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永远的低谷》

2019-02-09  本文已影响90人  素颜浣溪纱

                   

  昨晚准备各种卤菜,切盘十余种,忙到差不多十二点,因为伯父家哥哥回来给封了大红包,猪定了初四吃早饭。我初二就跟他说了,我们那天不走人家。时间充足,可以安排。他全然不听,就要在初四我父亲过生日时来赶。我什么也没说,什么时候都是随着他怎么办。

  猪睡沙发,我怕他感冒,还给他盖了床被子。

零点后到床上,还睡不着。改了改之前发的感慨,三千来字整了三小时,到夜半三点。

  至于为什么下简书,是因为看到某90后咖的冰心文字奖作品。百度的过程中看到他注册了简书。就抱着学习的态度来到这里,发现简书里的文章普遍都好。想着坚持更新练练笔,以期自由表达自己要表达的东西。

  实在是早上闹钟都没有听到了,猪猛喊,我就睡眼朦胧的起来。然后他一连串问,什么在哪里,什么在哪里。一一找出来。摆桌摆碗,蒸菜,包子,洗菜……各种我负责的都备妥了。

  猪因为昨晚泡的茶树菇,开始叨叨。他愤怒的说,蘑菇脚怎么没切掉!我说昨晚快十二点才泡的,我还真不知道要切掉。

  他说,你怎么那么死,它长到泥里的,你不晓得它有泥巴?

我答,那就洗洗呗,以后不就知道了。他依然不停就这个事情叨。他还认为我认错态度不好,不知道看事啥啥啥。

  我就说,一个男的整天这么像个妇女似的,真心烦。

  他说,你就跟张国涛似的,喊你南上,你要北下。不听指挥。没父母教养。

那你是毛主席,你有教养,就行了。

  依然还是叨,依然还是骂骂咧咧。

  大过年的,其实不想吵架。

  我做什么永远不对,永远不够。

  八点多钟喊了一圈客人来吃早饭,孩子老人都还没起。我把蒸好的包子拎出来,又怕冷掉,马上盖好盖子。

  在小桌旁坐下,开手机,燕子她们回来给老爸过生日,群里发了图,已到了家门口了。

  猪气势汹汹的抢过去,一把砸在地上。我捡起来,满屏碎玻璃。

  他一直骂一直骂,说我整天就知道玩手机。

  以前我跟着他到工地和灰,泡水泥,无事的间隙,开下微博。多半是诗词,单纯是在脚踏实地时候,想有个精神层面。

  他也一直骂一直骂,骂到你忍不住还口。他就把铁锹,砖头,手上的东西扔向我。见情况不对,我赶紧躲,完了我就跑。

  一持续十来年。

  这段婚姻,是父母给定的。他们觉得他好。我说,那你们嫁啊。那时候他们怕我嫁到外面去,也怕我这种性格嫁不掉,要孤独终老。大概我曾经说过,我是个绝缘体要孤独终老。

    我爸妈收了人家几万彩礼,而且猪他们家当时说与本地含田黑帮来往密切。我弟妹子还小,在讲到退礼金的时候,他拿软话威胁我“说要赔钱”“会找麻烦”“怕不怕报复”什么的。我说,要多少钱,都可以赔给你。

  但父母一直不退,就下令要我必须辞职回来。

  我问父母,他什么学历。我父母说,挑挑拣拣的,你自己什么学历!

不知道是不是给气病了,我整天奄奄一息。猪整天打电话,你一句也不回应他。他也有得讲。一个所谓高冷的女子,有多吃亏。好的遇不到,热情的胡搅蛮缠多是渣男。

  虽然错嫁,但开始那一年,他确实把你捧着。他不思考,没有忧郁和阴影。二十来岁,我还想着自由诚可贵的时候,被父母决定了人生走向。父母现在也觉得把我嫁到附近,很明智。嫁到外地,完全靠不上,养了跟没养一样。

  我们的双胞胎儿子诞生,猪开始露出了本性。一开始打老虎机,而后出去赌博。借高利贷,整得鸡犬不宁,分文不剩。顶着黑眼圈回来就跟我要钱。先摔手机,然后打家具,吓得孩子哇哇大哭。堵着门,不给走。他红眼了,拿起什么都打,不怕你死。

  我把煤气打开,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我期盼我在天堂的曾祖母,她来接我了。时间像我的心跳,一分一秒的过去,好像过了许久,我都没闻到煤气味。突然想,若如此我的父母会比我悲伤。想着,便把阀门关好。

    多少个不眠之夜,我像孟姜女一样,半夜出门,去找哪里有赌场。他们开着宾馆寻欢作乐,夜夜笙歌。我走着走着,就想沿河跳下去。那么无望,那么迷茫。想着家里的孩子,会不会哭醒了,无人照看,眼泪风干了,我就走回去。

  他在家的时候,我的眼泪断了线地掉。

我蹲在地上哭,如果我哪里不对,都可以改。我们制定规则,相互约束,好吗?

