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来就很孤独
李志有首《梵高先生》我很喜欢:
谁的父亲死了
请你告诉我如何悲伤
谁的爱人走了
请你告诉我如何遗忘
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我们生来就很孤独
不管你拥有什么
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据说这首歌这是李志最落魄的时候写下的,他曾发誓如果没有当时那种心境绝不会再去唱它。孤独有时候是一种特定环境下的情绪,但更多的时候,我们生来就很孤独。只不过有时候孤独会被其他情绪所掩盖,夜深人静的时候,静下来思考,思考的越多,就越发的孤独。
帕斯卡尔曾把人比喻成“能思想的苇草”,试图把人类比喻成宇宙间伟大的事物,并且认为“人的伟大之所以为伟大,就在于他认识自己可悲。一棵树并不认识自己可悲”。不幸的是,当一个人学会了思考,他不仅感受到自己的伟大,更感受到了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就像一棵树并不会孤独,但是一棵树如果有了思想,甚至想找别的树聊聊天都做不到,那它该有多痛苦!据说这首歌这是李志最落魄的时候写下的,他曾发誓如果没有当时那种心境绝不会再去唱这首歌。孤独有时候是特定环境下的情绪,但更多的时候,我们生来就很孤独。只不过有时候孤独会被其他情绪所掩盖,夜深人静的时候,静下来思考,思考的愈多,就愈发的孤独。
《西游记》中有一回叫《木仙庵三藏谈诗》,这一回非常独特,妖怪是几棵修炼成了精的老树,他们把唐僧骗过去,并不是像其他妖怪那样要吃唐僧肉,而是在清风明月之下,风雅的作诗酬酢。这几棵老树,自打修炼成精,估计也就能互相聊聊天、谈谈诗,谈久了难免会寂寞。恰好唐僧路过这里,就骗过来聊聊天,结局却很不幸,几个树精最后都被孙悟空和猪八戒打死了,都是孤独惹的祸呀。
人的一生,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试图摆脱孤独而不得的一生。
马斯洛把这个摆脱的过程解释为人的五层需求层次,它们分别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尤其是最后一层自我实现的需求,那些一路战胜孤独渐渐伟大的人,站在某些事业的顶端,发现他们仍然摆脱不掉这种与生俱来的孤独感,往往会做出人意料的举动,在大多数人眼里就是“自我实现”。这往往可以解释一个皇帝出家去当和尚或者某个大文豪放弃优渥的生活隐居在湖边类似的事情。
我也很孤独,但是还没到那么高的层次。我的孤独是物质精神双重的。物质上只是温饱,自然不会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掩盖精神上的空虚;精神上缺乏足够的成就感,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充实”。古人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其实中间那部分人更多,我就是中间的那部分。
在写下此文之前,我刚刚绕着操场跑了若干圈,这种孤独感仍然挥之不去,以至于我不得不坐下来拿起笔。写作的人,往往是孤独感最强烈的人。他们有某种或深或浅的想法,找不到人诉说,即使有人愿意倾听也未必能产生共鸣,只好写下来把情绪宣泄出来。但是有一个事实无法被掩盖,那就是阅读的人无论如何用心也无法完全感受到作者写作时的内心世界。一个作者只要开始写作,他必然是孤独的,真正能与他对话的就只有他的文字。
当然,这不能成为作者放弃写作的理由,即使没人懂他。鲁迅笔下的祥林嫂,当她第一次向主人诉说她的阿毛的悲惨故事,引发了人们极大的同情。然而当她一遍又一遍讲起她那令人心碎的故事,人们反而厌恶她远离她。如果祥林嫂会写作,就不必追着那些冷漠的人去诉说心中的苦闷,这或许就是写作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