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礼

第47章 十九岁:想你疲劳症

2023-08-24  本文已影响0人  江春来

  决定喜欢后不久,我给张逸齐发了一条信息。

  我说:“有一件事,我想先告诉你,我可能有喜欢的人了。”

  那句话让他陷入沉默,而我,已自顾不暇,无力管他。

  我知道他可能不开心,但对我来说,他已经沉默太久,我不想再为一个沉默着的、不确定的他停下脚步。

  喜欢上别人是早晚的事情,我选择告诉他,也只是想最后对他做一件好事。

  就这样吧,我该过我自己的生活了。

  ......

  转眼间来到寒假,我开始了一场独属于自己的“兵荒马乱”。

  一边疯狂地想贺之洲,一边死命地克制住不去找他聊天。

  我告诉我妈我喜欢一个人,但是我不敢,于是我妈用力拍了我几下,边拍边说:“努力呀!努力!”

  可是我是真的怂啊。

  我感觉心脏都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仿佛得了一种“想他疲劳症”,天天都想他,想得脑袋放空,跟浆糊一样转不动了都。

  我姐很吃醋,有一次来夺我的日记本,我拼死护住,羞耻得浑身炸毛。

  那些没眼看的文字怎么能被别人看到?即使是现在,我想起来都会爆炸。

  有天晚上,我又梦到他了。梦里他莫名其妙多了个孩子,叫贺小可,战乱中,我正巧捡到小贺。

  我低头看那婴儿,眼睛又大又亮,跟贺之洲本人一模一样,他还咬了我一口。

  我对那个好像住进了贺之洲灵魂的小孩说:“喂,我带你去找你爸,让你们一家人团聚吧。”

  然后我就抱着小贺上路了。在经历了很长一段波折后,我们终于见到大贺,结果大贺说不要他,我又只好把小贺抱回了家。

  贺小可。其实我总感觉这个小孩才是他,那个抛弃小贺的贺之洲才不是他。

  梦醒后,我默默把贺之洲的备注改成了“贺小可”。

  ......

  第二学期,开学,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等辩论队的集会。

  我寒假的时候给辩论队每个人都挑了一个小玩意作礼物,给贺之洲的是只乌龟摆件。

  我想暗示自己在他面前就像只乌龟。

  新学期集会的那一天,我穿着毛茸茸的裙子,长长的厚外套,精心地打扮了好久,对着镜子看了至少一个小时。

  我不禁想起《小王子》里有句话:“如果你下午四点钟来,我三点钟就会很高兴。”

  岂止啊,如果我知道今晚会见到他,我早上一醒来就会很高兴。

  那天,因为有节大课,我去得晚,刚到那里时,大家都已经在坐着聊天了。我下意识看了下我最常坐的那个角落的单人椅,贺之洲正坐在上面。

  我盯着愣了一秒,淡定地坐到靠门的沙发上。

  贺之洲立刻站起来,冲我招手:“念念,来,这里!”

  他指着我的专属座椅,我矜持地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坐这里就好。”

  他又邀请一遍,说:“来呀。”

  我更不好意思了,继续摆手拒绝。静下心来后,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在把我当成一个未成年小女孩在逗......

  后来送礼物的时候,我挨个对每个人都说了一长段话,就是为了跟他说话的时候不那么特殊,我还特意把他留到了最后。

  终于轮到他时,我留意到他换了位置,他坐在我常驻的那个位置的旁边,于是我走到那个单人椅坐下,他则全程直勾勾地盯着我,准备看我给他准备了什么。

  但是......太,太近了。

  我扛不住,说:“你别看我,你......你低头看手机好吗?”

  他疑惑地“啊”了一下。

  他的眼睛里好像有磁铁,太摄人了,我实在把持不住。我说:“你这么盯着我,我紧张。”

  他以为我真的恐男,乖乖偏离视线,配合说:“好,我就这么刷手机,你当我不存在。”

  我终于缓过来,开始背诵早就备好的腹稿:“我觉得,贺之洲是个很热情、乐于助人的人,虽然我总感觉你心里有一些孤寂,不知道为什么哈,我就是这么直觉,但是你却总能笑着示人。我选了一个小乌龟,是希望我能像你一样这么勇敢,然后也祝你永远这么开心、勇敢。”

  他接了过去,说:“哦,好的,我拿回去摆起来。”

  他拿手里观摩几下,又站了起来,去抢我送给别的人的发光跳跳球和小蜥蜴玩。

  ......感觉他更喜欢我送给别人的。

  唉~

  小乌龟不可爱吗?

  .....

  后来,我开始越发珍惜和辩论队在一起的时间。因为,这学期结束学长学姐们就要搬校区了。

  我心情异常杂乱,不管我怎么催眠自己,说要到此为止,我都没办法真正轻易放下贺之洲。

  烦躁的心情让我在辩论赛复赛的时候主动提出了不上场,让另一个学长上。学长本就感兴趣,于是一拍即合。

  但最后那场比赛,我们输了,全军覆没。

  我本来开开心心地去看比赛,然而谁知道一向牛逼的我们队居然输掉了。听到结果宣布的时候,我就坐在教室最后中间靠墙的位置,像傻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输掉这次比赛不止是代表输掉了我们最在意的荣誉,也代表了......之后再也没有辩论赛,要等到第二年重启比赛了,那也就是说,我再也没有正当理由去见贺之洲。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种心情让人绝望。

  贺之洲出门时路过我的身边,在僵硬的我面前挥了挥,说:“走啊,念念。”

  我才反应过来似的鼻子一酸。

  那天大家都哭了,我一个人背对他们,走到靠窗的位置偷偷抹眼泪。大家彼此安慰后,我一个人往寝室跑。

  我急需一个人少的环境大哭一场。

  路上,完全止不住的眼泪哗啦啦地掉。

  刚一回到寝室,我直接趴在桌子上疯狂掉眼泪,不一会儿,哭声变成了哇哇大哭,和贺之洲曾说的那个词诡异地重合到一起。

  我室友被我吓到,安慰了我几句,我一个劲地哭,也不回话。我从来没哭成这样过,但是我的心情已经不容许我小声啜泣了。

  我意识到那就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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