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和看山的老人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村的山林封了山，谁也不能进去砍柴、割草、放牛、砍树……那时有个看山的老头，没多高，弯腰驼背，整日双手背在背后，手里长期拿着小木凳子。那时总有那么些孩子跟在他后面，听他讲故事……

还记得我们几个小孩子坐在地上，挨在他身边，他开始讲故事：从前有个老头和老太婆靠卖豆腐过日子，每天一大早就磨豆子，煮豆腐，再走家串巷去卖豆腐，日复一日。有一天，两人卖完豆腐回家路上看到路边居然孩子的哭声，婆婆就过去看看，是个男孩，。两个老人觉得自己正好没孩子，就决定抱回家养。时间还是一天天过，两老人辛苦卖豆腐养孩子读书，孩子也长大了，就要去参加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临走时，怕孩子考上不认老人，叫孩子发誓记得老父老母。孩子发誓：如果我高中不认父母，天打雷劈……老人家给孩子准备好盘缠，衣物，食物，送走了孩子。后来两夫妻生病了，不能再做豆腐了没饭吃就只能去讨饭吃。

有一天，街口好热闹，有乞丐说那边有大户人家在派米，快去领啊！两人蹒跚过去，正好有官人骑高头大马经过，婆婆说那不是我们家孩子吗？老头子也看到了，要上前问，被人拦住不给过去，老人喊着孩子的名子，可官人不承认是他们的孩子，还要让下人赶他们走，老婆婆大声嘶喊：你还记得你发的誓吗？你真的忘了吗？官人还是不理，还指使下人要赶走他……这时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顿起，闪电雷鸣，只听得轰隆轰隆，啪啦啪巨雷响过，官人被雷劈中，官服也被烧焦……吓得所有人目瞪口呆！只剩下两个老人家伤心的站在那……

每天讲一个故事总是不过瘾，听了还想听，看山爷爷总是天天给孩子们讲，时间一天天过去。老爷爷老了，山也不用再守，他的老伴得了老年痴呆症，不认得人，总是把裤子脱一半，穿好又脱，吃喝拉撒都是老爷爷照顾，一两年后，老伴终于去了，他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了，然而，没过几个月，老爷爷竟然也走了，肯定是担心他的老伴，焦虑，所以随她去了……

纵然啥都忘记了，都记不清了，可老爷爷给我们讲故事的样子总那么清晰在脑海浮现，好像没离开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