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新洲韵》卷首)
今天早晨,无意翻到一本《新洲韵》,想起去年教科室华老师约我写了一个“卷首”。
忐忑不安地写完,再也没敢去看过一眼。
有趣的是,时隔一年,再去瞄一眼的时候,竟然发现它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难看。
时间把一杯白开水酿成了美酒。
存着,别丢。
走路(《新洲韵》卷首)2017年9月,我来到了新洲。
新洲真真是新的,新崭崭的教学楼,萌萌哒的小朋友,来来去去一张张闪着青春光芒的面庞。
每次看年轻的你们飞鸟一样划过自己身侧,都会忍不住慨叹:时间就是这样的一条射线,从这个点,飞快地射向未知的深渊。时间就是这样一段单向的旅程,无论你对眼前的风景有多么留恋,它也不会多停留一刻;无论你对过去的往事多么耿耿于怀,它也不会重来。我们都在走路,走一条没法回头、义无反顾的路。
突然,我变得很焦虑。
别人介绍我的时候,总会说“这位是李老师,她是一位老教师了,非常富有经验……”我如芒刺在背。有青年老师来找我备课,一脸认真地看着我,点开手机录音功能。我如芒刺在背。
经验和名气,都是很可怕的东西。他们会变成一个框,四壁高墙,你在自己的经验里失去方向;安全区域,你在这个舒适圈里手脚疲软。而关于“老教师”“骨干教师”的人设,更会让人不知不觉变得懦弱,变得前所未有地害怕失败。
四十岁的我,需要更多的勇气。拆掉路两边的围栏,尝试着去一些新路上看一看。
特别喜欢的一句话,来自丁尼生:
“我所未知的世界在门外闪闪发光。而随着我一步一步地前进,它的边界也在不断退让。”
每当我读到它的时候,我的心里风会吹过来,帆会张开来。
迷上一个词,叫做“斜杠青年”。因为我想,做一个“斜杠中年”,应该是一件更好玩的事情。
在做好本职的基础上,不妨把目光放得远一些,干些有趣的事情:
比如拍照,看看我的同事曹英老师;比如跳舞,看看我的好朋友顾莹校长;比如做喜马拉雅主播,看看我的学生巽巽;比如写简书,看看我的闺蜜草木霜;比如自费出去培训,认识一大堆奇形怪状的新朋友;比如做读书会,让内心充满安与仁……
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在那些我以为是新路的路上,早已有着兴高采烈的一群人,脚步敏捷,心境舒畅,用歌声问候山川与大海。
——这些人里,有20+,30+,40+,50+,抑或更加沉甸甸却水盈盈的数字。其实,又何必太在乎自己的年纪,在每个年龄段,我们都要走出自己的节奏,欢欢喜喜、热气腾腾地去工作与生活。
高晓松说: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的田野。
毛姆说:每个人都低头在寻找地上的六便士,唯有他抬头看见了月亮。
作为一名教师,我们选择了这个职业,这份职业也选择了我们。去做可以为自己、甚至为别人描述诗与远方的人,去做可以为自己、甚至为别人指出月亮的人。这样的路,便值得我们以“幸福”为它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