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已出院

昨天，一月九号，下午三点，小弟发了一个父亲在家的视频在五姊妹群里。小妹问，小哥，视频是什么时候拍的？我的小弟告诉我们是刚刚拍的。

父亲已经出院，在医院就天天盼着回家的老父亲，现在，终于回到了家中，与母亲守着冬里的炉火。

又是老画面，湿馨温暖的场景，令儿女们欣慰。然而，弟弟却道出了一个令我们担忧的消息。他说，老爸脑子现在是糊涂的。在医院天天催着回家，回来是满足他的心愿，暂时就这样，只有慢慢恢复。

怎么个糊涂法？

小弟描述给我们听：一天到晚都在嚷着有人和他说话。劝他这是迷着了的梦话，可就是听不进去，一会儿说转车了，一会儿又嚷着惊呼车子又漏油了，一会儿又说小学河边发生火灾了，催我去看一下。我对他说这里是医院，您在医院里住院呢，不要胡说八道的，老父亲这才好多了。天天催回家，说老妈一个人在家里没人陪。听得我都在医院泪流满面。

弟弟这番话，听得我们同样泪奔。我的老父亲呀！曾经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会是今天这个样子？真是岁月不饶人。这难道是老年痴呆的初期症状？如果真是如此，真是要怀疑人生了。

话虽如此，但我尽量想减轻大家的思想负担，在群里讲：还是在家里好！医院时间长了，好人都会成病人。让老爸慢慢调养，希望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其实在我心里，我也不相信，半年前还在我家与我们脑子清清爽爽谈笑风声的老父亲，怎么会变成我们不愿看到的情形？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大姐私发给我她心中的苦恼：这次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了，听小弟说老爸讲胡话，提到老妈一个人在家孤独……真的到那时候，我觉得好难过好难过啊！

姐姐难过，我也难过。人之将老，还有什么比清醒活着更重要？但人老下去本身就是一个轮回的终结与落幕，远隔千山万水，我只有祈求老天爷，千万不能让我们的老父亲糊涂下去。他在我们心里，永远是一位意志力非常坚强的军人，受人尊敬爱戴的教师。曾经经历过那么多那么多的苦难，一定要保佑他早日康复！

2014/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