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的死工资,却是我们守候的幸福
昨天是妹妹的两周岁生日,姐姐放学回家后就开始打电话指挥我和她爸爸买东西,准备给妹妹一个惊喜。她让爸爸买一个大大的蛋糕,让我多买点鸡翅,香肠,还有妹妹最爱吃的棒棒糖。
不过我还是准备了一个小小的蛋糕,电话里我听得不是很清楚,所以我说我来买蛋糕,爸爸太忙了,不一定能回家。
等我把菜准备好放到桌子上后,姐姐围上来了,妹妹还不知道生日是什么,对于桌上的多出来的几样菜,她也不在乎,她喜欢的是妈妈的抱抱,一直缠着我要抱抱。这时,爸爸还没回来。我跟姐姐确认,爸爸有说要回来吃饭吗?姐姐很肯定地点点头“对呀,他说过他一定会回来的,还要买一个大蛋糕。”姐姐很期待,比妹妹还期待!
不过妹妹这个晚上不爱吃饭,可能饭前吃了棒棒糖,胃口不是很好,一直缠着我要抱抱。
于是我们边吃边等,7:30了,终于,爸爸开门进来了!双手空空的进来了,没有蛋糕,姐姐有点生气:“不是跟你说要买蛋糕吗?你怎么又忘记了!”没有手提包,我想他可能一会还要出去!
爸爸抱歉的跟姐姐说对不起,赶紧拿了碗吃了饭,也全然顾不上妹妹吃了吗,我吃了吗?这些他从来不会问的,因为他几乎没和我们一起吃过晚饭。今天晚上能回来给妹妹过生日,也是一年一次了,应该要的吧。
匆匆扒了两碗饭进去,期间有人打电话,他回答:“大概要8点才能到吧,我才刚回来家里,在吃饭!”时钟指着7:40。
吃完放下碗筷,他问,可以吃蛋糕了。直到这会,他才忽然想到妹妹,准备抱抱妹妹,不过妹妹并不买他的账,一直跑着,围着爷爷转,要妈妈抱抱。
一直默默低头吃饭的姐姐突然声音很大的说“你整天都不在家,连妹妹生日你也不在家,哼!”
正刷着手机的爸爸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了。他忙放下电话,继续微笑着鼓舞姐姐“来吧,我们吃蛋糕喽,给妹妹过生日喽!”
我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妹妹开心的跟着妈妈唱了起来“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现在在她,我们当下的欢乐才是最能感染她的,生日在她和其他日子没有什么区别。 然后爸爸拿了小蛋糕,用手掰了一小块,给妹妹塞嘴巴里,再掰一块,给姐姐,给爷爷,然后给我,算是大家都吃下了蛋糕。完成任务般的,他准备出门了。这时,时钟指向8:10。
到底他还是出门了,留下我们和平时一样的安静,还有妹妹在客厅奔跑来奔跑去的欢乐,爷爷守在她身边,跟着她一起笑,姐姐赶紧补作业,我洗碗,整理房间。一切回归原来的样子。
似乎,爸爸的出现只是刮了阵小小的风,带不来什么凉爽,反而留下,淡淡的哀凉。 风吹过,月无痕,心里却泛起了涟漪。
记不得多少个夜晚了,让高大的司机搀扶着回来,第二天醒来,问我“咦,昨天谁送我回来的?”他不仅忘记了谁送他回来,他也不知道谁帮他擦了脸,脱了衣服,鞋子,再努力地拖动着他的手臂,想把他拉到床上,无奈,太沉重,只能让他继续躺沙发上,拿了被子盖上。他很快就呼呼的鼾声大作,我继续清理他的衣服,有时还有呕吐物。
还有多少个夜晚啊,睡到12点多醒来,发现客厅给他留的灯还亮着,还没回来!打电话给他,那头传来震耳的歌声,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了,但还很清醒的说“好好好,我快回家了啊!”然后,1点再打,只听得铃声传来,没有接听。然后,1:30再打过去,还是只有铃声,没有接听。迷迷糊糊再次醒来,已经4点多了,电话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到底还是让我打没电了。
说不清是无奈,还是失望,还是心酸,可能习惯了就好,都快6年了,他也一直都平平安安的啊,干着急有什么用呢?今天去找回来,明天还是有客户需要他陪!只要他在那个圈子,这样的情况,只会相对减少,不会绝迹。 如果实现财务自由的代价,是要透支一个人的身体健康,是要许多个黑夜无奈又焦急的等待,是要父母熬白了头发,却等不来听他们话家常的闲暇,还有哪,孩子们期盼的亲子游,每天晚上入睡前的故事,所有的这些,如果都要被忽略掉,都要被远大的理想,高大的胸襟掩盖掉,那么,等你真正实现财务自由,恐怕,等待你的,已经不是当时的我们了!
况且,人的贪欲又是何其旺盛!今天征服了一座山,明天又想着攻下一座城!
难道,一份朝九晚五的死工资,一颗体制内的螺丝钉,会失去你的价值,会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请别忘记了啊,正是由于那些体制内的坚守,才有我们托起明天的希望;也正是由于那无数默默无闻,在各个山头,各个天涯海角,各个你看不到的地方,甘于与外界隔绝,才有我们自由呼吸的空气!
你所谓的死工资,却是我们守候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