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存》｜秦二世（六）

￡秦杀其臣相冯去疾，李斯以宦者赵高为中丞相。

二世数诮让左丞相李斯居三公位，如何令盗如此，斯恐惧，乃阿二世意，以书对言：明主必能行督责之术。二世说于是行督责益严，秦民恐惧思乱。郎中令赵高恃恩专恣，多以怨杀人，恐大臣言之，乃说二世勿举羣臣见。二世从之，不坐朝事，皆决于高，李斯以为言。高令斯谏，斯言不得见上。高曰请为君侯上闲语君二世方燕乐妇女。居前，高乃使人告斯奏事，斯至宫门三，二世怒曰：吾闲日，丞相不来。燕私辄来请事，岂少我哉？赵高因谐斯与沙丠之谋，欲裂地而王。其长男李由为三川守，楚盗陈胜等皆丞相傍县之子，以故楚盗公行，过三川城，守不肯击。高闻其文书往来未得实，故不敢以闻，且丞相权重于陛下，二世以为然，先使人案三川守与盗通状。李斯闻之，上书言赵高之短。二世曰：高以忠得进，以信守位，朕实贤之。君疑之何也，又以斯言语高。高曰：丞相所患者独高，高死，即欲为田常所为，斯又与右丞相去疾言：羣盗并起，皆以戍漕转作事，苦赋税太重也。请止阿房作者，灭省四边戍转。二世责其不忠，下斯与去疾。吏去疾自杀，斯独就狱，自以功大，本无罪，冀二世寤而赦之。上书自明赵高使吏弃去不奏，曰：囚安得上书，二世属赵高治斯。高使人诈为御吏、侍中、谒者，更往复讯斯，斯以实对，辄榜之。后二世使人验斯，斯恐复榜，终不敢言，遂诬服。具斯五刑使人案三川守李由，至则楚兵已击杀之。腰斩李斯咸阳市，斯与其中子俱执顾谓之曰：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父子相哭而夷三族。二世以赵高为丞相，事无大小皆决焉。

《史存》｜秦二世（六）

【书法】李斯从赵高，杀长立幼，阶亡秦之祸，有罪矣。而二世杀之，不以其罪，故书国以杀着其罪。不去其官，明其冤。去疾非斯比也，而立于昏时，不早见几，故书法同书宦者，丑之也。书以高为相，则二人死于高，明矣。

￡秦败楚军于定陶，项梁死。

项梁已破章邯于东阿，引兵西北至定陶，再破秦军。项羽又与沛公败秦军于雍丠，斩李由。项梁轻秦，有骄色。宋义谏曰：战胜而将骄，卒惰者败，今卒少惰矣。秦兵日益，臣为君危之。弗听，乃使宋义使于齐，道遇齐使者高陵君显曰：公将见武信君乎？曰：然。曰：武信君必败，公徐行即免，疾行则及祸。二世悉发兵益，章邯大破楚军于定陶，项梁死。时项羽、沛公攻外黄，未下。去攻陈留，闻项梁死，乃与吕臣引兵而东，徙怀王自盱眙，都彭城。怀王并吕臣、项羽军，自将之。以沛公为砀郡长，封武安侯，将砀郡兵。封项羽为长安侯，号鲁公，吕臣为司徒，其父青为令尹。

（未完待续）

《史存》｜秦二世（六）

作者：刘沅

点校：刘青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