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宜听曲
这两天在下雨,雨不大,下得沉静,没有声音,一个人默默地走在雨中,很配。
尽管是冬天了,但惠城更似秋天。毕竟“小雪”到了,心里上有了一个“冬,雪”。适逢这样不寒不冷不疾不徐的雨天,听一首曲子,一室漫流,随着音乐高低婉转,抑扬起伏的感受,想象频至,亦真亦幻。
躺在床上,两枕高叠,闭上眼睛,如丝如缕柔滑的帘幕缓缓轻启,徐徐打开。平躺身体,四肢舒展,广阔无形间呈一个“大”字。
有美人兮,长衣薄衫,举止温柔,过来为我盖掖好被子。我感受着她的爱意,也享受着这一份柔情。
或许,一室一人是孤单寂寞的。多了一个可人,情况大有不同。在这有点湿冷的冬雨天的黄昏,有可人在旁,陋室便丰满、富丽起来。感受到的是一种完全。没有缺失的完整,凝聚,添了生机,勃发了力量。生活情趣,生命况味,在这个时候,也相继而生,携同而来了。
不用睁眼,我知道是她。她的模样,她的身段,她的脾性,她的品格,她的雅和她的情,连同她的气息,吞吐之间,都能感受到,感觉到。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有美人兮,举案齐眉,一生足矣!
音乐曼妙,丝丝流淌。如山泉叮咚,如溪水潺潺。晶莹透亮,灵通活泼。饱满,而恰到好处。有情,而别有风度。
有限的空间无限的广大。有限的时间无穷的滋味。
我觉得光线有点亮,起身下床,“啪”一声关掉。顿时,一片幽黑。复上床,侧身而卧。没有了光线的干扰,乐音变得更强有力,有穿透之势,带我穿越。飘呀飘呀,大地,山河,任我领略。有那么一刻,我想起曾经去过的地方。一个个风貌各异性格不同的城市,一处处风景古迹,一幕幕,一帧帧,像电影,像相册。
音乐更平静,宛如一湖水。
美人不知什么时候,也躺在身侧,我在左,她居右。两两侧卧面对。咫尺间,有一盏小灯。灯精致,虚化。灯下有一平几。我们是躺在榻榻米上。她手伸过来,我抚摸着它的指肚。四目相对,不费语言,我们用眼神用心交流。灵肉相融,此一种也。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跟另外一个人说过这样的话:此时彼景,我想对美人说:上哪里找你这么好的人!
曲名叫“落雪听禅”。所感受所想到的,或许不相宜于禅,也无禅味。可是,何为禅呢?也或许,禅是无须问和辩的。
此时,这一刻,够了。
雨在窗外,听不到它的声音,但能感到它的存在。无声似有声。和着这乐曲,广大的天地,都成了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