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文/七月沐阳

回家了，回家了，在我的心里，对家是如此眷恋。

晚上18:50的火车，早在两天前就把要带回的行李收拾妥当，下午16点就赶到了北京东站。

跟北京的其它站相比，北京东站寒酸至极，跟繁华的北京城极不相称。寒冷的天气依然挡不住此刻的热闹，挡不住人们回家的热情。东站没有候车室，所有等车的人或三五成群地坐在台阶上闲聊，或站在站前默默等待，或坐在站前的小饭馆外面悠闲地吃着食物，整条街人头攒动。

18:00列车到达北京东站，我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车厢，我艰难地通过过道，两眼左右望着，寻找着自己的座位号。在车厢的尽头发现了我的座位，把包放在行李架上，坐了下来。

车还未开，而我的心早已飞回了家中，想急切地看到老爸老妈，想把儿子高高举起放在肩上，想吃老妈做的饭，想看到沉默的老爸看到儿子后的兴奋，想捧起儿子的小脸一阵狂亲，想……

18:50火车缓缓开动，这时车厢里塞满了人，座位上，过道里及一切可以站人的地方。

车厢里人声鼎沸，有打电话报平安的，由于环境太乱，打电话者加大了分贝。有小孩子的哭声，是大人们的吵闹声打扰了他们的美梦。有打扑克打到兴奋时的嗨叫声，有同乡的说着别人的家长里短，有列车员的叫卖声，简直就是一个农村集市的缩影。

我拿出电纸书，点了几页，却根本静不下心来。既然看不进去，索性就不看了，掏出手机胡乱点着，却依然觉得无聊，因为我的心早已在千里之外的家里。

于是，就那么干坐着，观察着自己周围那些素不相识的人们。

车窗外是北京城繁华的夜，依旧是车水马龙，霓虹闪烁，歌舞升平。

列车渐渐驶出北京，穿过田野，穿过村庄，穿过河流，向着我魂牵梦萦的地方疾驰狂奔。

夜渐渐深了，村子里的猪睡了，狗睡了，家家户户的人也都睡了，只有狂野里的风在吹着，还有那旧铁皮摩擦轨道发出的哐当哐当的声音。

车厢内也安静下来了，灯光暗了，列车里的广播关了，坐着的人大都靠在座椅上眯着双眼，平稳地呼吸着，时不时还能听到呼噜声，或大或小，那么安详。还有夜猫子们正痴迷地玩着游戏，或是戴着耳机听音乐，或是看着电视节目，看到精彩处时不时发出笑声。那些没买到坐票的人们就没那么幸福了。过道里挤满了人，一个挨着一个，动弹不得，即使此刻能够练就站着睡觉的功夫，也不用担心会倒地。那些紧靠椅背站着的人此时已然是够幸福的了，他们站累了可以一手托腮肘部顶在椅背上，勉强趴一会儿，一解长时间站立的辛苦。有实在撑不住的，直接拱出一小块地方，席地而坐。更有甚者，直接躺在座椅下面。

我靠在椅背上眯着眼，想大睡一觉，却根本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对家的思念。于是，就那样坐着，一会儿眯着眼休息，一会儿睁开眼四处观望。

列车依旧在狂奔着，家越来越近。

“邯郸，邯郸就要到了，睡觉的都醒醒了”。列车员的喊声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那些睡着的人们一一都醒来了，顿时喧闹起来。

凌晨12:30，列车到达邯郸，我依旧被簇拥着下了车，再次汇入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