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土耳其乘热气球?(之三)——在无人的洞穴区瞎逛

卡帕多奇亚地区洞穴多到,没有一个游客能够在游玩的时间里一一逛到,卡帕多奇亚当地人就想到了一个游玩项目,开上他们的四轮摩托带着游客飞快地行驶在卡帕多奇亚的荒山间。150美元,不少人趋之若鹜,而我,更愿意用这半天时间走一走在锡兰的电影《冬眠》里屡屡出现的场景。
从我们投宿的宾馆出发,没走几步就是满眼的被废弃的洞穴。那时,傍晚的阳光还有些灼热,虽然我三百六十度地转了一圈,都看不见一个人,说实话,心里打起小鼓来,犹豫片刻,我们还是气壮如牛地往山岗上爬。
山岗并不高,以我坚持10年每天打40分钟羽毛球备下的体力,不到15分钟我们已经站上了山岗上。“会当凌绝顶”地选择任何一个方向看下去,都是被废弃的洞穴。门户大开的洞穴,像是长满了大张着的嘴巴,正在等待我们这样不知天高地厚者跨进去。假如我们被明示洞穴里是神是鬼,都能让彼时的我们更加坦然。面对一无所知,那真是太恐惧了。原路退回吗?一样的看不见路人只有废弃洞穴的山路。我们对视一眼后决定,再翻越一个山丘,或许,山那边有别样的风景?,下山再上山,登上那个小山头后,眼前豁然开朗。左手边,一样的风化了的岩洞,因为秀出于林,被当做了城堡,叫皇后。皇后城堡的最高处,有一面土耳其国旗,正迎风招展;右手边,是一家装饰优雅的餐馆。我们不吃饭,就绕过餐馆,这一绕,我们无意中闯入了当地人的巴扎。

卡帕多奇亚地区果然如《冬眠》所呈现的那般贫瘠,这小巴扎,就一条小街,小街的两旁,有杂货铺有理发店,杂货铺里,兜售的都是散装的食品,李干、杏干和葡萄干;理发店里的理发椅,是我童年时上海弄堂理发店里必备的设备。这样的杂货铺这样的理发店,所以,小巴扎的店铺门口,都坐着老人,且都是男性,他们正百无聊赖着,见我们两个陌生人贸然闯入了他们的世界,次第抬起头来盯着我们又转动着脖子用眼光把我们送走。被一群异域老人这么盯视着,我不禁再次感到有些胆寒。不过,此时不哆嗦着往前走还有什么选择?突然,一个阿拉伯妇女打扮的女性挡住了我们的去路,用口音极重的英语向我们说着什么。看见她的身边有一个彪形大汉,绑架、斩首等等字眼瞬间变成了苍蝇,嗡嗡地在我们眼前、脑后飞舞着。我边后悔自己跑出来想逛边四处寻找退路,确定了一会儿怎么走,我们打断她的诉说,说了几遍sorry后便转过身来落荒而逃。

不敢奔跑,快步走到城堡下,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看日落?回过头去,那些盯视我们的老人已经看不见,那个想问我们什么的女人,也没有追过来,我们为什么不看日落?我们攀爬上城堡的一个大平台,很大的一个平台上,满地都是岩石风化后变成的沙土,在黄灿灿的夕阳映照下,是一种荒凉的色彩。偌大一个平台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远处的一段断垣残壁,将荒凉变得更加荒凉,我的腿肚子开始打转,再一次后悔,后悔决定留在这里等日落。就在这时,一只通身墨黑的野猫不知道何时来到了平台上来到了我们的身边,它围着我们转了一圈又一圈,饶几圈后,一对灰绿色的眼珠子,就盯着我们看半晌。它盯着我看,我也盯着它看,几眼看下来,我疑惑这只黑猫身体里是不是附着着谁的灵魂?回头望向西边,大概只需要10分钟太阳就能落下去,可我连那么一会儿都没有胆量等下去,拖起同行者的手快步下山。来时就觉惊恐的那一扇扇被废弃的洞穴门窗,现在再看,仿佛每一扇里都在上演着恐怖剧。



离开卡帕多奇亚的那个清晨,我早早起床走上宾馆的楼顶,那个叫皇后的城堡就在东南方,我看见玫瑰色的朝霞慢慢撕破墨黑的天幕,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不是因为害怕没有看到昨晚的日落吗?日出将慰藉我。从房间出来没有想过要看日出,也就没有添一件外套,10月的卡帕多奇亚,阳光普照时有些热,此刻,却是寒意浓,却又不敢下楼取衣服,怕就那么一会儿,太阳已经从城堡那里跳跃出来。果然,不远处清真寺里的念经声还没有停顿过,玫瑰色的朝霞一闪身已经变成了漫天的霞光。
吃过简单的土耳其式的早餐,我们出发去孔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