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软肋又是铠甲

图摄于学校一隅

爸爸整整52岁了，有了白色的头发，也有了白色的胡子，笑起来脸上还会有皱纹堆起。

只是我的脑子里老是浮现出那年去姥姥家里爸爸骑着摩托载着我和弟弟去姥姥家的情景，一切仿佛就在眼前，摩托发动机的声音还在耳边呼呼响起，风吹起的头发还在两鬓起伏，弟弟欢快的叫声还从耳边经过，那时爸爸还是黑色的头发，黑色的胡子，笑起来也还没有那么多皱纹堆起，是什么时候我拔掉了爸爸的第一根白头发，然后第二根，第三根……直到再也拔不完。时光啊时光，你就不能慢点再慢点。

原以为爸爸是这世界上最坚强的男人，后来才知道再坚强的人在爱的人面前也会有软弱的一面。

那天早饭的时候看到爸爸的眼睛有些浮肿并且不停地打哈欠，5岁的外甥女一只手拿着勺子扒拉着碗里的饭，一边盯着爸爸问：“姥爷，你怎么刚起来就又困了？”

妈妈给她夹了一块煎鸡蛋，笑着看了一眼爸爸然后对外甥女说：

“你姥爷是瞌睡虫变来的，才会不停地困啊困。”

“哈哈哈哈……，姥爷是瞌睡虫！幼儿园老师说瞌睡虫就只会睡觉，姥爷你快吃完去睡觉吧！”外甥女把自己碗里的鸡蛋颤颤巍巍地移到爸爸的碗里。

“哈哈哈哈……，还是我外孙女疼我！”

“昨晚没睡好吗？还有，妈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我把妈妈递过来的鸡蛋剥好放进了粥碗里。

“我好多了，起来又吃了药。”

“那就好，爸，你呢？”

“还不是你妈的事！”爸爸有意瞥了一眼对面的妈妈。

“还埋怨我了，是是是，都是我，你咋不说是你胆子小？”妈妈把爸爸碗里的粥添满了继续说，

“昨晚上我不是突然头晕站不住脚了早早去睡了么，然后半夜的时候，你爸喊曦曦起夜后，曦曦醒了后说害怕，你爸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 ，吓得后半晚上没睡觉。”（我们那里有种“迷信”的说法，12岁以下的孩童是可以感受到鬼魂的。）

我放下了吃了一半的鸡蛋，看着正在喝粥并且还在不停打哈欠的爸爸，那一刻，我突然发现一直以来在我眼里都是一座山的爸爸，原来在他的山脚是有一股泉水轻轻淌过的。又想起有次妈妈出门，衣服后面的帽子是反着的，爸爸走上去细心帮妈妈整理帽子的情景。

不是有句话叫做“爱是铠甲又是软肋”吗，在我们姐弟五个眼里，爸爸从来都是我们的靠山，可以遮风挡雨，会解决任何难题，能度过任何困境，但是我们只看到穿着铠甲所向披靡的爸爸，却没有看到铠甲下爸爸用心护着的软肋，那是他的依靠，是他的软甲，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

我们都听过太多耳鬓厮磨的誓言却从来都忽略最寻常的浓情。我想最好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也不是甜言蜜语，越是平淡，越是柴米油盐，越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