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让专家医生伤害的?
由于本人我身体一向健康,吃嘛嘛香,属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那类人,所以很少生病,有些头疼发烧什么的,吃个白药片就OK了,去医院看病的次数屈指可数,总感觉医生有一种神秘感,白衣天使,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妙手回春。可这种神秘感最近被一件小事搅得荡然无存,对医生,特别是专家医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最近几天无意中发现我的左中指,无端的肿胀,丝丝的阵痛,青的发紫,肿的有两个指头粗。我纳闷儿了。想想最近,我既没用它抠过什么东西,也没虎到用它杵过墙,它是怎么肿了呢,难道我中毒了,毒性最先从左中指发作,进而引发全身不治身亡?都说十指连心,手指疼,心也发痛啊,又加上胡思乱想,搞的我是茶不思饭不想,思来想后决定去医院一探究竟。
本着对自己负责的精神,早早地,我来到本市最有名的三甲医院。医院那个人啊,火暴的不得了,熙熙囔囔,也难怪我楼上一个外科代夫住着160平的大房子,开着70多万的宝马车,而我还蜗居在60平小房里。排了近40分钟的队终于轮到我挂号,被告知没有普通号了,只有专家号。听说以往专家号那个难挂劲,一号难求,非得黄牛党出面才行,看来传说的不靠谱。能让专家看我的病,心中自是得意。
穿过长长的、充满人的走廊,终于走到普外科候诊厅,找个空隙站着,远远的盯着电视屏幕,生怕错过了自己的号。10分钟过去了,30分钟过去了,60分钟过去了,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别着急,专家一般看的仔细认真,可能是慢些,我心里想。一个小时过去了,我的前面还有一个人,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快轮到我了,心中有些小激动。
又过了30分钟,大屏幕上终于显示我的名字,我三步并作两步,推开拥挤的人群,来到诊室。“主任你好,我手指肿的厉害,麻烦您帮我看看。”我急切的竖起了中指。那主任好象没听到我的声音,仍旧在手机上比划着什么,可能利用空余时间指导他的学生们做功课吧。我没好意思再打扰,虔诚的站在一边。过了好大一会,他抬头看看我,“怎么了?”,“我手指肿了”。我把手指给他看,主任不紧不慢的用眼睛扫了大约2秒,“你这个病需要到手外科去看,我这看不了,你去换个号,挂手外科”,说完又把目光盯在手机屏上。我退出了诊室,心中有些纳闷,从来没听说过有手外科。小时候手脚疼痛、磕伤碰伤什么的基本挂的都是普外科,难道医学这么发达,分工这么精细么,以后是不是还要出现脚外科、胳膊外科、大腿外科,边排队心中又胡思乱想起来。
“你好,麻烦把普外科的号退掉,换手外科的号”。
“再补4块钱”。
又是一个更高级别的专家。
“怎么是骨外科?我要挂手外科。”我探着头拿着刚换完的挂号单对里面的收银员说。
“骨外科就是手外科”。
我又迷茫了,医学真是个深奥啊,再说我这手没有伤筋动骨的,怎么去骨外科呢,心中不解。
又是排队等候。时间就象衰老的蜗牛,慢慢腾腾不紧不慢的溜达。我感到浑身燥热,把外套脱了,只剩下衬衣,汗水依旧从脖梗流下。
时钟已经指向11点了,在我前面还有5人没有看,我更焦躁不安了,那手指已疼的失去直觉,估计得等到下午才能轮到我。我忽然有一种被辱的感觉,从早晨8点一直等到11点,居然还没看上病,也不知下午何时能看上,一天的时间白白浪费了,心中这个火,蹭蹭直往上窜,一万个草你马奔腾而过。
老子不在这里看了!我气得把挂号单撕个粉碎,扔进垃圾桶,悻悻而去。
到另一家三甲医院,我挂的仍是普外科的号,接诊的是一个和我年经相仿的年轻人,态度和蔼,仔细看了我的手指说:“你这是甲沟炎和甲下脓肿 ,有点严重了,拖久了可发展成脓性指头炎,甚至引起指骨骨髓炎,需要进行拔甲术,才能够得到有效的治愈。”
望着被厚厚的纱布缠绕的中指,真是五味杂陈,当初的专家为什么不给我看,是因为病太小了,不值得劳他大驾,可已挂他的号了,不是应该给看么,这难道不是医生的职责么?还是因为我贸然闯他诊室,打扰了他远程指导弟子的心情,惹的他心情不爽?这样的专家堂而皇之的坐在诊室,是医院之幸还是患者之幸?
哎!中国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