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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衣、卷发

2021-11-07  本文已影响0人  阿萨木

那天日暮,送他去坐回校的公车,他在上客门停留片刻,朝我微笑挥手,风,撩起他米色的风衣,夕阳,打着他微曲的短发,涂抹着这层金光,他被公车载走,我无比钟意这一帧画面,这幕无声的哑剧。夜里,我梦见回到了童年的乡村,折了片阔些的荷叶,把这份款款深情包起来,夹在日记本里,扁扁的,像是压过的相思。

人与人之间,成年人与成年之间,大抵,很难同频共振,或许此刻是同一频率,也未必以后将来一直如是。因此,对同一个事件我们接收到的信息是大相径庭的,像我这样懒散有些敏感的人,容易受惊,不易相处。且隔阂远比信任容易建立,两只负伤的刺猬,彼此窥视对方的心尖尖上是否都站满了人。这份聒噪,今时今日看来竟如此不可思议。

凤凰花开的最妖艳的季节,你携新人步入人生新的殿堂,我远远的看着你,被人推搡着派烟、敬酒,还是一幕生动的哑剧,只是换了场景而已。想来不出意外,迟早我也会做这样的工具人,只是我不肯,我不愿。

其实,除非你一开始就持某种特定意识形态,否则,在正常情况下,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每一个人的伤痕都不一样

又过若干些年,生活的一地鸡毛让我们都渐渐平和,不再咄咄逼人,成人之间浓淡相宜的友情,不拘束相处的模式,细品出那份情意的香醇。

相隔千里,只言片语,大抵是能感受出对方的境况的,对面品禅,越坐越沉默,近处是玉佛寺僧人喝的《金刚经》,阳光穿过窗棂登堂入室,那日被公交车载走的风衣和卷发,无处可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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