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37年新疆创业路(25)父母来访
拿到了芒硝矿的订单,当年的冬季棉大衣和大头鞋配套,就销售了280套,这可是平时一个冬季的销售量,程前狠狠地小赚一把,这笔收益为将来买门面又积累了一笔资金。
就在程前考虑着怎么再拓展业务的时候,接到了父亲的来信,信中说明:程鸣在西藏又找的女人生了一个女儿,带在身边不方便,媳妇的意思就是把女儿送回四川老家,让父母帮带。父亲心有余悸,带文博的时候他们刚刚60岁感觉体力还可以,如果现在再带一个几个月的娃娃,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又不好拒绝。
看完信,程前瞬间血压上升,脑袋懵懵的,心中不由得骂弟弟:你这是要老汉的命呀!帮你带一个孩子还不满足?再接着带?只生不养算那般?简直是造孽!!!
荣荣看完信,一向好脾气的她也忍不住发火了,立即给小叔子写了信,言辞激烈,矛头直指程鸣的不负责任:
我们把文博带过来抚养,就是想减轻父母的负担,你倒好,我们刚刚解盘,你们就想再次妥清闲!凭什么把所有的担子都推给别人,孩子不该你们自己养吗?我们的孩子从来没有麻烦过父母,不也照样养大了!
你一直说你二哥能挣钱,他挣钱吃的苦你是没有看到,提一次货两个晚上都休息不好;需要配货的时候,骑上三轮车以最快的速度去库房;为了多挣点钱,你哥哥就这样一个身板当小工,晚上还要加班。
我们帮你们养孩子,不是我们欠你们的,都是父母的儿子,凭什么老家的房子你们住着,我们自己辛苦打拼买房子,又没有让父母负担过一个子儿。
父母帮你养大一个孩子就要了半条命,再送回来一个,岂不是要老两口的老命?
……
寄走这封信,荣荣心里畅快学多,憋闷这么多年的怨气说出来,感觉轻松极了,程前也直夸荣荣说出了这些年的憋屈。
程鸣接到信,没有给嫂子回信,可能不知道该怎么回信,也有可能不屑于回信。嫂子的信字字戳心,他好意思再说什么?但也没有再说把女儿送回家的话题,无论如何这件事画上了句号,是否圆满已经无所谓。老人在老家顺顺利利,程前就感到是天大的满足,从不敢奢望太多,奢望太多,失望也会太多。
上一场风波刚刚平息,紧接着父亲的信又来了:
你在新疆这么多年,我和你妈还么有去过你那里,以前听你黄大伯说过新疆气候不太好,冬天寒冷,夏天紫外线强,想知道你的真实生活状况。
文哲这么大了,还没有回过老家,我们也很想念孙子,过去看看他。
……
程前立马给父亲回了信,告知父母这里一切都好,请他们放心,不用牵挂。只要他们在家好好的,就是最好的支持,也是对我们最好的帮助。
原以为父母接到信就放心了,可是父亲的信很快就来了:知道你们那里一切都好,我和你妈就放心了。不过我们还是想过去看看,看看文博怎么样……
读完来信,程前的心瞬间揪成一团:
同样是儿子,我18岁就独自离家闯天涯,而弟弟一直在父母身边被保护着;
我刚到这里辛苦挣的钱在老家修了房子,却成了弟弟的婚房,而我却租房结婚,一年后来才买到现在的住房;
弟弟的儿子出生父母在身边照顾着,弟妹出走后,父母又无怨无悔地抚养着孙子。而自己的儿子小时候放在岳母家里,媳妇就像一个旋转的陀螺,店——家——岳母家来回奔波;
日子刚刚好转,放学后儿子也能独自在家写作业,却又不得不把侄子接到身边抚养;
父母三番五次地说要来这里看看,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并不是想我这个儿子和孙子,而是内心深处牵挂着他们一手带大的孙子;
……
无论如何,程前还是给父母写了信,并且把火车车次和发车、到站的时间详细告诉了父母,最后还贴心地把他们下火车后,怎么到汽车站乘坐长途客车的注意事项写得非常清楚。哥哥送父亲上和母亲了火车,立马给程前拍了电报,告知车次,程前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房子就那么大,无奈之下荣荣在客厅里靠墙部位支了一张单人床,客厅越发显得拥挤不堪,那有什么办法呢?小小的两室一厅的结构,要住六口人,想想就头大。
该来的挡都挡不住,父母提着大包小包如期而至,房子瞬间热闹热闹。荣荣不得已把主卧疼给了公公婆婆,自己和程前蜗居在客厅的沙发和单人床上,心中有说不出的委屈和不满,那又怎样?
文博貌似没有爷爷奶奶现象的对他们那么亲,毕竟是小孩子,离开爷爷奶奶的时间有点长,慢慢地就和二伯二妈还有弟弟融成一个小团体,即便是在学校“程文哲、程文博”也被老师和同学看成是双胞胎兄弟,毕竟兄弟两个相差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文博的疏远,文哲敬而远之,爷爷奶奶心里五味杂陈:文博和二伯二妈关系融洽,这是他们希望的,但疏远他们,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难过的,毕竟昼夜不停地陪伴了整整十年,付出了所有的精力和金钱的。
稍微安定下来,程前的父母执意要到劳保店里看看。店里货架上衣服、鞋袜、箱包、被褥……满腾腾的,程父不禁感叹:咱整个程家塘也没有你们的东西多!程前暗想,幸亏没有让父母去库房看看,要不然,在父母的眼里我可能就是老板了,但有谁知道,这些货物的积累,也曾经是一滴血一滴汗积累起来的。
有道是“只看贼分赃款,没有看到贼挨打”,经营这个店,分期付款两年才有了这个店,借了高利贷才修建了库房。为了多挣点外快,程前不高大的身板去挖树坑、当小工……个中滋味谁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