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重耳流亡记：曹国受辱
－春秋战国故事087
为了寻找回到晋国的机会，公子重耳一行人放弃了齐国舒适安逸的环境，重新踏上了流亡之路。这一天，他们来到了曹国。
曹国的国君曹共公是个昏庸之辈，喜好玩乐，不理朝政，把阿谀奉承的奸佞视为心腹，把贵族大臣视为粪土。曹国朝廷中有三百多位大夫，虽然穿着官服，乘坐马车，但都是来自市井里巷的胁肩谄笑、曲意逢迎之徒。他们看见晋国公子带领一班贤能之士到来，个个都是人中俊杰，不由自惭形秽，又嫉又恨，唯恐他们在曹国久留，所以争先恐后阻拦曹共公接纳他们。
大夫僖负羁劝谏道：“晋国、曹国同为姬姓，公子重耳在困窘之际途经我国，应当以礼好生相待。”
曹共公说：“我们曹国是小国。各国诸侯子弟往来是常有的事，如果一一以礼相待，那对我们这样的小国来说开支负担沉重，又该怎么办？”
僖负羁只好说：“晋国公子重耳以贤德闻名于天下，而且他样貌奇特，眼睛有双瞳，腋下有骈胁，这是尊贵的象征，不能把他当成普通的诸侯公子。”
哪知曹共公一团稚气，说贤德他不管，说到眼睛有双瞳、腋下有骈胁，便好奇地问：“双瞳我知道，就是不知道骈胁长啥样？”
僖负羁答道：“骈胁就是腋下的肋骨连成一片，这是异相。”
曹共公说：“我不信，我要把他留在公馆里，等他洗澡的时候好好看一看。”于是派人把公子重耳请到公馆中，只给他提供水和饭，既不赠送食物粮草，也不设宴招待，全无宾主之礼。重耳发怒不吃。公馆的侍者便又请他进澡盆去沐浴。重耳一路上风餐露宿，满身脏污，正想洗一洗尘垢，便脱下衣服开始沐浴。
突然，曹共公和几个亲信穿着平民的衣服来到公馆，一窝蜂闯入浴室，站到了公子重耳面前，看他的骈胁。几个人一边指指点点，一边交头接耳议论，闹腾了一番，又呼啦啦一阵风似的走了。狐偃等人听到有外人的声音，急忙过来看，只见到几个背影，听到一串嘻嘻哈哈的笑声，询问公馆里的人，才知道那就是曹君和他的手下。重耳和狐偃等人无不憋了一肚子气。
僖负羁见曹共公不听劝，就回到了家中。妻子吕氏过来迎接，看见他面有忧色，就问：“朝中发生什么事了？”僖负羁便把晋国公子路过曹国，曹君不以礼相待的事告诉了她。
吕氏说：“我刚才去郊外采桑，正遇到晋国公子的马车从旁边经过。晋国公子坐在车中，我看不仔细，但随行的几个人仪表堂堂，谈吐非凡，一看就知道是英雄豪杰。我听说，有什么样的君主，就有什么样的臣子；有什么样的臣子，就有什么样的君主。从这些随行人员来看，晋国公子一定能够光复晋国，如果那时他起兵攻打曹国，就玉石俱焚，悔之不及了。既然曹君不肯听你忠言相劝，你就应当私下与晋国公子结交。我准备了几盘食品作为求见的礼物，可以把白璧藏在其中，在他还没有当上国君前与他结交。雪中送炭，胜过锦上添花。你赶快去吧。”
僖负羁听从了妻子的话，夜晚去公馆拜访重耳。重耳正饿着肚子，带着怒意坐在客房里，听说曹国大夫僖负羁求见，还送来了食物，便把他叫了进来。僖负羁拜见行礼，先为曹君请罪，然后陈述自己对重耳的敬意。重耳喜出望外，感慨道：“想不到曹国还有这样的贤臣！如果我这流亡之人有幸回到晋国，一定会加以报答！”
重耳进餐的时候，发现盘中竟然藏有白璧，就对僖负羁说：“大夫对我这流亡之人如此关照，我不至于饥饿已经够了，哪里用得着这么昂贵的礼物呢？”
僖负羁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公子千万不要拒绝！”重耳推辞再三，不肯接受。
僖负羁出来以后，感叹道：“晋国公子穷困到如此地步，也不贪求我的白璧，他的志气不可限量啊！”第二天，重耳要启程上路，僖负羁亲自送他出城，一连送了十里，才依依不舍告别。
改编自《东周列国志》、《左传》等，原创作品，持续推出，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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