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 混
我在混混度日,如年如年,欲在俗人港口偷渡。
懒散地瘫在躺椅上,吸着短半截的烟,喝着过气的酒,翻着三年期的杂志,手机报废在一旁。繁华的街市,如今的空无一人;日日的生息;现下的了无生息。
他说生活很惬意,吃着父母剩下的那点钱,苟且地过着日子。天天在家坐等外卖,唯独去银行取钱时挪挪身子,交水电费时移移腿脚,不管外界的喧哗,无知社会的复杂,不理大小的事情,只管好自己,能再多活几天。
他说生活很无聊,时间又过的很快,睡觉睡到下午,从冰箱里拿出前一天吃剩的外卖,吸烟喝酒到喉咙沙哑,看电视看到眼睛肿痛,到了晚上又睡回床上,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千篇一律的生活,感觉就是在混时间。
他顿了顿,混日子不是富家公子的专权么,我这种人,原来也可以啊。
不知他从哪听来的歪理,与外面纷华万千的世界,正好对立。
盈缩之期,心灵也受到萎缩是吗,还是……精神遭遇了摧残?
他不答,就当没有人问起过,没有人理过他。
像一位看淡凡世的苍老先生。
像一个憔悴无用的懒惰乞丐。
他说外面太吵了,人们整天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还不喜欢通过正规渠道来解决,一定要把拳脚、唾沫全都用上才会安心离去;稍微大户一点的人家,就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关系,甚至到最终会攀上关于财产、继承人类似的词汇,惹人烦;亲情啊爱情啊友情啊,就会被一些无聊的人扯得一分不值,和稀泥般的乱七八糟……
他说做人太累了,想认真做好一件事情,就会被骂成是呆子;事情做成后想得到别人的认可,就会被指着鼻子喊道“你太张狂了”,他从来没有懂过张狂是什么意思,“贬低”与“玩笑话”似乎只有一线之隔;偶尔也想哭诉,听着身边的人说着一句又一句的“你变了”,他呢,只想走开,当作什么也没听到,照常的回家看一晚上的电视,吃一晚上的过夜菜,顺便附有房租的催喊声“再不交钱就别想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并不开心。
他歪了歪头,笑,一天又过去了。
他似乎挺傻,似乎从没正眼看过世界,与现在昏暗的天,正好匹配。
他问,难道自己说错了吗,外面不正是这样的吗?
他既然问了,听的人也不想答了。
就当无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