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鉴》的另类读法（39）‖唯变革，得强盛
文/澧之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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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原文：赵武灵王北略中山之地，至房子，遂之代，北至无穷，西至河，登黄华之上。与肥义谋胡服骑射以教百姓，曰：“愚者所笑，贤者察焉。虽驱世以笑我，胡地、中山，吾必有之！”遂胡服。国人皆不欲，公子成称疾不朝。王使人请之曰：“家听于亲，国听于君。今寡人作教易服而公叔不服，吾恐天下议之也。制国有常，利民为本；从政有经，令行为上。明德先论于贱，而从政先信于贵，故愿慕公叔之义以成胡服之功也。”公子成再拜稽首曰：“臣闻中国者，圣贤之所教也，礼乐之所用也，远方之所观赴也，蛮夷之所则效也。今王舍此而袭远方之服，变古之道，逆人之心，臣愿王熟图之也！”使者以报。王自往请之，曰：“吾国东有齐、中山，北有燕、东胡，西有楼烦、秦、韩之边。今无骑射之备，则何以守之哉？先时中山负齐之强兵，侵暴吾地，系累吾民，引水围鄗；微社稷之神灵，则鄗几于不守也，先君丑之。故寡人变服骑射，欲以备四境之难，报中山之怨。而叔顺中国之俗，恶变服之名，以忘鄗事之丑，非寡人之所望也。”公子成听命，乃赐胡服，明日服而朝。于是始出胡服令，而招骑射焉。
我是赵雍，赵国第六位君王。我在十五岁的时候，便继承了赵国君王的王位。我的国家是一个地处北方的国家，自从三家分晋以来，我们独自面对北方胡人的侵扰，同时还有东边的齐国、燕国，西边的秦国、韩国、魏国，甚至是弱小的中山国有时也会乘火打劫，劫掠我们一些土地和人口。
我在十五岁时坐上了赵国国君的位置，所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境况。
我深知，诸侯各国的狼子野心，一定会欺负我年纪小而觊觎我赵国的土地，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也好像诸侯显示我年少志高的决心。
在我的调动下，赵军向北进攻中山国，直到房子（地名），进入到代（地名），并乘胜向北进军，直到北方的无穷（漠北）。同时，又向西进军，直达黄河、华山一带。有效地扩大了赵国的土地。
在战争中，我不仅夺取了土地，更学习到了作战的技巧。在于胡人交战的过程中，我深切地感受到胡人战斗力之强，他们的骑术、射术，尤其是他们的衣着打扮，比起我们中原汉人要更加简单精干，十分有利于作战。
我想，在这群雄纷争的时代，战力的强盛是决定国家强大的关键因素，作为一国之君，我应该虚心向先进的技术理念学习，主动地改进我们作战战术与军事装备，只有这样，才能在未来的争霸战争中取得领先的地位。
然而，改革是大事，我虽贵为君王，然毕竟年纪轻轻，恐有人会不服我的政令，在改革之前，我须得找先王托孤重臣肥义来商量商量。
我坐在王宫的王座上，对肥义说道：“肥义大人，寡人与在国内实行强军革新，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呃！”肥义思考了片刻，说道：“强军固然是好，但臣不知大王意欲如何改革！”
“胡服骑射！”我直接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啊？胡服骑射？”肥义满脸惊讶，然后摸了摸胡须说道：“胡人乃北方蛮夷，不懂礼仪，为中原人所不齿，大王意欲师蛮夷之风，恐为天下人所耻笑啊！”
“为天下人所耻笑！”我重复了肥义的话，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走到王宫门口，看了看广阔深邃的天空，然后转过身来，说道：“愚蠢的人所耻笑的，正是贤明的人所察觉的，即便是天下所有的人都耻笑我，我也一定要通过强大军力，来实现占领胡地和中山国的愿望！”
“好！既然大王有如此决心，那老臣定当竭尽全力，效犬马之劳！”肥义看到了我决绝的信心，也被我感动，对改革表示出极大地支持。
很快，胡服骑射的法令就颁布出来了。然而，法令的推行却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国人对此项法令表示出极大的不理解，尤其是王族之内，以公子成为代表的保守派，更是借此称病不上朝。
我想，国人的眼光都是盯着朝廷的，公子成的观念不转变过来，恐怕变革的法令会很难推行下去，我必须首先要攻克公子成这个难题。
我思考着如何转变公子成的思想，可是公子成连上朝都不来，我根本没有机会来劝说他。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肥义给我提了个书信交流的建议，这个建议不错，于是我展开竹简，写下了这样一封书信。
“尊敬的叔父大人，雍自继位以来受叔父大人扶持，赵国得以长足发展，用感激不尽！然国家不可停止发展，法令不可僵固不化。在家应该听命于父母，在朝应该听命于君王！眼下，我颁布了胡服骑射的法令而叔父带头抵制，我恐怕会遭受天下人的非议！国家法令的根本在于有利于百姓，政令畅通的关键在于令行禁止。宣明恩德应该从低贱的百姓开始，贯彻政令应该从高贵的王族开始。所以，寡人希望能仰仗叔父的深明大义而成就胡服骑射变革的成功，还望叔父成全！”
写完书信，我派遣了使者将书信送予公子成府中。不久，使者就带回了公子成的答复，公子成在复信中写道：“大王在上，老臣身体抱恙，不能当面致歉，深感惭愧！臣听说中原礼仪，乃圣人教化、普及的结果，应该成为蛮夷之人学习效仿的典范。现在大王欲舍弃中原正统礼仪，而学习蛮夷之道，变更祖宗之法，悖逆世人之心，老臣希望大王能深思之！”
看来，仅凭书信是难以说动这个老顽固的，我决定亲自走一趟。
我来到公子成府中，看到公子成坐在厅堂之内，从脸色上看，并没有什么大病，看来他是故意要躲着我。
我并没有与他客气寒暄，便直接说道：“我赵国偏居北土，东有齐国、中山国之威胁，北有燕国、东胡之觊觎，西有楼烦、秦国、韩国之虎视，可谓危机四伏矣。如若没有胡服骑射以强大军力，寡人何以守之？先前，弱小的中山国倚仗着强大的齐军，侵占我国的土地，残害我国的百姓，引水围困我国的鄗城，如果不是祖先神灵的保佑，鄗城几乎要守不住，先君几乎要蒙受羞辱。所以，寡人要推行胡服骑射，就是为了防备四境的危难，找中山国报仇雪恨。但是，叔父却说要顺应中原的风俗，不愿推行胡服骑射的变革，难道是忘了鄗城之耻吗？这样也太令寡人失望了！”
我一连串讲了这么多，没有给公子成一点插嘴的机会，只见公子成目瞪口呆，汗流浃背。过了半响，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的跟前，跪在地上说道：“老臣罪过，愿支持大王胡服骑射之变革矣！”
