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不能少
小时候看过张艺谋的《一个都不能少》印象深刻,只是没想到类似的感觉竟也发生在我身上。
开学第一天有些迫不及待地到教室,就想看看孩子们有没有长高了些。只是没想到除了请假的有一位学生竟不明原因的没有来。给家长打电话,家长说孩子心情不好叫不起来,第二天再来。跟家长沟通了很长时间,挂了电话心情有些沉重,年前快期末考试时跟弟弟在家打了一架以这件事为引子间隔着有好几天没来,跟家长打电话并不顺畅,对于她的家庭情况他家长不爱提及,年前通过其他家长了解了一点,但仍然不是很清楚。其实自己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习惯,教师的职业又不得不让自己去了解一些,只是为了孩子,了解他们成长的原生态家庭,知道他们的问题根源可以对孩子身上的一些问题对症下药。
第二天,孩子没等来,却等来一条信息:张老师,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叫不起来,跟她说话不理我,要不您来吧,老师一句话顶家长一百句,要不我只能让她辍学了。看到这条信息让我倍感意外“辍学”这是在这个时代让我不能理解和接受的词语,我有些恼怒,对于家长对孩子的态度,但考虑到她的家庭我也更想去了解一下。跟校领导沟通了一下,学校派我们班的体育老师王玉涛老师和我一起去了解情况。
到她家后爸爸的第一句话:“老师,我这家让你们笑话了。”从这句话我也感受到孩子家长内心的自尊感,他不想把自家的短暴露出来,他可能觉得我们会笑话他,也或许是接受了不少的闲言碎语内心变的敏感。我不由得心疼,心疼孩子,不知道他是否也在幼小的年龄不经意间接到了这些无形的压力“孩子呢?”这是我最关心的,她爸爸引我们进入平房,刚盖的两间平房,只涂了水泥,外面一间大一点,生着炉子,里面一间两扇防盗门,我们从北面的一扇进入,孩子起来了但是趴在电脑桌上。我和王老师一会意便开始跟孩子沟通,但无论我们说什么,怎么说孩子都趴在桌子上一句话也不说。我们用尽了浑身解数,耐心的跟她沟通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孩子开始配合我们的话点头、摇头了,我们瞬间像看到了希望。王老师力气大,他示意我要把孩子抱起来,我会意,将身子一斜,王老师用力将孩子搬了起来,我迅速将板凳朝我做的方向正过来,孩子仍然用胳膊捂着脸,我借机摸着孩子漏出来的脸蛋说:“过了个年胖了点,脸肉肉的了,要不要看看张老师胖了没?”我安抚着孩子,王老师拿过鞋子给孩子穿上,很用心的给她寄上鞋带……孩子的防御慢慢卸了下来,由用胳膊挡着脸改成用手揉眼睛慢慢放下手最后抬头观察我的脸。和我们交流由点头摇头慢慢加上手势到应声最后和我们简单说两个字。这个过程也是漫长的从四点多一直到天放黑了。在我们交流过程中她的弟弟放学回来了,这是爸爸口中比姐姐懂事的孩子,我有意地观察了一下是要活泼一些。孩子的心扉没有完全打开,我也知道这急不来。不过孩子表达了想回学校的想法,王老师提出早上来接她,我隐隐觉得这不太合适。
其实王老师到她家接她跟她坐的校车一起到的,孩子坐上了王老师的车。我外出开会,一天没看到孩子,第二天来到教室她的位置又是空的,一如既往的家长没打电话,我跟家长通话,还是那套说辞。我想了解孩子问题的核心,先在学校找到她关系不错的同学侧面了解她的情况,并没有太有价值的线索,接着跟领导请示,和王老师直接开车到她家。这次家长没准备所以妈妈并没有被爸爸打发出去,王老师找孩子沟通,我直接跟家长面对面的不打算有一丝避讳的去谈孩子。令我没想到的爸爸竟然有一年多的时间没跟孩子好好说话了,因为去年假期里的一件事,孩子一直不搭理他,孩子的妈妈不能正常与人沟通……我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与孩子家长交流好好与孩子沟通,也与孩子深入谈心,只是谈到核心孩子就不和我交流了,多年铸就的性格不可能立马改变。
孩子回来了,但我觉得我对孩子的工作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