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归栖 第八章 听风
志远的奶奶不是什么普通人，他知道的远远比我们想象的多，她知道我现在处境，知道灰烬，她有很多秘密包括，我开始好奇志远的身份和他奶奶的来历。
志远说前几天她陪奶奶看外国吸血鬼电影的时候，奶娘忽然说她年轻的时候去过一座古堡，她听她外婆说她去的那一座古堡叫做“鬼堡”，里面住着一只女妖，专门吸男人的鲜血，吸完之后就把他们装在版透明的棺材里放在院子里晾着……
我和寒子对视一眼，无比凝重。
“看来有必要去见见她老人家了。”我苦笑着，她老人家果然是深藏不露，知道很多东西，那句“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用在她身上再适合不过了。
“嗯，等你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去看看吧。”志远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不要抱太大期望，太久远了，她老人家可能记不住那么多。”
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有买了一些吃的回来。我感觉很饿，狼吞虎咽，一个人几乎吃了三个人的量。
吃完饭后，我就要求出院，出院的时候看了一下病历表吓了一跳我昏迷了半个月……
“我昏迷了那么久的么？”我一脸的不敢置信，这有些疯狂。时间无多好让我昏迷了这么久，太浪费了，上法庭没有准备我将会很被动。
寒子他们点点头：“不然也不会通知你家里人了。”
我苦笑着离开了医院，回到派出所见到了那些忙碌的警察还有所长。
而妹妹则是赶了回去，她要为老妈过几天出门做准备，还得照顾她的孩子。志远去忙，寒子则是去收集对我有利的证据，只有我一个人被留在了派出所。
所长在审讯室跟我见面，他看着我，脸上挂着笑容：“你倒是霉运连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看着他的脸，笑而不语。
“不想多说那也不勉强你，希望上法庭的时候你也话少点儿，那样就省事了。”他笑着离开了审讯室，将我一个人关在了里面。
我回想着那一场漫长的梦，心中满是疑惑，我是怎么从梦中带出玉佩的，寒子也带出了一块头骨，这一切都不符合科学，不符常理以我所学所知根本没法解释。
烬，是那个我猜测跟我一样的人的名字，人如其名，浑身是灰烬，他来自哪里，为什么要杀罗瑄和王怡已……栽赃嫁祸于我，除掉我从而取代我？除非他是傻子，不然用这种方式取代我并不合理，这说明他并不是想取代我，而是另有目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来自哪里，他到底是什么？对他我一无所知，但他对我似乎了如指掌……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
我看着对面强上“依法治国”的宣传语怔怔出神，法不容情，法永远大于情，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八天之后我就会上法庭进行一审，那是决定我生死的时候，但愿寒子能够收集到足够的对我有利的证据。
我就这么被扔在审讯室呆了五天，期间只有所长和志远过来看我，和我说上几句话，其余的时间就这么扔着不管，在派出所里我可以随意活动，没人管我，都不担心我跑掉，时间一晃而过，上法庭的日子越来越近，只剩下三天。就在这一天，全家人都来了，还有不少曾经相处的不错的同学闻讯而来。
老妈坐在轮椅上，被老爸推着。看到铐着手铐的我，很坚强，没有落泪。六年不见，他们头上添了不少银丝，脸上也爬上了不少的沟壑，腰也没有以前那么直。
妹夫拉着五岁多一点的侄子，静静地看着我，笑着。
“爸，妈。”我喊出声，眼泪在这一瞬间很不争气的夺眶而出，老妈也在一瞬间泪流满面，老爸也是在抽泣。
我们都清楚，我十之八九没有多少日子了，死缓两年算幸运的了……
我们蹲在老妈的轮以前相拥着，千言万语都在这相拥之中。
人群中罗瑄的家人走出，看到我爸妈的时候他们很祥和，没有丝毫的怨言，罗叔和阿姨来到我爸妈目前说：“咱们差点成为了亲家，可惜了我女儿了。”
我止住了眼泪，抬起头看向了罗叔说：“对不起。”
“看到你爸妈，我开始相信你了。”罗瑄的母亲看着我，她脸色苍白，带着疲倦，“我相信你不是凶手。”
“他不是凶手难道是我们自己杀了自己的女儿？”王怡已的父亲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脸的蛮横，身后跟着他们一家子。
