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病为伍52——继续感染
上次说到,我跟我爸回家,但自从我哥让我爸从老家搬出来在成都租房子之后,我在老家那边就已经没有“家”了。很久以前我并不觉得家有什么,在这次发现失去它时,我才发现,它一直默默地在那儿给我安全感。
以前看武侠电视时,特别羡慕那些浪迹天涯的人儿。所以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往外跑,小学时是在村里跑,初中直接住校,在学校浪,高中在市里面流浪,大学换一个城市继续流浪,现在在外省流浪。我一直觉得这是个浪漫的事情,不觉得漂泊,那个时候我的心态是:心在哪家就在哪。
但当家中的老家真的没有了,我们回家只能住亲戚家的时候,果然,心中还是失落的。所以,房子还是很重要的。
我和我爸是住在我小姨家的,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回我们的老家,不过它在山中,要走很多的山路,对于拄着拐杖的我来说,这样的挑战难度系数太高。最终我们选择了离车站比较近的处于马路边上的我小姨的家。
四川是热的,虽然温度没有北京高,但是湿热和干热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湿热就跟蒸桑拿似的,不管在何方,你都会觉得很热,干热不是那样的感受,干热只要不是在太阳底下,那么就不会觉得热。
四川的那种热,让我觉得心里特别难受,各种心烦意乱。到达小姨家之后,我干的第一件事情是看看我感染的地方。出院的时候,医生说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外表看起来感觉还挺不错的,结果这一次发现自己感染的地方原本长好的地方有一个小洞,一按发现里面又化脓了。当时的那种心情啊!真是不可描述。
最开始的感受是真的好让人伤心和崩溃。但是还是得面对,面对一件事情真的是很难,就像贝壳含一粒砂子,再疼都得含着,这样才能变成珍珠。我知道我的伤口不会变成珍珠,但是我还是希望它好。如果用未来好多年的状态来看,那么肯定会好的。
我还想过去找以前给我治骨髓炎的那位老中医,但是他的药是使化脓扩大,扩到一定的区域之后,就会慢慢地脱落掉,就像宫廷剧中的那些所谓的虎药。虽能治好病,但是却也损失了自身。这大概就是当初我腿上的伤疤的来源吧!
我用微信跟我的大夫和医生联系说明了情况。医生回复了很快,让我继续换药。我换药的时候发现已经化脓到了骨头处。先用酒精,再用双氧水,再到碘伏,把我有的所有的药都轮番来一遍,并且也不断我的头孢药,甚至在四川,我都尽量不吃那么多辣椒。
这点是比较难的,因为在四川不吃辣椒是一件很奇葩的事情,每道菜都有辣椒,而且是我小姨做饭,我也不能说不吃辣椒。只能尽量少吃点。大夫的回复来得晚一些,他先让我拍照片发给他看看,然后跟我约下周五的看诊时间。还好我当时一下火车就去买了回去的票,是下周的周三。
本来还想着去见见我的朋友们,特别是那几个我特别想见的人,但因为感染的事情,就全部略过了。感染的时候,腿不能运动太多,运动越多感染扩散越快。而且由于走得太多了,整个腿都在轻微地疼痛中,那种体会更是让我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回到四川还有个困难的事情是,上厕所。四川基本没有马桶,家家户户都是地厕,平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也觉得这样挺卫生健康的。但在这种特殊的时间段,我发现马桶真的是一件很伟大的发明,毕竟此时此刻的我蹲不下去,所以我上厕所的时候会用一个小凳子,我趴在凳子上面,这样才能借助一些力量。
我当初买票选择中间隔了大概有将近10来天,是因为要在老家去给外婆过生日,很多人都会觉得我应该去,在他们看来,似乎我不去就特别地不孝顺一样,回去了都不去看一眼吗?我最开始以为我康复得差不多了,想着去看一眼应该也没有什么,但是当真的感染之后,我特别不想去。而小姨还在旁边问给外婆买点什么东西去?
那一刻,真的觉得很难过,我一直都觉得亲戚这种东西离我很远,所有的人都觉得应该去好好经营我们的亲属关系,那样才能在困难的时候有人帮忙。这点我很同意,但是被人这么上纲上线地询问要买些什么的时候?我的内心还是觉得很难过。
我来一句:现在欠着老多钱了,哪有钱去给她买东西,穷得要死。现在想来这句话其实是重的,不过当时的那一刻真的觉得如果要买礼物,还不如不去呢?我对于人情世故确实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确实不太习惯这种各种生日各种礼物各种钱钱。人情,到底算什么?还真想不明白。
我觉得真正地来往,大概就是以诚相待吧,我带着一颗诚心来,不为世俗,不为金钱,只因为你,愿你也以诚心相待,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