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大世界(简书2017年的10个好故事虚构组征文稿)
原创/卢卢
有一天,我去外婆家,那年我十五岁。外婆住在深山里,我爹妈开了个小杂货店在山脚下一小山村中;房子是自家盖的。
我特喜欢去外婆家,因她有很多外公讲给她听的山里小故事。外婆对我说,老虎这么少是有原因的,主要原因是老虎的鸡巴有刺,与母老虎交配时,那鸡巴的刺是伏的,进去时母老虎眯起眼晴享受性高潮,可拔出来时,那刺根根翘起,母老虎痛的大叫,分手后就不敢再交配了,一只母老虎一生一世只有一次“做爱”,而这一次,不等于就百分百产子。
这些故事听得我津津有味。后我查过百度,老虎不但鸡巴有刺,舌头也有刺。可见外婆虽然没文化,但那山里故事有很多是真知识,有较高的可信度。
在去外婆家路上的稻田里,我忽然听到沙沙响,投目看去,竟是一只母野猪见了我带了约二十只一群的小野猪往稻田后面的山上跑。当时我好象什么都没想,便往稻田里冲去,那速度,真有如小说里写的“说时迟,那时快”。由于是稻田,野猪没有人那样的脚掌撑面,陷入去会较深,所以逃得没法很快。我,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海里捞月”施将出去,居然捞抓住了一只十来斤重的小野猪后腿。因我父亲懂些武术,我也跟着学了些年,身手自也有些“不等闲”。
那只母野猪带了十几只小野猪到了山上就极快了。它为什么不回来救它的儿呢?小野猪的叫它是应该听见的。也许它自己没有受伤刺激不出玩命的冲动?据山里猎手说,打野猪比打老虎还凶险;老虎很爱惜自己的血,被铳打伤后,会先舔自己的血吃下去,而野猪皮厚,打伤也不易出很多血,同时野猪鼻子也特别灵,可以循着铳放出来的硝味向人劈过来,那一劈的速度力度都是惊人的。
母野猪没有回头来对付我,也许是知道顾全大局。
我提着那只小野猪,发现它的皮毛有条纹,条纹特黑特油,有一寸余阔,底色是粽色,毛色相对干些。它叫的很凶,张大嘴,我都看到它整齐的牙齿了。我提着它走出稻田,在田边的小路上站着,想着怎么办。我发现它在我提起它后腿间,身躯拼命在挣扎,嘴离我腿很近,不小心便会被咬了,那也是非同小可的。
我怕被咬,也知道十多斤小野猪要这样直着胳膊根本就提不到外婆家;于是情急之下,将小野猪轮圆一个圈,然后使出武学上说的整力(说比平常力大三倍),一下便将小野猪摔得没了声。摔时,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小野猪的后腿,接着又一下,二下,三下,直到证实小野猪已死。
我的心跳得很厉害。杀生在我是第一次。我想我是善良的,这次竟然会鬼使神差似地这样有违本性如此的残暴。也许当时我还小,也许战场上杀红眼就这种样子,我无法说得明白是什么在支配着什么……而在山里人,对于兽类,能战胜都有一种勇士的自豪,根本没有自觉残暴的念想。我当时即无自豪感,也无残暴感,只有吃野猪肉时与外婆边吃边开心,老外婆笑得皱纹更深,条条皱纹都藏满欢愉的那种满足。
老外婆的眼晴不好,但听觉很好。
我因为兴奋,快到外婆家时,远远便叫。
从来没给老外婆送过礼,这回这礼是靠自己本事获取的,特有尽孝感似的,叫得声音自便特别的响。
“外婆外婆,我给您送大礼来了。”我叫着。
“什么大礼啊?”
我到了外婆身边了,外婆还不知我送的是什么礼。
“野猪。”我说。
外婆终于有些看清是小野猪了,说:“好好。我烧烫去。你先歇着。”
我说我不累,打算马上上山给老外婆砍些柴回来。老外婆身体倒十分硬朗,但毕竟眼晴不好。
每个星期日,我都要来看老外婆,并且宿一夜。夜里与外婆睡一床,听外婆讲山里故事,白天给外婆或种菜或砍柴。外婆吃的米也是我送的。这回这野猪,我准备让外婆腌起来慢慢吃。我们家负担重,很少省得拿钱去卖肉。爸是砍伐工人,妈开了个店,因村子小,赚钱也少。我是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两个弟弟,都上学了,那阵妈妈一年生一胎,胎胎安然。
外婆在家烧汤,给小野猪退毛。我磨了磨柴刀,就替外婆砍柴去了。
大约一个多些钟头,我就砍好一梱早在前几个月砍倒干了的柴。
大山之中,只外婆一户人,砍倒的柴自也不会有别人偷去。外公死了,我爸对外婆不太好,我妈又特别老实;而我,特心痛外婆。那时做儿女,有三四个姐妹,是没有做“小皇帝”条件的,怎么爱外婆,心痛外婆,也不敢于老爸抗辩。
当我砍好一梱柴在捆绑时,忽然听到了狼叫声。我举目看去,天啊,沙沙沙的象有千军万马向我这边驰过来。我也不知有几只,但我知道是狼群在追击猎物的一种阵势。
在我的下方二十多米处有一条小山坑。我知道了,它们要将猎物赶到有水的地方下手。
我知道狼是不会上树的,便决计爬上树去看个究竟。
不一会儿,我看到一只约有二百来斤的大野猪被九匹狼形成匚形阵势,往小坑这边逼赶。
那大野猪没有办法,只好往坑边退。当退到坑边时,那九匹狼中有三匹狠,一个箭步蹿到大野猪的屁股后,而其他六匹,也立刻将包围圈缩小。也许是野猪皮特厚的原因,那些狼并没有向大野猪咬攻,只是呲着厉牙,口里口水牵着长线,眼放凶光,显得十分凶戾。那三匹堵住大野猪退路的狼,分别只攻大野猪的屁股。不一会儿,大野猪的肠子被攻出来了,一匹狼叼起肠子的头一路飞奔,不久便将大野猪的肠子全拉牵到了外面了。
大野猪死了。
九匹狼便从大野猪屁股进行撕咽其肉。
我在树上不敢喘气,两眼睁圆;不过并不害怕,因为我山里经验足,而且有点开心地想:这么大的野猪,它们那里吃得完。想起外婆讲的故事,竟然主张按外婆的说法要求狼们给点野猪肉自己。
于是,我开始对狼们说话了:
“狼哥哥,小弟有个老外婆,好可怜啊,眼睛不好,女婿不孝顺,生个女儿又老实巴结,一个人住在深山老林里,好让我心痛啊;您们就留点野猪肉给她老人家改善改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