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新诂（小雅•鸳鸯）

216小雅•鸳鸯

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之。
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
乘马在厩，摧之秣之。君子万年，福禄艾之。
乘马在厩，秣之摧之。君子万年，福禄绥之。

这是一篇祝贺贵族订婚成功的诗。诗文分为三段，先来看贺词部分：

君子万年，福禄宜之。
君子万年，宜其遐福。
君子万年，福禄艾之。
君子万年，福禄绥之。

宜、绥，安。遐，远。 艾，安。《汉书•郊祀志》有“天下艾安”。
这句贺词是讲：祝愿君子幸福长久。再来看叙事部分：

乘马在厩，摧之秣之。
乘马在厩，秣之摧之。

乘马，四匹马。厩，马棚。 摧，折断，这里指铡饲草。秣，喂马。
这两句是讲：迎亲的马匹就在马厩里，赶紧喂饱它们。“秣马”是《诗经》中，准备迎亲、筹备婚嫁的符号。《周南•汉广》有“之子于归，言秣其马”。这段看作叙事，或者视作比喻，其实都可以。接着看比喻的部分：

鸳鸯于飞，毕之罗之。
鸳鸯在梁，戢其左翼。

鸳鸯，水鸟。鸳鸯的习性特点是，雌雄相守，不离不弃。古人用来比喻男女相爱，忠贞不渝。
毕、罗，都是捕鸟之网。 梁，石桥。
戢（jí集），收敛。 戢其左翼，是讲鸳鸯将头插在左翼之下，是水鸟睡觉的样子。
这两句的字面意思是：鸳鸯飞来，罗网捕之；鸳鸯栖息，于石桥上。这两句都用鸳鸯作比喻，但是语义逻辑上没有关联。《小雅•白华》也有“鸳鸯在梁，戢其左翼”。这样看来，应该早有一篇专门描写鸳鸯的诗，但是没有被收录到诗三百之中。而《小雅•白华》和本篇都是摘了那诗中的一句、两句，所以显得突兀。不过，这种问题不会影响我们对诗篇整体的理解。网捕鸳鸯，应是比喻成全有情男女。鸳鸯栖息，应是比喻未婚男女都有了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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