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味如茶

作者：翟志成

清晨，朝霞洒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秋风拂动，路旁两排整齐的杨柳枝条儿微微摇摆着，摇下车窗，一股凉风冲进车里，一片枯黄的落叶卷到我身上，我心里猛然一震，惊醒了秋天的梦。

从营盘联络线2#阀室向回走，趁着营盘分部于纪斌与施工人员交谈，我沿着小路信步而行。又到草黄时节，遍野的绿色斑驳的消失，落叶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继续演绎生命终结时最柔韧的余唱。凄凄芳草不忍践踏，弯下腰轻轻抚摸，一丝丝纤小的生命韵律从手心滑过，我仿佛还能感受到那跳动的脉搏。湛蓝的天，枯黄的叶，人迹罕至的小径，此时此刻，总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凄美。此情此景，我的心静谧、从容，仿佛被一杯香郁的淡茶清洗过，嗅着秋的味道，像茶，仿佛那含蓄的韵味在舌喉间蔓延，挥之不去的绵长和甘醇，散发着点滴的苦涩和香浓。

我沿着曲折的乡间公路缓缓前行，公路两旁是一块块如鱼网状的稻田，稻杆上垂着沉甸甸的稻穗，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一片金黄，秋风过处，像江面的水波一样形成无数层稻浪。营盘联络线2#阀室仿佛是这一望无际的稻浪中的小岛，施工场地上一片繁忙，多台设备在串流不息的施工作业，挖土机正掘起一方方山皮石，慢慢移动，铿锵巨大的轰鸣声中，松散的山皮石倾倒在路基下；焊工时而焊接，弧光飞舞，时而打磨，火花四射。那一张张喜悦而沧桑的黑糙脸上挂满了点点滴滴的汗珠，浑浊而明亮。 我望着忙碌的人影，再次嗅着秋天的味道，像茶，点点滴滴憨厚的苦，斑斑驳驳细腻的甜。

回来的路上，秋风飒飒，倔强的阳光与秋天撕扯着温度，婆娑的残叶，南去的候鸟，匆忙的人影，便在眼睛里铸成一道守望，秋味如茶，苦涩、婉约、浓香、多姿又那么的平实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