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无论怎样努力,都追不上你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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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晚上和学姐一起唱歌,低低的灯光打下来,忽明忽暗。
声音清澈而空灵,带有淡淡的低沉。她眼睛微微闭着,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有些淡淡的柔和。
她唱的是陈奕迅的《富士山下》,独特的粤语在她口中清婉动听,微微有些失落。
谁都只得那双手
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流
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我原来也喜欢听富士山。爱而不能,不得不放手,每次听到这首歌泪流满面。
学姐那天喝多了,她拿着酒瓶跌跌撞撞,大口大口地喝着,眼睛红红的。喝了一瓶有一瓶。
漆黑的夜晚夹杂着少许冷风,吹到脸上有些冷冷的感觉。我扶着她慢慢走,她一边走一边流泪痛哭。大声嚎哭,歇斯底里,后来慢慢放声大笑。
强子,为什么我这么优秀,还是追不上他的步伐?
学姐,你真的很棒了。
呵,爱情这个玩意。
她冷冷说出这句话,脸上一脸平静。转过头来,抱着我痛声大哭。
离回学校的路很长很长,我扶着学姐一步一步往学校走,她喋喋不休,语言结结巴巴,一会哭,一会笑,一会闹。
那个夜晚很漆黑,学姐哭的撕心裂肺。
2
我知道学姐口中的他。
学姐高中同学,学姐高中的同桌,学姐暗恋的对象。从高中到现在,一直暗恋他。
他是高材生,顶级学霸人物,智商高,高中时拿过全国奥林匹克数学奖物理奖。学习不算很用功,脑袋瓜出奇的好。人家挑灯夜战他却睡觉,动笔下字的时候很少。
由于家庭原因,选择了离家近的学校。在大学里奖学金拿到手软,常年跟随导师做科研项目,参加各种竞赛,在专业领悟获奖无数。
学姐没有超人的天赋,她一直都很努力。高中时间很努力,挑灯夜战,刷题无数,才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她总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半分松懈。
到了大学之后,参加各种组织,能够和他人协和举报大型活动,人品超好,能力极佳。在专业领悟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学霸。奖学金也拿到手软。
但与他的重点985比起来,我们渺若尘埃。在他眼中,这一切都是不值一提的。
学姐关心他的城市天气,天冷时提醒他添厚一点的衣服,在他感冒时学姐驱寒问暖,提醒他喝药,他熬夜加班做实验时学姐会提醒他早些休息。学姐把他所在的城市活成了自己所在的城市。
但是学姐的一切驱寒问暖,小心翼翼,无微不至的关心,换来仅仅是他敷衍的回答。一个嗯字就可以结束话题。
我看过他,学姐的手机屏幕上,他和学姐一起合影,高高瘦瘦,眉清目秀,身上带着一种光芒,学霸的气息。
那恐怕是学姐唯一一张与他合影。
他只是不温不火,慢慢研究他的学术,外界与他毫无关系。
3
学姐喜欢他六年了,从高中到现在,学姐现在大三。
她看着他由青涩走向成熟,他是天之骄子,一路畅通无阻,平平顺顺。她在他身边,渺若尘埃。就算天天刷存在感,他也是直接无视的。置若罔闻。不温不暖。永远冷淡。
他有次来成都。
学姐一看消息激动地跳起来,她拉着我的手欢蹦乱跳,满脸通红,小女生独有的羞涩。学姐化了很长时间的妆,左右挑选不知穿何种衣服才能是他所喜欢的风格与类型。她到机场去接他。
我送她到机场时她内心忐忑,不停的问我她好不好看,满脸笑容。
我说好看,挺好看的。
她在机场接他,她带他游玩了成都。
宽窄巷子,锦里,看熊猫,去小酒馆。踏遍了整个成都,学姐一路高兴的介绍各种美食和美景,她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做了无数的攻略,试了无数次口味,找到最适合他的口味那家,带他去。
几天后,他就离开了。学姐亲自送的他,推掉了许多会。她看着他,一步步慢慢离开,就像高考后那样,慢慢离开。
留下的只有背影。
4
学姐怕自己配不上他。
拼命的努力,学姐学了很多,吉他摄影健身护肤搭配等,只要能学的,她都学。每天清晨早起跑步,认真处理各种事情。室友追剧睡懒觉的时候她还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室友在追剧时她还在图书馆里看书,室友在外吃喝玩乐时她在认真学吉他,学摄影。每天都充实无比,踏踏实实。
后来,他想要熊猫,成都一家青旅特有的熊猫陶瓷制品。全国独一无二。
学姐看到消息后,直接跑过去买。回来的路程中,成都下了一场暴雨。她给我打电话,我急忙跑过去接她。
雨水淋透了她的衣服,她的头发湿湿的搭在头上,脸上都是雨花。她笑嘻嘻看着我,一脸开心,自己把熊猫制品放在怀中,不让它淋湿。
我笑学姐傻,这玩意不是淋雨就会坏的。
学姐说,只要他想要的,只能给最好的。半点雨都淋不得。
学姐朝我一笑,笑靥如花。眼睛里都是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那个熊猫,她视如珍宝。
我记得很清楚。
后来,学姐的朋友,也是学长的大学同学。告诉学姐,熊猫学长送给一个女生了。
看到这个消息时,学姐瞬间眼睛里黯然失色,她手愣了愣,还是低头写题目。刷着自己的考研题。
她一直都想考研到他学校,他却只想着出国留学。
那张照片上,女孩在朋友圈里秀的。是熊猫制品,她淋着雨抱回来的熊猫,小心翼翼抱着的,竟然转手给了别人。
他只有一句谢谢。
怪不得会主动找我,是为了别人。
嘴角扯起一抹笑容,僵硬。是嘴角抽动,而不是笑容。
5
学姐看到他发的朋友圈,他和另外一个女孩站在一起,甜甜的笑。眼睛里满是宠溺与喜爱,那种眼神,从来都没有给过学姐。
她点赞的手微微抖了抖,眼睛红红的,眼泪啪啪地往下掉。
看到一个小红心,她微微的笑了。眼睛涩涩的,红红的。
十六岁那年,他对学姐说,你好,请多多关照。
十七岁那年,他对学姐说,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十八岁那年,他对学姐说,我们一起考个好的大学。
十九岁那年,他对学姐说,生活一切皆好。
二十岁那年,他对学姐说,嗯,谢谢。
二十一岁那年,他对学姐说,对不起。
她的六年,统统给了他,换来的只是对不起。所有的欢乐与悲哀,都是他。一举一动,稍微皱皱眉,学姐都会心痛不已。
学姐却在他身后,一直奔跑,一直追赶,却永远都追不上他的步伐,他跑太快了,他没有回来看看她追赶的有多累,他也没有耐心去等她。
只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学姐想回到十八岁那年,他坐在她旁边,细心认真的给她讲数学压轴题,思路清晰,简单明快。他看着学姐,目光清澈而温和。
他说,我们考一个大学吧。
学姐冲他笑了笑,好。
时光都过去了。
他们没有了十八岁,只有不停的往前往前,不能再回头了。现在二十一岁,未来只有三十岁,五十岁,八十岁,唯独没有十八岁。
我最害怕的是无论怎样的努力,都追不上你的步伐,你能不能停一下等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