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之子8
8. 火车顶，雪山，蔷薇
莲姬给蔷薇加了点热茶。“爱情啊！”她感叹道。“你有想过去找小朗吗？”
蔷薇摇摇头。“一晃十多年了，他大概已经忘了我吧！”
莲姬疑惑的看看屋顶。“十多年了，你才找到下个目标？”
蔷薇苦笑了一下。“说来真荒谬。”她摇了摇头。“我们的杀手公司尽然因为金融危机倒闭了！”
“哈？”莲姬一头黑人问好。
蔷薇笑着说。“全世界一半的资产蒸发了。有钱买凶杀人的主，都破产了。我们的固定客户也就那么几个，我们员工都没事干，费用又一大笔，公司又撑了不到一两年就倒闭了。我从此得自己找目标4和5了。”蔷薇耸耸肩。“好在杀手公司培养我，拉了一手好大提琴，我加入了一个古典交响曲乐团。跟着乐团全世界演出旅行，也顺便打听目标4和5的下落。也许是我搜集情报的能力太差，这么些年过去了，我居半点消息都没查到。对复仇的渴望，只能通过每天在音乐里的沉浸才能发泄。我拼了命的练习和演奏，每天都抱着提前超过10小时。说来你不信，通过音乐，我竟然能感受到异世界的声音了。”
莲姬撅撅嘴。“我能听的懂动物说话，你信不信啊？”
蔷薇笑着点点头。“我记得那天，我们在澳洲的悉尼歌剧院演出。演出到高潮，我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一个身穿红色服的小女孩。她对我说，‘死亡天使，快来尼泊尔来找我，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找到了你的目标。’虽然只有几秒，但我没有怀疑她的真假。演出结束后，我就和乐团请了辞了职。立马来到了尼泊尔。”
莲姬羡慕的看着蔷薇。“长的美，身材好，不老不死，还会拉大提琴，你想羡慕死我们这些平凡人啊！”
蔷薇笑笑。“你也很美啊！”她梳理起莲姬的白发。“我很想把头发染成这个颜色呢！”
莲姬一听好开心。“等一切结束后，你来我家，我帮你弄。”
蔷薇摸着莲姬的手，开心的笑了。
一边睡着的阿呆突然说话了。“这这样啊！我总算是弄懂了。”
蔷薇和莲姬一脸疑惑的看着阿呆。“你一直在偷听？”
阿呆调皮的笑着，他点点头耸耸肩，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时间到了，目标5该出现了。”
正说着，突然有人敲门。“亲爱的顾客，请问需要车厢服务吗？我们这里有泡面，面包，矿泉水。腿收一下……”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车厢。
阿呆朝着包厢外喊，“有加奶的咖啡吗？”
“很抱歉没有，牛奶没了，给您加点豆奶可以吗？。”外面的人回答道。
“蛋糕有吗？”阿呆又问。
“芝士蛋糕可以吗？”仔细听，似乎是个60多老头的声音。
“进来吧！我要一杯咖啡和蛋糕。”阿呆有些僵硬的讲完了暗号。
车厢的门被打开，进来了一个身穿西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看着60岁左右，虽然上了年纪，但身型健硕，英姿飒爽，眉目间带着一股威严。老人把门给关上了。“这谁写的暗号？明明是我来买东西，却让我来叫卖。”
“白夜叉？”蔷薇打量这眼前的老人。
“正是本人。”老人说着坐到了阿呆边上的座位。
阿呆朝蔷薇使了个颜色，“这是你要的东西。”蔷薇意领神会，把暗月递给了老人。
老人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过了刀，仔细的打量起来。“是真的。”他前前后后的又看了半天后，欣然的笑着说。“你们出个价钱吧！”
蔷薇笑呵呵的把刀给拿了回来。“你的命如何？”
白夜叉嘴角一瞥，仔细的打量起蔷薇。
“大叔，你还记得我吗？”蔷薇说。
“是你吧！蔷薇？”白夜叉大义凌然的笑了。
“没想到，我来找你了！”蔷薇笑着举起了刀。
“哈哈。”白夜叉看着蔷薇笑了，像是欣赏杰作一样看着蔷薇。“我的小天使，你长大了，变得更漂亮了。”
