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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死了

2018-10-05  本文已影响586人  六月荷清香
情敌死了

朵儿娘的中午饭做好了,她左等右等还不见约好到她家来吃午饭的铃子妈来,她掏出手机看了看,都快十二点钟了,打她电话也无人接听。

这个女人,还说来帮自己做饭,连吃饭的时间点都赶不上,忙什么呢?朵儿娘心里嘀咕道。她对着家对面正在新建的房子边转悠的男人喊道“他爸,要开饭了,铃子妈还没来,你去看看她在忙什么呢,一个电话长期不放身边,打她电话也不接!”

这个五十出头的男人保养得不错,瘦削高挑的身材,从后面看,像三十四岁的年青人一样,没有油腻的大肚腩。自己家建房子,他却无所事事,戴一顶遮阳帽,穿一身对襟淡蓝花白底棉绸衣,脚蹬一双休闲鞋,像个退休干部似的东转转,西看看,俨然一个监工在监督泥水匠们干活。

他正想骂老婆子怎么还不开饭,听说铃子妈还没有来,赶紧拍拍身上的灰尘,屁颠屁颠朝铃子妈家里走去。

铃子妈家在山坳转角处,一栋独门独户的二层楼房,前面水泥地坪边上围上不锈钢护栏,甚是气派。

铃子妈现在一个人守着这栋漂亮的房子居住。她的老公十多年前得病死了,仅有的两个女儿,大女儿铃子远嫁广东,据说嫁了一个有钱人。她妈的吃穿用度和零花钱都是铃子提供。小女儿盈盈嫁在本村,前几年在市里买了房,举家迁到市区居住去了。

小女儿想接她妈去市区和她一起生活,但铃子妈不愿去,她身体健康,不需要人照顾,愿意一个人住在乡下。她人长得高大壮实,皮肤白净,加上女儿铃子长期寄给她一些补水保湿的冻龄膏,虽说五十一二岁了,可是往同龄人堆里一站,她明显比别人年轻几岁。

现在正在桂花飘香的季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清香。路旁也有一丛一丛的蓝色小花开得正艳。山坳边一大丛绿色灌木上一朵朵硕大的粉色花朵正迎着阳光怒放。这些美丽的景色在朵儿爸眼里,都不及铃子妈健硕的身子美丽。

他咽了口口水,朝铃子妈家望去。这个女人,总是让他神魂颠倒。自从她男人去世后,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和他在一场牌局中勾搭上了,两个人都欲罢不能。看她像一盘爽脆可口的白菜,而自己家的黄脸婆因长期劳作,犹如一碗豆腐渣般寡淡无味。

这阵子自己天天忙着家里建房子的事情,那些泥水匠总是吆喝着要这,吆喝着要那。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都承包给了他们,不然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

可是建屋子的好事,总是十包九不全,东家贴油盐。中午这顿饭这七八个泥水匠不能骑车回家去吃,还是要自己老婆准备好在家吃。虽说铃子妈天天过来帮忙,两人也只能眼神交流一下,当着自己老婆面,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了。尽管他清楚自家老婆知道他俩那一档子事,以前曾找自己吵吵闹闹不得安生,后来自己吓唬她要离婚,她才装聋作哑。如今两个女人都成了好朋友,自己享齐人之福。

两人好多天没有幽会了,这个娘们,说好了去帮忙,这个点了还不去,是不是想我了。

铃子妈家里大门关着,他轻车熟路走了旁边的边门进去,边走边喊“铃子妈,在哪儿,还不去吃午饭?”

没人应他,他径直朝卧室走去,只见铃子妈正趴在宽大的床边上,身子在床上,屁股翘在床边,手中握着手机歪着脑袋像睡着了。

这个女人干什么呢,这个样子睡着了。看她翘起的性感屁股,他忍不住抓了一把,又轻轻在上面拍了几下“起来,起来,吃饭了!”铃儿妈屁股两驼肉被他打得一颤一颤的,人却没一点反应。

睡得真沉!他忍不住摸她的脸,顿时感觉脸冰凉冰凉的,一摸她的手,也是冰凉的。他吓了一跳,莫不是出事了!他拿中指和食指朝铃儿妈的鼻息一探,无一点气息!

真死了!

他吓出一身冷汗!赶忙从裤兜掏出手机给自己老婆打电话,又跑到外面大声疾呼附近邻居来帮忙。

朵儿娘将饭菜端上了桌,喊了正在忙碌的泥匠师傅们收工吃饭。几个泥水匠陆陆续续下了工地,洗净了手,做了一上午,肚子已饥肠辘辘,坐到饭桌旁边吃边等朵儿爸他们。

“这个老不死的,大中午的去喊她吃饭,自己人也不回来了,难不成两人几天没在一起,大白天也干那事,真是一对贱人!”她狠狠地想。

多年前,铃子妈的老公去世后不久,朵儿娘就发现自家男人有事没事喜欢去她家转悠,后来有关他俩的风言风语传到她的耳朵里,一向爱面子的她不敢找上门去闹,只能找自家男人闹腾。

结果这个男人不仅不悔改,还恼羞成怒,竟说自己无中生有,无理取闹,有一次还差点动手打了她。如果不是想着儿女们都大了,真想和他一拍两散。可是细细思量,自己也快五十岁的人了,离了婚上哪儿去,为了儿女们的幸福作想,只好忍气吞声过日子。但她每次见到铃子妈在门口招摇而过,都恨不得撕碎了她。

后来还是自己的婶子私下里劝解,别去吵别去闹,男人嘛,哪里没有花花肠子的,何况他又没有花家里的钱。每次不是往家里拿东西,两人不吵不闹时,铃子妈会拿些铃子从城里买来的稀罕水果给朵儿爸带来给她尝鲜。铃子爸一向游手好闲,喜欢打打牌,有时还买六合彩,每次赢了钱还不是拿回家来了,而输了钱又都是铃子妈去补窟窿。

后来朵儿娘想通了,不找自家男人吵闹了,自欺欺人地装作不知道他和铃子妈的奸情。铃子妈大概有点愧疚和她共用一个男人,居然主动示好,家里母鸡下了蛋,都会拿些来给朵儿娘,杀了猪,猪脚都送过好几回。这些小恩小惠多了,朵儿娘居然和她成了朋友,两人常常一起洗衣服,到菜园互相帮忙。农活忙时,铃子妈沒种田,也会过来帮一把。

这次家里建房子,朵儿爸是甩手掌柜,儿子儿媳又远在外地打工,这里里外外全靠自己一个人,常常忙得腰酸背痛,幸亏有她常来帮忙,才能应付自如。

罢了,罢了,他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不等他们了,自己肚子也饿了,先填饱肚子。

刚端起饭碗,手机不适时宜地响了,朵儿妈拿起电话一看是自家男人来的电话,这死男人,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打电话干嘛?

骂归骂,还是心气不平地接听起来,“朵儿娘快来,快来,铃子妈她得急病死了!”电话那头自家男人结结巴巴地带来这个惊雷般的消息。

“啊,她死了!”她一惊,手机差点掉地上了。她一时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到底是欢喜,还是悲哀。

这个和她共享自家男人的女人居然得暴病死了,自己曾经千百次诅骂她快点死,出门被车撞死,在家得急病而死。而现在自己已经看淡一切,心态平和地和她成了朋友,她却不声不响地死了。她长叹一口气,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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