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at first sight—— 我的爱情故事

（情人节，忍不住回顾我的爱情故事。没有轰轰烈烈，平淡如水，细水长流。）

他们会感到诧异，倘若得知

that Chance has been toying with them now for years.

缘分已玩弄他们多年。

Not quite ready yet

时机尚未成熟，

to become their Destiny

变成他们的命运，

it pushed them close, drove them apart,

缘分将他们推近，驱离，

it barred their path,

阻挡他们的去路，

stifling a laugh,

憋住笑声

and then leaped aside.

然后闪到一边。

——辛波斯卡《love at first sight》

一直以来，特别喜欢辛波斯卡的《love at first sight》，却没想过我们俩却活成了诗中的样子。

01 以听说的方式相闻

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应该是在大学。那时，和P聊天，特别是和她聊一些学习上的事情时，我给她提出一些建议，还没等我说完，她就说，你也是这么说的。当时，我也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爱学习的人，应该都和我想得差不多。

到念研究生的时候，你的名字，出现得越来越频繁。那时，她正忙着考研，似乎每周都会和我通电话。只要通电话，就会说到学习上的事情。这时，我总会说一些我的经历，或者说一些自己的学习方法。有时候，也是听她倾诉生活上的烦恼，比如说，“最近一段时间堕落了，好伤心”之类的。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复她的。只是，像我这样容易激动的人，应该是没等她说完，就把她骂一顿。然后再给出一些自己的建议。

那时候，只要我说一些建议，她就会说，我和你说的一样。我当时就在想，这你丫怎么把我说的话说了。

后来，慢慢地，只要提到我和你的想法一模一样后，她总会再加一句，【你们俩应该认识一下】。当时，我还比较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会让P赞不绝口。

后来，我研究生毕业了，P也还会偶尔和我聊天。我还记得那时9月底吧。一个周日。她还是像以前一样，说一些学习上的事情，我也照旧提出了我的建议。当时，她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我这个想法和你说的一样。不行，一定让你们俩认识一下。

估计是她把我的微信给你了吧。然后，你就加了我，我们就这样正式地认识了。如果没有P那时的冲动，我不知道，我们会等到什么时候才会认识彼此，会不会错过彼此。但命运谁都说不定，说不定她在什么时候会调皮，让我们错过了这么多次，又说不定，她会在什么时候猛然让我们撞见，又说不定，她会在什么时候让我们开始一种新的关系。

就是这种不确定，才让我们的生活有趣吧。

02 以文字的方式相识

还记得那天，我正吃着面条，就收到一个微信好友添加通知。凭我的第一感觉，觉得你就是P嘴中的那个人。现在我不太记得，我们当时聊了什么，只知道当时我们似乎聊得很愉快。而且连续几天都聊得很开心。

聊天的时候，作为高中校友的我们在一栋楼，就是楼上楼下。在楼道，我们擦肩而过有多少次呢；你说，你经常在足球场踢球，而我经常在球场旁边溜达，在球场，我们又相遇了多少次呢；我的闺蜜是你的发小，我们在她的微信上同时闪过多少次呢……

我们就这样被命运玩弄的，缘分把我们推近，又分离，直到实在懒得玩弄了，便把我们凑在一起了。

还记得，那时候快到十一假期了。我问我十一的打算，我说，想画出南京的独立书店地图。所以，十一，我去了【不纸书屋】【先锋书店（总店）】【先锋书店（颐和路店）】，还四处瞎逛了一会儿。

当时，在不纸书屋的时候， 我在想，如果有一个人陪我去就好了。一起坐几个小时的车，只为去一家书店，坐上几个小时。我们可以在书店看看书，发发呆，聊聊近期的事，聊聊我们的梦想，聊聊那些无关柴米，有关风月的事。算是在忙碌的生活之外，保有一丝理想一丝文艺的单纯，保有对现实生活的反思，一种超脱于现有生活超脱于个人生活超脱于个人角色的反思。也许，我们的能力可能并不能反思出什么东西，但至少能够让自己不纠结于生活的细节，不纠结于无奈与彷徨的泥潭，而能暂时地跳脱出来。也许我们的生活，大部分时间是柴米油盐，但是至少会在某一刻，会跳出这些烟火，去聊聊别人眼中不切实际的文艺。