“她，生在你们这样的家庭也算是一种悲哀。”我无情地辱骂着，对他们一家子没有一点好感，“你女儿死了，只想着怎么捞一笔，你配为人父？”
“你……”
“你走吧，你来这里必是来找骂的，赶紧走吧。”所长一脸无奈赶走了王怡已一家人。而后他对着我说,“没想到你的人缘这么好，来看你的居然这么多，你真的是让人很惊喜。”
来的人很多很多，包括几个高中的老师，还有大学的班主任以及几个舍友都在，都是为了来给我做担保的，他们都知道我的为人，敢给我打包票。
“我，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惊喜。”我轻笑着，在寒风中格外淡然，没有了喜怒哀乐。
父母没有质问我当年不声不响的离开的原因生死面前任何事都不再是事。
志远帮着妹妹招呼那些同学老师，给他们安排住处，毕竟他是本地人，熟悉城市的每一个地方。而那些同学老师坚持自己去住，不花我家一分钱，他们都了解我家中近来的种种变故。
“谢谢，谢谢。”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儿地道谢。这个寒冬再冷，有他们就不再冷了。
“老大，你这就见外了。当年你可没少帮我们哥几个。”大学的舍友五个来了三个，还有两个在路上。“可惜我们没福气啊，呆了两年你就跑了，那两年床一直给你空着，还以为你会回来。”
“这不回来了。”我们像当年一样开着玩笑，谁也不去提我即将面对的，但我相信他们应该有充足的准备了吧。
“多陪陪叔叔阿姨，把我们晾在一边就好了。”老师和同学都这么说，他们一部分都觉得我应该希望渺茫，另一部分是真的关心我，他们之间我还看到了我的死对头，一个曾经找人在我高考前打得我吐血的人，尖嘴猴腮，黑瘦黑瘦的。他带着跟他处的好的那两个一起，在哪里放肆的笑着，很开心，说什么罪有应得。
他叫何云，他身边最高的那个叫李伟，嘴边长着一颗痣的是杨艺，三人曾经狼狈为奸，处处给我使绊子。杨艺曾说若不是有同学劝着，我们今晚就弄死你。无冤无仇，我也没得罪过他们，就因为成绩好于他们，占了奖学金就想置我于死地，这样的事我不会忘记，想杀我的人……怎么能忘记。
“那三个就是你提过的那三个？”寒子注意到了他们，皱着眉头问我。
“嗯。”
“闲的没事干？专门跑过来膈应你是有多大的仇与怨啊？”寒子很不爽，“真想帮你弄死他们几个。”
“怎么了？”志愿听到了寒子的话，后者把当年的往事给他讲了一遍，志远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以后我会让同行的朋友重点关注一下他们，给你出口气。”
志远打了个电话，几个警察到我们身边，志远在她们耳边说了几句，最后指了指他们三个，三个警察带着手铐走了过去，开始质问他们三个，最后带进了派出所。
“有你的。”寒子笑了，很爽快。
“以后还有更多的麻烦等着他们。”所长走了过来笑着，看来之前的电话寒子打给的是所长，“好了，这几天你就不用回审讯室了，多陪陪你爸妈就好了。”
所长说话的时候目光主要在寒子身上，我知道肯定是寒子又花钱了，而且不在少数。我很好奇寒子这些年赚了多少钱，据我了解他的家庭情况可并比我好多少。
晚饭安排在了酒店，这正整数十三桌……座无虚席。
饭桌上我并没有碰酒，毕竟前几天才从医院出来，只能以茶代酒跟同学老师家人朋友一次又一次地碰杯。
向来不喜欢热闹的志远的奶奶也来了，她坐在窗前，陪着老妈说着话，我走过去，坐在他们身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喝茶都把我给喝撑了。
她们谈着我的点点滴滴，老妈细数着我小时候的调皮捣蛋，我从不知道自己居然是那么的调皮。
奶奶被我小时候的那些破事逗得开怀大笑，老妈也笑着，笑声随风远去。
老爸也在酒席上数落着我的不是，同学老师纷纷安慰着，说我挺好的，而后老爸满足地笑着……同学老师方才明白它们被耍了。欢声笑语不断，在我上法庭之前的最后几天里。
我捧着茶杯，思绪随着风渐渐飘远，我听到了来自风中的声音，自远方而来，带着悲伤，带着欢笑……带着世间的喜怒哀乐。
听风，风中最后留下的是笑声，再大的伤痛是时间总会将它治愈。
“坎坎坷坷才是人生。或许这件事也会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笑着安慰自己。
宴席散了，我睡不着，披上衣服，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走到了罗瑄出事的公园。
松树下，有火焰在跳动着，还有一个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