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07|我在你身旁,而你在我心里
高中前两年,我实在不知是怎么过来的,上课睡觉,放学打球,成绩却还勉勉强强——无论我怎么醉生梦死,时间还是无情地将我打败。
很快到了高三,我选择了理科,被分到高三(16)班。
开学第一天,新新旧旧的同学,都挂着一副历经沧桑的表情,很难想象这个理尖班的逻辑思维会有多高,但显而易见的是,他们大多数的人的脸上都流露出高傲和不可一世——我想,我还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好:睡我的觉,打我的球。
不久,就听新同桌说,坐我前面的那个女生古古怪怪的,上课还爱玩米老鼠图案的小镜子。
图片发自简书那天上课时,我就真的发现的确如此,而且她的衣服、裤子、笔、橡皮擦上,几乎都可看见米老鼠的影子。
更有趣的是,她打喷嚏的声音特像刚满月的小狗,我偷偷扫过她的练习本,知道了她的大名:文多多。
一天晚课,来的人特别少。文多多来了,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跨进教室,看上去睡意朦胧。
果然,她一坐到座位上,打开书立在眼前,然后两手托着下巴,不大不小的头就开始点点抬抬。“哎,想睡就直接睡嘛,还挡什么挡呀。”我自言自语道。
不想,她反应灵敏,马上扭过头来对我说:“对头!”既而,趴下,睡得香甜。
这以后,我和文多多开始有了或长或短的对话。
她每天都有一些新鲜的事情:
要不,就是昨天又看见那只长得帅帅的小狗了,不晒太阳了,改玩扑克牌了;
要不,就是她前天打算做叶子标本的,可今天才想起,一看那天看上的那片叶子早已不见踪影了;
要不,就是她昨晚又跑去和仓库里的那只寂寞的猫聊天了(真不明白她怎么知道猫寂寞,或许,是她寂寞吧)——所谓“聊天”,无非是她“喵”一声,猫“喵”一声;
要不,就是她去幼儿园和小朋友们一起玩滑梯,结果,滑梯强烈晃动,把小朋友们都吓哭了;
要不,就是她从爱哭的经验中得出特大发现:人伤心时,流出的泪水好咸哦(My God! 谁的眼泪会是甜的吗)……
综上所述,我改叫她“小孩”——她把眼睛睁得圆圆的,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习大林同学,我哪像‘小孩’呀?别以为你长了胡子就成熟,我很快也会有的!”我大笑,小孩嘟着小嘴扭过头去。
当然,小孩除了单纯,还是个颇有底蕴却不张扬的女生。别看她订阅适合3岁小朋友看的《米老鼠》杂志,她也订阅据说商界奇才都爱看的《发现》——呵呵,这个小孩透明得可爱,言行有童稚般的天真,头脑却还有不一般的深度。
我仍旧独来独往,只是开始不再厌恶这个班级,因为小孩。和小孩说话,很轻松,也很有意思。只是,小孩永远都不会长大吗?
高三下很快来了,就像白天的火车穿越隧道后,突然把刺眼的光带给我们。小孩说,香山的枫叶很美的,我要考到帝都去。
我很茫然,目标很模糊,但我上课开始很认真地听课,放学也很少再去打球。是因为小孩的缘故吗?我不知道。
日子一眨眼就跳到了4月1日,我很想在这天逗逗小孩,但又怕一不小心伤着了小孩单纯的心。
早晨,小孩的眼睛有些红肿,却不减兴奋。课间时,还对着窗外的绿叶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什么“不知细叶谁裁出”、“梧桐更兼细雨”、“觉今是而昨非”——没办法,和小孩处了整整212天,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对唐诗宋词整个情痴!
“喂!还一股书生气!昨晚玩什么去了?眼睛——”我故意打断她,指指她眼睛。她眉毛一皱,很小孩子气的样子,说:“睡不着,钻在被窝里配音呢!”
我打趣她:“小孩呀,又学猫猫狗狗叫?”她赶紧辩解:“不是啦,我自己编了一个小片段,学唐老鸭叔叔、他的小侄儿,还有老妖婆!一人饰三角呢。”说罢,立马就在我面前表演开了。
嘿,小孩还真不赖!说得绘声绘色、惟妙惟肖的,很是投入。我盯着她,傻傻地问:“以后也在被窝里说给我听,好吗?”她愣住了,凝视着我。
“这么看我,难道我比那只帅帅的狗狗还帅吗?”我继续说,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小孩啊,愚人节快乐哦!”她眼神有些落寞,没有说什么,又转身趴在了桌上。
接下来的课,她没有听——我在想,或许,她认为我不是开玩笑来着。可她太纯太真,我不能让她美丽的大眼睛扑闪着为我流下泪来。
我只愿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守候着小孩慢慢地成长。
八月,骄阳似火,我和小孩如愿考到北京,我们的大学都在那条全国著名的街上,但是我们很少碰面,她忙着经营崭新的爱情。
听说她的男友是学动画制作的,应该很适合她。
半年后,常常见到小孩。每次过来找我,都有些忧伤,要我陪她坐看云起云落。
她说,她的男友总是令她心碎,令她滚下大滴的泪珠。我很心疼,难道他不心疼吗?
可小孩仍然坚持和他在一起,就像她每次问我:“习大林,你怎么还不找女朋友啊?”我都会强颜欢笑地回答:“我坚持单身啊!”
她怎么会知道每天夜里我的梦中都会出现一个感性与理性结合的精灵,我叫她“小孩”。
……
我知道,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人来好好疼小孩、珍惜小孩、给小孩幸福。可我一直不敢确定,那个人会是我吗。
- End - 乌托邦07 Ι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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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每天“以读书开始,以码字结束”,如此一生,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