有时候，会忍不住构思我们的未来。在某一个周末的午后，我们俩跑上一壶茶，在空中花园，晒着太阳。我躺在你身上，看着小说。你坐着靠在抱枕上，听着音乐。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后来貌似我们有断断续续地聊天，也不太记得当时聊了什么了。貌似有聊人生，聊理想。总之，是无关男女的事情，都是无关工作的问题。印象中，你貌似问过我关于帝国统治的问题。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回答你的，只是觉得当时很享受那种聊天的感觉，感觉自己的思绪能够不在纠结于当时的工作困境，也不会纠结于异乡的苦楚，而是聊着一些我们都比较感兴趣的话题。

03 以语音的方式相知

那天晚上，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到我，会和我说关于爱情的，关于你所纠结的心动与合适的关系的问题。 我们当时也就认识几个月，聊天的次数也并不是很多。而且，我记得在你和我聊【心动与合适】的问题之前，我们当时似乎都没有语音过，也只是断断续续地会聊一些事情。

那天晚上，当你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很奇怪，而是一心想着怎么去解答这个问题。

记得当时，我的回复是，合适的人很多，但是心动的人却并不是很多，而合适又心动的人就更少了。我们时常面对的情况是，合适的人却不是很心动，心动的人却在其他条件（如异地/年龄/家境）等方面并不是很合适。但爱情，不是一个商品，不是一个等价交换。爱情之所以奇妙，就在于它是一种发乎内心的情感。你不知道，你为什么面对这个姑娘会满脸通红，心跳加速；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情不自禁地想她，想和她聊你的故事，你的心事；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你们之间有那么的阻碍，你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想要和她在一起。所以，在【合适】与【爱情】中，当两者不能全的时候，可能爱情是更加重要的。

这好像是我们当时达成的共识。没想到到后面，我们俩用我们的故事验证了这句话。无论是从家庭上，还是所在地，还是年龄上，在一般人眼中，我们似乎并不是最合适的，但就是有着一种心动，一种好感，才能让我们的爱情萌芽。

记得五一晚上，P想让我尝试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说，【我不知道我们俩的未来会怎样，但如果对象是他的话，我愿意尝试。】当时，我觉得在我们俩有很多的共同点，我们有很多的共同话题，在一起无论聊多久，都很开心。我特别喜欢这种相知的感觉。所以，当P让我尝试的时候，我没怎么想就同意了。

当时，你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憋了半年，终于敢和我说你的心意。也许是因为相知，让我们不在乎没有见过面；也许是因为相知，让我们不在乎异地。此时，我终于懂了那句“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04 以爱情的方式相恋

5月1日，我们从朋友变成恋人。刚开始的时候，我真的没有什么感觉。我还是像朋友一样，和你聊天，聊一些我看的书，我觉得有意思的事情，聊聊我们去过的地方。那段时间是我觉得最美好的时光。

那时候，我们无论多忙，每天都会聊1个小时以上。如果碰上周末，我们会通宵聊天。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们可以聊那么久，聊那么久都不腻烦。

还记得，当时我和你说过，我最喜欢杨绛先生对爱情的描述，她说她和钱钟书先生的爱情就像是探险，一起去探寻未知的领地。我希望我们的爱情也是这样。

每个人的爱情都不可避免地会经历【初恋朦胧期】、【热恋共存期】、【依恋与独立期】和【平淡共生期】。我想这一段时间，我们是在初恋朦胧期。我们渴望更多的了解对方，希望了解对方的过去，对方的喜好，然后在头脑中构筑出一个完美的恋人。这个时候的我们，对彼此有一定的了解，会情不自禁地美化对方的形象和能力，爱上了一个经过自己美化的对方。

在【热恋共存期】的时候，我们开始有了亲密动作，希望时时刻刻和对方在一起。这个时候的我们，眼里只有对方，对周围的事情漠不关心。这个时候，我们的缺点或多或少会凸显出来，但是这些缺点只是你身上的很小的部分，对我们的爱情并不会有很大的影响。

这个时候，我们开始探索对方，探索对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什么样的表情是生气，什么样的表情是累了，说什么对方会比较生气。我们开始了解两个人的脾气，探索两个人的底线。还记得，有一次，你发了一张图片给我，那是你坐在凳子上，你同事拍的。我一眼就看出，你很累了。你问我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这个时候，我的眼里只有你。我会细心地观察你的每一个表情，细心地观察你的每一个举动，了解你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作为异地的我们，只能靠这些 “捕风捉影” 来关注对方，来了解对方。

