激，呜呼！”

                                                                           老师   蒋伯礼  祭   

                                                                                                           光绪三年十月十日

当日即命衙役买了火纸梵于县庙之中。

当即，蒋县令即取了银两，命衙役拿去给了姜老板，姜老板感激不尽。

姜春花醒来，见自己躺在病床上，就挣扎着坐起来要下地，要回到自己的船上去。医生说：“姜小姐，你的身子虚弱，需要静养。”

姜春花说：“谢谢医生，不碍事的。”说着就叫父亲搀扶她下床，又叫父亲、牛娃、强子赶忙扶她回到舢板上，又回到大船中。她强撑着身体走到自己休息的船舱里，磨起墨来，铺了宣纸写了一篇祭文，悄悄地塞于袖筒之中。

“呜呼，哀哉，我夫苦也，未婚先殁，何也？令我悲痛，我于父母商量，父母也已同意，开年正月你我完婚。你大恩未报，亲生父母未寻，就撒手西归是何道理？你若在天有灵，托我一梦，讲清缘由我不怪你，我俩情深意笃叫我如何是好！呜呼！悲也。”

                                                                                       妻 姜春花    祭

于光绪三年十月十日

便于当日酉时在一僻静处，买了火纸连同祭文一同烧了。第二天姜春花就和母亲一同上了夹河关，观音庙拜菩萨，向观音娘娘诉说着自己的苦恼，观音菩萨一只手掐着手指微笑着点头说：“我的孩子，你不必苦恼，人世间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乐者自乐，恼者自恼。”

姜春花烧了香表，拜别了菩萨，回到船上拿出自己的箱子，翻看着志远给自己买的手镯和项链，睹物思人，又不觉泪如雨下。母亲见了也伤心不已，母女二人又抱头痛哭起来。

为此，大伙也停船三日，没有航行。大家都沉闷在船上。去搜寻的人回来一个个也摇头叹息，说没有发现任何迹象。第三天姜老板举行了一个追悼会，请了观音庙上的尼姑道人做了法事，郑重其事地给其事的给志远做了道场，四五个尼姑念了佛经，还搭了个很大的道台。姜桂花头上戴着白巾，手上端着灵牌，口中默默地祷告着什么。

牛娃和强子替换着给志远烧着纸钱，道场做得很大，全镇上下的人都来观看。连郎六关，上津，漫川关的人都坐船，沿着金钱河顺流而下，来到夹河。

凡是来人，见人一包香烟，一条羊毛肚手巾。人山人海，不知道姜老板发了多少烟和手巾。船工们三四百人跑前跑后，担茶递水，迎进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