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朝夕（上中）

“小霓凰呀，你和我的小殊呢，到底成亲了没？”老人摸着她的手，还像上次那样笑问。

霓凰此时有点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但对视老人充满期待和慈爱的目光，她不禁产生了强烈的勇气，于是故意装作十分尴尬、不得不应承的样子答道：“成亲了。”

“哎呀太好了！小麒麟和小凤凰到底还是在一块了，这么大的好事还没人告诉我……你等着，太奶奶给你们拿糖吃……”一面自己絮叨着在坐榻边找来找去，一面又忘记了自己要找什么。霓凰看在眼里觉得又温暖又心酸，只是继续安静地伏在她的膝盖上。一旁的莅阳长公主悄悄给霓凰竖了一个大拇指，轻声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霓凰冲长公主微微点了一下头。太皇太后又看到她的发髻，伸手一摸道：“哎呀小霓凰，都成亲了，怎么还梳着姑娘的头发，快，莅阳，你教教她……”长公主赶紧笑着走过来说：“是呢是呢，霓凰过来，莅阳小姨帮你梳梳头。”

虽然不知情的莅阳长公主只是顺着太皇太后的意思自称“小姨”，可是霓凰心里还是狠狠一暖，于是眼中含泪地走到了她身侧。一旁的侍女们端了凳子、镜子和梳子上来。莅阳一面梳着她的头发，一面说：“这么多年，也是你受了这么多苦，如今为了哄皇祖母开心，还要强装欢欣说谎，把陈年往事又搅得鲜血淋漓，你真是一个好孩子……”霓凰不说话，只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莅阳的手，以示自己并不在意。

梳了发髻后，霓凰又陪着太皇太后摆弄手工。老人家也许是听闻他们的婚讯，一直兴致很高，这时候又想起来要剪纸。太皇太后也算是历经三朝风雨的老人，虽然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但是依旧是耳聪目明，极其手巧。林殊、萧景睿刚出生时候的几件重要的衣服都是她亲手做的。拿起剪子和红纸，老人一边细细碎碎地念叨着，一边手上不停。一直到午膳前那一阵，女官和宫娥准备服侍老人家时，她已经剪出了好几只有意思的小玩意。霓凰仔细一看，其中有两只正是栩栩如生的麒麟和凤凰，比年画上的还要精美，顿时感动得满心温情。

看老人也有些乏了，霓凰便想告退，被太皇太后拦下说：“你把这些个小玩意拿回去，以后有了小娃娃给他们玩。”说的她脸上一红，但还是大声谢了恩离开了。

高湛将今日情态报告给皇上，感叹霓凰郡主孝心仁厚。梁帝沉吟了一会，叹着气说：“为了哄老人家开心，霓凰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也是不容易，就赏赐穆王府金珠二十斛，锦缎三十匹，作为朕给她添的一点嫁妆底吧。”赏赐到了穆王府，穆青作为袭爵王爷出来领了赏，千恩万谢了一番。

原著：琅琊榜

作者：海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