在【依恋与独立】期的时候，我们已经完全离不开对方，只要一两天不联系旧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有时候，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习惯会有不同，也会有一些小摩擦，会有冲突。而我们，可能更经常的是，因为双方的情绪，而引起冲突。

还记得那天，我们公司举办年会。我看到周围的同学都是成双成对的，不由得觉得有点失落。当时，也没有和其他的同事一起，一个人在哪里看节目。当时，真心觉得很孤单。

想想以前的我，根本不会这样。一个人去看电影，即便周围成双成对，我也没什么感觉。一个人去书店坐一整天，一个人去看展览，一个人去超市，很多时间我都是一个人。我觉得这样很自由，没有束缚。

然而，当我有了你，我慢慢地变得想依赖你，想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即便和你在一起什么事情也不做，也会觉得很开心。那天，我情绪跌落到了极点，就忍不住和你唠叨自己的孤单。其实，我唠叨的时候，只是想说，好想你。但是，可能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在责怪你，你没有过来陪我。当你情绪变得激动，变得冷淡了，我的情绪反而更加低落了。

在吵架后，我觉得，也许自己太矫情了吧；也许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但是，眼泪，还是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想想，在所有男生中，也许，也只有你能够让我流泪吧。有句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其实女生又何尝不是呢。一般人怎么说我，我都可以淡定的怼回去。只有你，如果你的语气稍微重了一点，如果你稍微误会了我，我就会觉得特别委屈，眼泪也会情不自禁地掉下来。刚开始的时候，我特别痛恨这样的自己，为什么以前那么坚强的我，会变得这么软弱。这不是因为我变软弱了，而是因为在乎，所以两人之间容不得一丝误会，容不得一丝不理解，容不得一丝怀疑。

也许，这才是爱情吧。因着一种神奇的力量把两个人连在一起。无关名利，不论贫富，都始终如一地关心着对方，在乎对方。很高兴，在最美好的年华能够遇到这样一个人，能够感受这种神奇的力量。

在【平淡共生期】，我们两个人也磨合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的我们应该也进入了婚姻生活，开始过着我们平淡的小日子啦。我们一起为这个家打拼，不断地为这个家添置家具。不久后，也许我们会添一个小家伙，或者两个小家伙。我们一起探索如何教育他们，如何让他们更加快乐和健康的成长。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能会有摩擦，但是不要紧，我们会多理解和包容对方。

这几天听到一句台词，觉得说得很好。在爱情中，当双方争执的时候，最先退一步的人，就是赢家。其实，在爱情中，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有道理，觉得不应该退步；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女生，你应该让着我，不应该我主动退让；有时候发现自己错了，但又放不下面子，希望你来哄我，给我一个台阶下，然后我们再和好如初。有时候想，这样又何必呢。我们也许是某个地方误会对方了而已，把误会找到，然后澄清就好了。所以，在以后的生活中，我希望我们都可以以这样一种态度去相处。

05 初相见

美丽的梦和美丽的诗一样，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常常在最没能料到的时刻里出现。

——席慕蓉《初相遇》

在你说要来之前，我忍不住想，我们俩第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呢。也许是我们相约在某一个咖啡店，你先到了，左顾右盼，搔首踟蹰，正在盼着我的到来。我一进咖啡店就认出了你，而你却对我“视而不见”，直到我走到你面前的时候，你等的那个人，就在面前。哈哈。也许，我们相约在市图书馆，我正低头看书，看到最精彩之处，你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我一抬头，发现你正站在我的面前。

想过很多种见面的场景，也期盼着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见面，真正地相处。只是当你确定要来，买好机票的时候，我感觉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却又手足无措。当得知你要来，我那天高兴得整晚都没睡着；但又会有各种担心：如果我们见了面，发现对方和自己想象中的差很远，怎么办？如果两个人见面了，却不像电话里那样，有聊不完的话，而是一脸地尴尬，该怎么办？如果我们真正相处了，发现对方的生活习惯各方面并不是很合适，该怎么办？从你买了机票开始，直到从机场见到你，我都是既高兴又担忧。

是啊，我们看过彼此的照片，但毕竟没有见过面。我们聊天的时候，都是通过言语来勾画出对方的模样，对方的性格。由于我们对对方有好感，所以，我们会忍不住忽略对方的缺点，不断地美化对方的外型以及对方的性格。我很害怕，害怕那个你脑海中那个完美的我和现实中的我差距很大，害怕那个你眼中比较文艺、比较知性的我，现实生活中并不是这样。