  他输了钱,他就骂:一切都怪你,都怪你,你这个贱人!

  我知道连我也无药可医了,我只有恨!六年没说过土话的我,开始泼妇骂街,甚至拿孩子出气。他出门,我随后也出门。让他妈妈打电话给他,说孩子没人管。

  我无地方可以去,无怀抱可以投,也不能回娘家。

  就去网吧包夜,十块,十二块钱一晚。盯着屏幕追剧,或者在榕树下,盯着一段文字,一盯一个晚上。或和那些陌生网友说我的境遇,聊完了就拉黑。我怕伤口被再问起。

  实在气不过,我又回到从前那个工厂。他以为我在外面有野心,翻了我多少日记。那上面写的,都是我的含泪无处可说。他一句都不懂,只想发现奸情。他拿我照片做假身份证,去银行挂失我的卡号,企图取钱。

输光了,他去厂门口等我。说他愿意改过自新,要我给他机会。

  一遍一遍撒盐。写保证书,贴在墙上没两天。填完那些债务,喊他斗牛铲车的手机一响,他骑个摩托又跑了。留给你一脸尾气黑烟。

    我知道我跟他就这样了。我也知道,这辈子大概我也就这样了。从前的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我说我是完整的人,不需要寻什么另一半,那是多么可笑。我要把自己寻回来,给她以最稳妥的爱和拥抱。

  今天他在我父亲过生日的时候,找茬。并说,老子不去。爱滚给老子滚。

  他从厨房出来,手上拿着盘子又准备砸到我身上。我就愤怒了。有本事,你就赶!准备钱,到法庭上再撕!

  婆婆说,大过年的你就不能脾气忍忍?你玩手机就是不对。

  在你们面前,我反正都没对过。

  买了蛋糕,给手机换好屏幕。我看着那新的屏幕,想着让它发生,坏透了,才能有新的开始。

  我从来没有惧怕过离婚,有那么一刻,我把孩子也放下了。我要自力更生,更有尊严的活着。除了自己,我谁也不靠。

  我跟父亲说,人生多短暂,你能不能让我活着为了自己?

  我父亲说,你这样讲,你弟弟更加是不会结婚了。

  为了孩子嘞,他们可怜……。

    父亲是个孤儿,被母亲无情地抛弃后,他仍然觉得缺母爱。他的那个妈,在他三个月大就包着炕头的灰(火种)嫁到了同村,以后半口奶都没有给他喝过,把关系划得干净利落。

  他当孤儿吃尽了亏,极力反对离婚这个事,怕我儿子成孤儿。

  他要找我离,分文不要我也走。还要感谢他成全。

  往后还有好几十年,我就不活了吗?我打个单身,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比现在好!

  老爸叹口气,他说你这个思想还是不能让你弟知道。我还想抱孙子呢。

  我弟弟他一介大学生,好男儿,他什么没有辩证过?人家都懂。他只是觉得自己还在创业中,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怕最好的爱给不了姑娘,怕姑娘跟着他吃苦。

  这个社会,跟古代社会有什么区别?古代男人修妻,一封修书,几个字就够了。女人嫁错,死得掉,离不掉,她们只好苟活于世。到了现在,离个婚还是千难万难。

  别人都认为女人离婚就是怪胎,思想肯定就是古怪。

老爸打了很多猪的电话,叫他带娃子来吃蛋糕。我听到孩子接了电话,他们说话的瞬间,眼泪滑落下来。十年来地挣扎,如鱼刺入喉。多少个不眠之夜,都与文字为伴。

  我想我为什么缺失生活细节啊,因为我每天都在忘记,当做重生。然而记忆却在文字里一点点苏醒。包括那些伤口,都像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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