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耳朵

2023-07-23  本文已影响0人  简婶儿

小时候,妈特爱给我们几个娃掏耳朵,她用的是那种老式发卡,掏出来的耳屎让我们捧在手心里成果展示。因为掏得深一脚浅一脚的,娃们总是被掏得吱哇乱叫,妈挺过瘾,爸在边上唉声叹气,拦也拦不住。

我猜,没娃时,爸没少被强掏。

甭看爸不爱被媳妇儿掏耳朵,他自己可没少置办耳挖勺儿。记得有一种竹子做的,一头是小勺子,一头是白色的软毛。把软毛一段塞进耳朵眼儿,用拇指和食指夹着来回一撵,哎呀,那个酸爽,不能更得劲。

我既没有传承俺妈揪着娃按住就掏的习性,也没有学着俺爸攒一堆掏耳朵用的家伙式。耳朵痒了,我就用小手指头伸进去旋转,手指头太粗,隔靴搔痒般,触及不到爽点。

前两年,跟娃出去腐败,她要来个采耳,问我要不要。心理活动:要呀,这辈子头一次呢,想着一准儿舒服。嘴上却说,要呗!

我,这次没装逼。

采,啧啧,听听这动词用的,讲究。在我孤陋寡闻的脑子里,只有【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不采白不采】,采,听起来就比掏上档次。

不一会儿,一个顶着头灯的姑娘出现了,柔声细语,边采边说,哎呀呀你这耳朵有炎症呀。呃……被姑娘认定有了炎症,采的过程堪比妈当年暴行,判炎症全责。

第二天,耳朵无比的朦胧,像雾像雨又像风。给腐败场所打电话,那边说,麻烦你们再过来一下,让姑娘再给看看咋回事吧!

算了吧,去了又能如何。

打那以后,不再采耳。

突然间,小时候被妈追着掏耳朵,几个娃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爸无可奈何的样子,像过电影一样挥之不去。那无忧无虑的好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又想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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