“谢谢夸奖。”蔷薇冷笑一声。
“在这里动手不好吧！”白夜叉说着指了指火车顶。“我们上去打个痛快。’
‘如你所愿。’蔷薇点点头说。
“这一天终于来了……”白夜叉笑呵呵的开门走了。“车顶见。”
蔷薇看了眼窗外，连绵的雪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冷峻。她喝完桌子上的茶，把杯子往地上一摔，起身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非常兴奋。”蔷薇颤抖着笑道。
莲姬和阿呆相互看了一下，赶紧跟着蔷薇走了。
夜幕低垂，万籁静寂。只有月亮还醒着，照亮大地……
火车顶部，蔷薇和白夜叉两个人相视力而立，。
“我听说你获得了不老不死的能力？”白夜叉从拐杖中，拔出了一把细长的剑。
“是的。”蔷薇紧握着暗月，作出了对战的姿势。
“听说改造你的杀手公司又复活了。他们还没找你吗？”白夜叉摆弄着长剑。
蔷薇笑着摇摇头。“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不会手下留情噢！”白夜叉开心的笑了。
“请指教！”蔷薇以风一般的速度向着白夜叉的肚子刺了过去。
“好心急。”白夜叉微笑着躲闪开。
蔷薇侧身挥刀，又砍向了白夜叉的头。
“基本功不错。”白夜叉用刀弹开了蔷薇的攻击。
蔷薇压低身子，使出了扫堂腿。
白夜叉轻轻一跳，完美的躲过了蔷薇。
蔷薇釜底抽薪，扭转着身体，又砍向了白夜叉的脸。
白夜叉悬在空中，躲闪不及，他赶紧用手推刀，结果还是被刺穿了手心。
白夜叉踉跄着后退几步，鲜血从拐杖剑已经流到了脚边。“不错嘛！”他欣赏的点点看着蔷薇。
“小心了！”白夜叉微笑，仰头，挑剑向蔷薇刺来。
蔷薇不闪，居然伸手握住了白夜叉的剑。献血飞溅，蔷薇另一只手拿刀刺向了白夜叉。
白夜叉弃剑后退，惊讶的看着蔷薇。
蔷薇甩甩手，伤口就愈合了。她盯着手中的剑，“做工不错！”她又把剑丢还给了白夜叉。
白夜叉差不多长这样
白夜叉接过剑，无奈的耸肩摇摇头。“印象深刻啊！”
蔷薇轻蔑的笑了一下，又朝着被夜叉攻击过来。
白夜叉用剑去挡，剑却立刻碎成了两半。他赶紧侧身，胸前的衣服却被划破。他皱着眉头低头看看胸口。“明明都没有碰到我。”
蔷薇飞起，全力朝白夜叉的头劈了下来。
白夜叉双脚分开，扎好马步，双手举过头顶。“啪！”他双手合十，来了个空手接白刃。
蔷薇想要抽刀后退，白夜叉缺一脚踢飞了蔷薇，并夺下了刀。“真是好东西啊！”他捧着手里的宝刀欣赏着感叹。接着他抬头，看到火车远方有一颗孤立的大树。于是笑笑，朝着大树隔空砍了一下，那大树立马就断成了两半。
蔷薇看着都愣了，自叹武艺不足。她扑过去想要夺刀，白夜叉侧身闪过，轻轻的在蔷薇胳膊上划了一下。只见血水飞溅，蔷薇的手臂就掉了下来。她刚想捡起手臂，白夜叉却以瞬间移动般的速度来到了蔷薇的身后。他在蔷薇的两条腿上轻轻一划，两条腿也掉了下来。
蔷薇道在血泊，挣扎着想要用剩下的手，爬着逃离。白夜叉不紧不慢的跟上，在蔷薇剩下的手臂上，也轻轻的划了一下。
“啊……”蔷薇不屈的呐喊着。“你是杀不死的，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其实你杀死你的办法，我还是有的。”白夜叉阴险的笑笑。“极冻或者丢入岩浆，你选哪样？”
蔷薇朝着白夜叉吐了一脸口水。
白夜叉摇摇头，从口袋中拿出手绢，擦干了蔷薇的口水。紧接着他蹲到蔷薇下，又用手绢把蔷薇脸上的血给擦干净了。
蔷薇颤抖着下意识的躲避。“你想干什么？”她打着寒颤看着白夜叉的手。
“我只想好好看看你。’白夜叉表情复杂的的看着蔷薇的脸。深吸一口气，他的泪水却大把大把的流下来，滴到了蔷薇的脸上。
“你这是……”蔷薇愣了。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这个眼神，这个口气……”白夜叉哭泣着说。
“像什么？”
“这世上我最爱的人。”
“你的情人？”
“或许吧！她是我前世的情人。”
“也就是说，我像你的女儿？”
