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我的文学偶像
老实说,我从没想过文学偶像的事。如果说,喜欢一个作家的作品也算文学偶像的话,那我的文学偶像没有一成不变的,早些年喜欢川端康成,后来是茨威格。
喜欢川端康成是在我的青年时期。读了他的《伊豆的舞女》《雪国》《古都》后,就被他清新柔美的文字和作品中美得令人窒息的意境吸引了,进而去图书馆借来他更多的作品看。那时,我对文学作品的欣赏,还停留在表层,只觉得川端康成的小说很美,美得虚幻,美得哀伤,美得让人不可自抑地喜欢上了作品中的少女。
因为喜欢他的小说,进而喜欢上了根据他的小说翻拍的同名电影,仅山口百惠主演的《伊豆的舞女》,我就看过好几遍。在看了川端康成的多部作品后,我又了解了他这个人。他1968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辞里说从他的作品中,“可以发现一种具有纤细韵味的诗意”。可惜,他在1972年就自杀了。从他留下的影像中看到,他是个清瘦且不苟言笑的人。他在美学思想中提到,“美与悲是密不可分的”,由此便不难理解,他为何会选择自杀了。
人到中年后,我又喜欢上了茨威格。在我的书单里,《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人类群星闪耀时》《九作家比较列传:精神世界的缔造者》《灵魂的雕刻者》《昨日的世界》《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等书,我全部都读过。可以这样说,只要发现茨威格的作品,我都会找来看。
喜欢茨威格是从读了他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开始的。第一次读他的作品,就被他细腻敏感的心理描写所折服,其中收录的《象棋的故事》《马来狂人》等,无一例外都打上了这样的鲜明符号。读他的作品,我的一颗心常常被他笔下的人物悬提着,在那些人物的奇特行为中,在他们近乎神经质的告白下,我悬提着的心随着人物跳动不止。在阅读他的这些作品的过程中,我好像被茨威格一下就击中了,他是那么精准,那么深刻,我迷恋上了这种写作风格。继之,我又读了他的《人类群星闪耀时》。这是一本传记作品,但他的写法颠覆了我对传记作品的认知。他写作手法多样,或记叙,或诗歌,或戏剧,他总能把跨越时空、复杂多变的事,在很短的篇幅内,写得纵横捭阖,一气呵成,且脉落清晰,生动有趣。我被茨威格出众的才华深深吸引了。之后,我就寻找到他所有的书来看。
记得余华说过,茨威格是小号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陀氏的作品我只读了《卡拉马佐夫兄弟》,读得很累,读茨威格,我就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了。茨威格的《昨日的世界》,也是他的个人传记,我读了之后对他这个人更多了一份了解。他的一生历经了第一次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狂热与残酷,身为犹太人、奥地利人、人道主义者与和平主义者,他恰恰站在震荡最激烈的地方,他目击了人类的倒退,他别无所依,于1942年和妻子在巴西服毒自杀。
我喜欢的两个作家都以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都很悲剧。他们生活的时代已经离我们远去,但他们留下的作品在世界文坛熠熠生辉,成为了永恒的经典。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他们的墓碑前凭吊,作为全世界数千万粉丝之一的我,愿意为我的文学偶像献上我最虔诚的祭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