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无处安放的学生时代8

  文/司马蓝衫

      常年酷热的福州，唯有到深秋才特别清爽，天空总是高高蓝蓝，偶尔抹过几朵淡淡的白云，洁净的空气里流布着清凉的微风，湿度恰到好处，一切美好得让人觉得如同梦里。

       这是程菲第一次拜访东2楼217宿舍，当她傍晚时分敲开门的那一瞬间，217宿舍就像是炸了窝。班长原本斜坐在床上看书，那本书直接从手里掉下来，老半天他才蹦出一句你找谁？萧凡背对着门口和舍友们打八十分，结果发现老大、老七和歌星一个个大张着嘴，呆呆的望着门口，连牌都忘了摸。

       “我是来找萧凡的，你们继续打牌吧，我坐着就好了。”程菲一脸灿烂地笑着对大家说。一番手忙脚乱的整理之后，217的舍友们把有碍观瞻的臭袜子和内裤藏妥，宿舍的卫生难得恢复到了军训水准。

       萧凡继续在牌桌上战斗，程菲就坐在他边上观战，这让他好不得意越战越勇。边上的三个牌友一直给他挤眉毛使眼色，他却统统置之不理。直到班长忍不住地吼了一声：“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他才万般无奈地扔掉手中的大小王。

       严格说来，这应该是萧凡和程菲的第一次约会，他们一直保持着首次约会的法则，半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四周窥探的目光，厚脸皮的萧凡统统视而不见，他仰着头对菲随意地说：“我们去逸夫馆看电影吧。”

  　F大的逸夫馆是一个综合性的电教中心，周末也放映一些所谓的巨片。他们正赶上一部很有名的电影《网络时代的爱情故事》，萧凡自作主张地买了两张票。当他把票塞给菲的时候，菲有些犹豫的问道：“凡，看完电影是不是太迟了？”

　　“你要不想去就把票撕了，我一个人去看。”凡把票塞给她，有些霸道地说。

　　菲还是跟来了，很温顺很安静地坐在萧凡边上。大部分的时间里面，他是不由自主侧过头去看菲，她很专心地看电影，偶尔发现凡在看她，便微微一笑，这让凡觉得椅子的扶手要是不存在就好了。落幕时分，怀孕的女主角含泪读着男主人公给她的死生不渝的爱情宣言。借着银幕的微光，凡看见水晶般的莹光，在菲乌黑的眸子里闪亮。

　　散场后，他们在校园内散步，他的胳膊有时会碰到她的胳膊，一种奇异的烦躁象将开未开的水，若隐若现，此起彼伏。萧凡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软，很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暖。她没有反抗，头压的更低。萧凡的心跳开始加速，像是奔腾的野马在胸腔内冲刺，更糟糕的是，思想也在空中胡乱飞翔。

　　“你看电影时哭了。”他用超低音轻轻的在菲耳边说。菲没有回答，寂静的黑暗里看不清她的面容，她沉默的似乎有些异样。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她轻轻挣开萧凡的手。

      “我该回去了，很晚了。”她紧抿着双唇，神色复杂地看着萧凡。

      “那好吧，再见！”萧凡强忍住愤懑故作风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