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年三十特别的冷
今年的年三十比往年来的更冷一些,一大早天就阴沉沉的,还刮着点冷飕飕的西北风,让这个2019年的最后一天看起来更冷了。
西北风也不算啥,关键是武汉的疫情一天比一天严峻,全国人民助力武汉,关注武汉。朋友圈里在互传:今年过节最好的礼物就是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多层口罩已经卖到二十五元一只,广场,大型超市,KTV都已经封场,虽然是年三十,马路上的人也比往年要少得多,大家自觉自愿在家里待着。
格宝已经嚷嚷了好几遍要去广场上玩,还哼哼唧唧装哭耍赖,可也没人理她。我总算明白了为啥要遛狗,这就是憋的难受啊!你说你不带她出去遛遛她就在屋里团团转吵死人,唉,我太难了!
就算不能出门,年三十的午饭还是要回老家吃的。婆婆已经打了好几遍电话催促,说菜都切好了摆在案板上,就等着我回家炒。可商量了半天,那位祖宗躺在床上死活不答应回老家,没办法,只能扔下他一个人,我带着儿子儿媳妇回家了,少一个人总比都不去强吧,老头老太太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在村口望着呢!
儿子把礼品搬上车,格子欢呼雀跃地跑来跑去,拎着自己的小包包跑在前头,总算可以出门了,她能不开心吗?
一个小时后,我们便来到了位于我县最南端的小村子。一进院门,小花狗依然狂吠不止,那只大花猫也早已跑没了踪影。礼品已经全搬下来了,我也告诉公公婆婆他们的儿子不想挪下床,没有一起回来。可婆婆仍然不死心,巴着副驾驶的门往车里看,嘴里念叨着:“真没回来吗?应该把他带回来家过年呀!”我只想呵呵了,你想他他可不想你呀,心里有床天地宽,不管今夕是何年!对于那个生病的儿子来说:只要身下有床就好,万事无忧。
八十岁的公公迎上来,他耳朵早已经聋透了,听不到。我们说什么,他看到我们一行人手拉肩扛的进门,也下意识的往后面望一眼,其实他也知道他的儿子不可能跟在后面走进来的,可也没看到有人推着轮椅进来,便知道我们没有把他儿子带回来,于是眼眸暗淡了,低下了头。
等我们把东西放下去,他已经笑眯眯地望着重孙女,开始掏压岁钱了,继而吆喝老婆子赶紧淘米做饭了。
厨房里,水泥的土灶台依然擦得锃光瓦亮,两片木头锅盖擦得一尘不染,公公弯着腰,拐着腿,抱来一捆小树枝开始烧火了,木柴火把锅底烧得通红,排骨下锅,锅底“吱吱”作响,不一会儿,排骨的香味儿便随着蒸腾的热气飘散出来。
土灶大铁锅炒菜就是快,个把小时功夫,八个菜我已经炒好了,儿子收拾地八仙桌,饭菜上桌,老爷子便开始烧纸祭祖,念念叨叨半天功夫,再恭恭敬敬的磕个头。格子也学着我们的样子,笑盈盈地跪倒在地,认认真真地磕了一个头,我们便可以开饭了!
饭菜很香,可老两口却吃的并不多,吃完之后,公公便又开始大声吆喝着:“老婆子,找东西把这些饭菜打包带走吧,让那个不省心的也吃点……”
婆婆开始收拾东西了,干菜,萝卜干,酸菜,红豆杂粮……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我也不推辞,这都是老人家的心意,拢共也值不了几个钱,可你要是不带走反倒让他们不开心了。
趁老人家收拾东西,我让儿子儿媳妇赶紧把对联贴好,格子最开心,帮忙刷浆糊,她就像一只红蝴蝶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笑声飘满整个小院儿。
临走的时候,我给婆婆留了1500块钱,她执意推辞,我佯装要翻脸了她才肯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