这种害怕中，又交织着一种自信。虽然我有各种缺点，虽然你脑海中的我和现实中的我有很大的差距，但是，我就是我，有小缺点，也有些优点；会理性，也会任性；有时勤快，有时懒惰。这就是我，无需隐藏，无需觉得羞愧。我坦然地暴露我的缺点，坦诚相待就行了。

在高兴、担忧、自信三种情感“你方唱罢，我登场”。这样心情一直保持到我们相见的那一天。还记得，那天，当我坐上从宿舍到机场的车，我就开始紧张。你会不会认出我呢？见到你时，我该说些什么呢？我们见面，是像朋友那样说话，还是像恋人呢？当我还没有想清楚，车就已经到了机场。

还没等我自己反应过来，我自己却不自觉地拨通了你的电话。当时，我坐在车上，你朝我挥手时，我感觉这个场面很熟悉，就感觉我已经来机场接过你很多次了，像一个认识多年的熟人一样。当真正见面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你自然而然地牵起我的手，我也随势靠着你的肩。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这样地契合，没有一丝丝陌生，就像是多年的恋人。也许，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那次，我们去了很多地方。特别充实的一天。那天，和你在一起，和我平常一个人逛，感觉完全不一样。我可以和你分享我一路上的感触，我可以和你一起做很多我一个人不敢做的事情。以前的我，一直宣称，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旅行，无拘无束，是一件特别美妙的事。那时，我才发现，一个人是吃饭，两个人是品尝美食；一个人是旅行，两个人是欣赏美景。

我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经常会按照自己的步调走路，而忘了周围还有人陪我走。无论是我们走在小巷里，还是我们走在大马路上，我们的步调基本上是同步的。有时候，可能一钻进书店，我可能像脱缰的野马，完全不顾及你。你也会自己找书看，偶尔会偷拍我。这种合拍，让我觉得有点惊喜。就像是两个特别契合的拼图，终于找到了对方，瞬间觉得一切都那么圆满。

06 身嫁予

春日游，杏花吹满枝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予。纵被无情弃，不能休。

——韦庄《思帝乡》

樱花烂漫了一季又一季，杏花飞了一春又一春，徘徊的人儿，在脑海中把那少年画了一次又一次。这样，一等就是二十六个春秋，少女的红晕不再如出水芙蓉般娇艳，少年的风流不再如鸟儿般无拘无束。许是这上天故意捉弄，又于心不忍，才让少女寻着这风流少年，默默写下这身嫁予的誓言。

这是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对于这次旅行，我又期待又纠结。期待和你在一起，穿梭在那座具有未来感的山城；纠结的是，我知道这可能是一次冲动之旅，才认识一个月，才见过一次面，就以身相许，会不会太草率。有人说，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就可能越不值得珍惜。但我选择了相信，没有原则的相信。也许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什么叫“爱情是盲目的”。它像毒品，只要是心沾染了，周围的危险都会自我屏蔽，只会感受到飘飘然。也许该有一项研究，探究下吸毒时人脑激素的变化与恋爱时人脑激素的变化，是否一样。我想，很有可能是一样的。

一个人怎么可以毫无保留地依赖另一个人，毫无保留地信任另一个人呢。血浓于水的亲情，这种与身居来的纽带，存在这样的信赖、信任，可以理解。而两个陌生人，成长于不同的家庭，在前面20多年里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眼神交汇，心的悸动，一个灵魂因另一个灵魂的到来而被点亮，在共度的时光中，生出毫无保留的依赖、信任。

这种信任是极其脆弱的，需要我们用毕生去守护。它就像一颗种子，若是细心呵护，则可能长成参天大树，若是稍微不留心，就会生虫，长久很可能土崩瓦解。隐瞒是一种白蚁，一次虽然只会蚕食一小片，但虫子一旦有了，若是两人不合力除虫，日积月累，树心慢慢被掏空，即便外面仍挂着写绿叶，死亡只是时间问题了。

07 遇一人白首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多么唯美的画面！回到现实，未来我们会被柴米油盐包围，生活中的一地鸡毛不断挑战着我们白首的誓言。我想，我们不断积攒的努力，积攒的处理矛盾的能力，积攒的信任，会在柴米油盐中腾出些空给灵魂，会在一地鸡毛中守住曾经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