白夜叉点点头，他眼中的泪花夹杂着回忆。
“她现在在哪？”蔷薇问。
“四十年前，她就死了。”
“怎么死的？”
“被我杀死了的。”
“你连自己的女儿都……”蔷薇惊恐的说。
“在她17岁那年，我在她眼前，杀了她的母亲。于是她便哭着问，我是不是没有灵魂。我没有回答，转身走了。等我再看到她时，她已经割破了自己喉咙，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和她妈妈一起躺在了那里……”白夜叉抽泣着，用袖子摸去了脸上的泪水。
蔷薇欣然的说。“这就是，当年你没有杀死我的原因吧！”
白夜叉点点头。
“你为什么想要这刀？”
白夜叉哽咽了一下。“我听说，如果死时。天灵盖被完整切下，就能看到自己的大脑和灵魂。”他说着在自己的额头上比量了一下。“我想看看自己有没有灵魂。”
蔷薇苦笑道。“所以你就来我家抢刀。可没想到，我祖父早就把刀给藏起来了。于是，你一气之下就把我全家人给杀了？”
白夜叉摇摇头。“大部分正确，但我跟你祖父，确实有些过节。”白夜叉起身，捡起蔷薇的断肢，放回了流血的伤口边。
“为什么？”蔷薇的断肢和身体迅速连接，伤口也很快愈合了。
“请你，杀了我吧！”说着白夜叉，把刀放到了蔷薇面前。
“什么？”蔷薇诧异的问。
“我请求你，用你最快的速度，把我的天灵盖给打开出来。让我看看自己的灵魂是否还在。”白夜叉恳求道。“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好久。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是我走运了。”说着，白夜叉跪倒地上，做好了受死的准备。
蔷薇踉跄的站了起来，接过暗月。她看到了，白夜叉那坚定的眼神。
“你永远是我蔷薇雨中，最美的天使。”白夜叉朝着蔷薇开心的笑了。
蔷薇点点头，双手握刀，侧身使力，一下子砍下了白夜叉的天灵盖。
“我看到了……我的灵魂……”白夜叉笑呵呵的捧着自己的天灵盖，紧接着他就倒下，失去了知觉。
蔷薇仰天长啸，然后她跪在地上，流下了释然泪水。“终于……爸爸，妈妈，爷爷我终于给你们报仇了。”她哭泣着举起刀，顶住了自己的咽喉。
阿呆不慌不忙的出现在了蔷薇道身后。“你想干什么？”他夺下了蔷薇手中的刀。“这样你是死不了的。”
“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蔷薇泪流满面。“我的家人和仇人都死了，而我却要永远在这里煎熬。
“看这个。”阿呆又拿出了那截机械手指。“他没有多少时间了，去见他最后一次吧！”
蔷薇面无表情的接过手指。
阿呆拍拍蔷薇道肩膀，悠然的说。“他为你找到了，传说中的荹之花。你会因此忘记曾经的一切，过上十几年的快乐生活。你还会收一个徒弟，把会你知道的一切都交给他。你也会碰到另一个，一个神偷，愿意把全世界都偷你的人。直到有一天，你会为了救他，而搭上了自己。”
蔷薇听着一愣。“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可以这么说。”阿呆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又看向了天上的月亮。“迷失，我们都迷失了。仿佛在暴风雨中漂泊的船。阴冷、黑暗、大浪，颤抖……这一切都让我，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可现在，你的暴风雨已经过去了，天边正有一道彩虹和你招手。”阿呆把暗月从蔷薇的手中拿了过来。“小朗的位置。”说着他递给蔷薇一张有标记的地图。
蔷薇把地图放进口袋，又看了看白夜叉。她起身，来到白夜叉的尸体边，深吸一口气。低头把这个瘦弱的老头背到了后背。“祭奠上见了。”她对着缩在一边偷看的莲姬说，莲姬害怕的点点头。
蔷薇笑笑回应，然后从飞奔的火车上跳了下去。就像天上那，一闪而过的月影，消失在了这漆黑的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